↘完神♂立占↙手机用户输入地址: 顾琛不想离开,但被月步这么拖着,只能不情愿地和她前后脚到了三途川旁,他还如往常一般,将双足置于充斥着小鬼浮游之物的江水里,任由它们蚕食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 我虽然已经打过一剂预防针,不过见他这般,还是忍不住心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月步冷凉站在一旁没有阻止,不过眼眸冷冷地看着。 “你够了吗?” 许久过后,她才颇有些不爽地问询顾琛。顾琛茫然抬头,眼眸微微一沉。 目光好不容易聚焦到月步身上,不过浅浅叹了口浊气。 “你觉得,我在闹吗?” 他问得真好。月步扔给他一抹极淡的白眼,甚为不爽地埋汰,她刚才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顾琛何必明知故问? “我今日去见了叶晗。”顾琛目光浅浅,落在月步的身上,“那小女孩越发可爱了,不过她越是可爱,我越清楚自己和她的未来。” 我皱眉看着顾琛,不自觉微微咬紧唇瓣,也不知为何,对于我们的未来,顾琛甚是悲观。 月步颇有些头疼地看了眼顾琛,“我不是说这个,我说你每隔一段时日要么去喝对你根本没有用处却苦涩穿肠的孟婆汤,要么将双足置于三途川之中,让这些小鬼蚕食。你到底怎么想的?” 虽然月步问的,和顾琛刚才说的没有丝毫关联,不过我更想知道他是怎么了…… 我越和顾琛深交,便越喜欢他,越想从他的口中知晓更多。 但是,他从未与我道出分毫,却用一个又一个的秘密包裹着自己。我窥伺不得,亦不知为何。 顾琛静静地看着月步,眼眸和她对视。 良久,他才迫不得已地收回落在月步身上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我这么做,不过是确定自己还记得过去的日子,从来能够坚持未来的路。我不知道对错,但是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月步因为顾琛这话,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终了浅浅吐了口浊气。“也罢,我便由着你好了,你爱怎么样怎样,我是管不着,顾不上。 ” 说罢,她干脆扔下顾琛,痛快潇洒地离开。 月步永远如此,仿佛从未有事可以真正牵连到她。 顾琛目送月步离开,目光重新落在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三途川江边,嘴里低喃自语。 我虽然站在他的身旁,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微微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似有些发疼。 梦的最后,顾琛浅吟一句对不起…… 我这么从梦里醒来,眼睛生涩难受,心里如塞了一团棉花般,甭提多难受了。皱皱巴巴望了眼已经被我完全哭湿的枕头。 感觉房间压抑得难受,遂然起身去外面转转。 推开门,便有阵阵舒爽的凉风灌入,我整个人瞬时清爽了不少。跨出禅房,来到院子里地小坐。山间本就安静寂寥,到了晚上更是如此,不过却有极浅极浅的佛音传入,我皱了皱眉,佛音是从悟罔大师的房间里传出的。 他的门被风轻轻吹开,隐约看到抹淡淡的影子在灯光下敲着木鱼,读着佛经,声音清浅,不过直入心里。 “真好听。” 我浅浅感慨了句,身子不自觉地,往前挪了挪。 担心惊扰悟罔大师,唐突了他,我到底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回到房间,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发神,睡意全无,亦不敢睡觉。 我怕自己在梦里,又会看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二日早上,我还是和他们一起早课,念诵经文,只这一次变成了观音心经。 早课结束后,僧人和往日不同,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似乎要出门,只有我无所事事地呆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有目的地忙碌。 见我怔怔愣在原地,悟罔大师面目慈祥地朝我走了过来,简单说明情况。 “叶蓁施主,今日附近村子里有老者离世,想请我们前往念经送其上路,寺里的僧人都会前往,不知你是留在寺庙之中,还是与我们一同前往?” 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只是没想到寺里还有这样的集体活动。对此悟罔大师解释道,虽然他不在乎物质,但是每日僧人的吃食还是一笔不小的固定花销,单靠自己种植蔬菜水果和一点微薄的香油钱定然不够,偶尔也会下山做点私活。 虽然我觉得听着甚为有道理,但他说得非常愧疚,仿佛是做了什么不甚磊落的事情。 “所以,施主是跟着我们一起,还是留在寺庙里等我们回来?” 悟罔大师等着我的回答,在说明情况之后,又在问了次。 虽然他问得坦坦荡荡,不过我却听出了话语之中的另外一层意思。他虽然尊重我的选择,不过还是以希望我能跟着他们一起去,毕竟将我一人留在这么空空荡荡的寺庙里他不放心。 一是不放心我的安全,二是不放心我去某些不该去的地方。 他的不信任,让我稍稍有些不悦,不过也觉情理之中,干脆点头。“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正好参观依稀啊,老实说我虽然参加过很多葬礼,也懂一些规矩,不过还从未见过请这么多僧人过去念诵经文的。” 我这话没有夸张,毕竟之前在殡仪馆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葬礼举行,而且通常一天就有好几个,我虽然不跟着主持走流程,不过其中的讲究和大致顺序,还是一清二楚。 悟罔大师没有多想,不过见我答应明显松了口气,之后冲我拜了拜,让我等会换好衣服一起去前厅集合,人齐了便一起出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加上寺庙收留女眷不合适,悟罔大师和我商量,等会到了那里便说我是稍微懂行的走阴人,听说有葬礼想过来一看究竟。悟罔大师说这些时模样为难,不过我很明白他的顾虑。我们虽然问心无愧,不过到底流言蜚语容易伤人,他的担心也有道理。 我换了一件白色长袖长裤,确定身上并无鲜艳的颜色,再把所有的首饰都细细藏在了禅房里。葬礼有葬礼的讲究,所有鲜艳的衣服和首饰都不能佩戴在身上,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我清楚其中的规矩,也不想因此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待我收拾好到前厅,人差不多都齐了。悟罔大师冲我点头,招呼我和他们一起。 在路上的时候,悟罔大师给我简单说明了情况。 附近一个村子里的土财主走了,据说还是生病暴毙而亡,死相非常狼狈,他在死前就说葬礼一定要风光大葬,而且要请寺庙里的和尚过来念经。他的后人尊重遗愿,所以便派了专人来寺里请住持,并且开出高价。 我认真听着,却见悟罔大师无奈叹了口气,“其实如果有得选,我宁愿当时拒绝了他,也不想今日带着这些孩子们一起,来帮他充门面。而且他活着时便为富不仁,如何在死后可以用佛经圣法送他上路?” 我从悟罔大师的口中得知死者是一吃个嫖赌样样都有的混账,而且还在几个女人之间周旋,仗着自己有钱,尽做些荒唐事情,村里恶名昭彰,一般人家都绕着他走,不敢招惹。 他说完,长长感慨了一句。“所以钱真不是东西,为了钱不得不改变坚持的原则,实在可笑。” 我看着悟罔大师这幅模样,轻轻摇头。 果然都活得不容易。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村子里,那户人家果然很有钱,竟然将半个村子都挂上了白色的灯笼和黑色的布条,一路延展,一直铺到了中间一幢独栋别墅上。别墅修得很有品味,是非常典型的巴洛克建筑,和周围一众普通的平房相比,不止扎眼而且格格不入。 我本来还抱着欣赏的态度,不过想到这家主人如何为富不仁,如何鱼肉乡里,由衷深恶痛绝,连带恨屋及乌,觉得他们的房子也丑上了几分。 右手带着孝布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寻问清楚后,恭恭敬敬地将我们请了进去,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他还拿出一沓厚厚的红包,塞到悟罔大师的手里,“这些不成敬意,等会就拜托了。” 悟罔大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过到底没有接过男人递过来的东西,且他的脸色模样越发难看,见那人尴尬愣在原地,才非常不情愿地替他解围,“待葬礼结束后,再给吧。” 男人连忙点头,欢喜地将红包收了起来,不过模样奇怪地打量了我眼。 “这位是?” 他还浅浅地嘀咕了句,大概是一群和尚堆里,怎么混了个姑娘。虽然这是疑问句,不过言语暗藏的龌龊,到底还是品了出来。 他以为僧人不规矩,竟然在寺庙里养了女人。 悟罔大师脸色难看,我脾气比他暴躁,直接火了,干脆怼了回去。“我虽然是女子,不过也是通晓阴阳的走阴人,刚好在寺庙求神拜佛,听说这里有葬礼,便央求着过来。如若不妥,我这就离开。” 按照之前和悟罔大师的约定,我说得理直气壮,只是男人的模样,并未相信。 我气哼哼的,想着不如晚上动个手脚,不然我这口气真真咽不下去! 支持:↘完神♂立占↙喜欢本站的朋友可以多多推荐给更多爱看书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