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我杀了人
↘完神♂立占↙手机用户输入地址: 我拍着胸口一直跑到医院楼下,我没有停过,好似停下来,那些事实就会被我遗忘。 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从萧翊家里跑出来,重新回到医院。 慌里慌张的一路找到护士,我问她:"B型血和O型血,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吗?" 护士摇头说不可能,继而又看着我,"这个事情挺显而易见的,根本不可能发生。高中课本上不是都有。" 可能初中的课外读物上都有。 我又说:"我有头发的样本,我想查一查豆丁的父亲,可不可以?" 小护士跟我其实都挺熟了,瞥了我一眼,"不知道父亲是谁?你逗谁呢?你是母亲,你不知道父亲是谁。"话语里多少有些不信。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从桌子里边拿出来一张纸扔到我面前来,"你填了表格,我们就可以给你做,我拿个袋子给你,你装起来。不过我跟你说不能当证据,如果你威胁别人那可不行。" 我说我不会威胁谁。 将头发小心翼翼的放到袋子里去,像是交托出我的命。我又跟护士要了豆丁的资料,血型以及所有的资料。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到病房的时候,豆丁在床上摆弄她的洋娃娃,是陆婷买给她的。她对洋娃娃说:"我也有妈妈,你也有妈妈。干妈是不是就是妈妈?那你也叫我干妈。" 然后她在娃娃的脸上亲了又亲。 我走进去叫了声豆丁,豆丁看到我兴奋的张开手臂,"干妈!" 我抱起她,她在我怀里蹭了蹭,问我:"干妈,你最近每天都不开心。是不是豆丁做错了事?" 我摇头将她埋到怀里,"没有,豆丁很乖,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又拿着洋娃娃玩,一脸的憧憬。 她有可能不是萧翊的孩子。 我知道,这是我这么久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 如今想想,我当时已经被生活压迫了神经,每一个出现的事情都变成了刀子,我从没有想过去闪躲。我竟然从来没有去想过事情的真实性,更没想过丁华跟萧翊之间可能什么都没有。 大概这是突然萌生给我的希望。 哄着丁华睡着了,我走出去到病房门口站着。琢磨了好久,还是翻出手机去打萧翊的电话。 萧翊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恩。" 这么冷淡的开头叫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我对他说:"我有事找你,你能不能出来跟我聊一聊?" 萧翊觉得有些好笑,"你刚刚明明可以跟我说的很清楚。" 我说:"刚刚就是临时有事走掉了。" "说吧,想在哪里见面。"他问我。 我说:"要不然还是去你家?" "算了,我一会要去简斯汀,你到那边等我。" 我说行。 我匆匆忙忙的打车去的简斯汀,在楼下的时候,我给萧翊打电话,但是他没接。 我突然特别着急,想要见到萧翊。想要跟他说清楚,想要问清楚这么久发生的所有的事。我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如果再不去疏通,就真的都成了前任。 萧翊的电话始终没有接通,我也没有见到他的人。 我就在酒店的楼下一直等到了天黑,彻底的黑透了,他也没有出现。 萧翊没有回复我任何消息。 我不知道萧翊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来见我。原本一股脑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而我,就像是痴人说梦的小丑,等到最后,都是一厢情愿。 我坐在酒店的门口,看着车来车往,门外的接待甚至都交接班了,我还在门口等着。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总有什么样的事情比我还重要,叫他不能分身。他连解释都没有给我。 站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瞥见巨大的落地窗里。坐着个十分奇怪的人,那人被烧伤了,能看到整张脸都是被烧伤的恶心的痕迹,眼珠子似乎都要爆出来了、我一时甚至看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 虽说有人烧伤成这个样子,心底不该鄙视,不该表现出瞧不起的样子来。可是一般人如果脸上有烧伤,多少还是会戴个帽子或者纱巾将自己遮起来。而这个人根本没有打算隐藏自己被烧伤的事实。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一直看着我,目光十分瘆人。眼珠子没有转动没有遮拦的看着我,好似故意告诉我就是在看着我。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身边也没谁被烧成了这个样子。 陆婷的电话打断了我的目光,她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我马上就回去。 再回头,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暗自觉得哪里不对,却根本说不出来到底什么不对。 转身要走,这时候门口跑出来个小男孩,电视里的那种戏码,从手里拿出来一朵花递到我手里。"大姐姐,送你一朵花,你一定要收下。" 百合花。 黑色的百合花。 黑色的百合花,象征着秘密和诅咒。 我拿着那朵花,就像是已经看到了我的那出好戏,缓缓开始。 我还很清楚,我根本不能扔了它,我必须好好的捏着这朵花,好好的面对这个看不见的敌人。 我想,很多隐藏在黑暗的秘密,要冒出来了,那些被我忽视的过往,那些一件件被串起来的事实,可能都会揭露了出来。 手机一条短信,我翻出来看了眼,是萧翊发来的。 他说:"丁正,你不要等了。" 第二天,新闻头条爆出习举升跟萧翊即将订婚的消息。一个月后。 甜蜜的合影,相依相偎,叫人感慨郎才女貌,女才男貌。采访的对话中,是两个人结婚的打算,接下来会好好地挑选地方举办他们之间的婚事,好好地享受这喜悦。 丝毫没有防备的出现在我面前,像是昭示着我这么久的努力有多么白费。 太可笑了,见面的时候,摆出一副他其实也是受伤者的模样,甚至强吻我,给我错觉,挥手间,却还是将别人拥入怀抱,结结实实的要跟别人结婚。 难怪昨晚上等不到他,忙成这样,如何来的了? 陆婷看新闻,气的都要把手机扔了,坐到我身侧跟我说:"丁正,你千万不要当回事。就算是他们结婚了,豆丁也是他的孩子,他这辈子都别指望推脱了!" 此刻听到这话,我真的是欲哭无泪。 且不说豆丁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倘若真的是他的孩子,我也无法真的用豆丁去威胁他。我不可能让豆丁处在私生女的位置上,承受世人鄙夷的目光,这对豆丁无疑一点都不公平。 我如今再去找萧翊还要谈什么呢? 一下子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正常去公司上班,除了关注萧翊的动态之外,我更想知道,到底谁在幕后操控着一切。为什么故意告诉我豆丁是萧翊的孩子,是不是这个幕后主使害死了我的爹妈。 我也很清楚,对方绝不会就此停下来。 许深知道我不舒服,一直带着我到处见客户,甚至闲暇的时候,他会跟我说:"丁正,只要忙起来,就能忘却伤心,悠闲和安稳才会让人更加的难过。" 我说是啊,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只是就算是这样忙起来,我还是觉得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叫我瑟瑟发抖。 许深晚上本来准备跟我一起去见客户的,临时出现了其他客户,许深不得不去安排另一个客户,跟我说:"客人就交给你了,出现任何问题,我可是要问罪的!" 我笑着说没事,"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搞定的。" 客户就在简斯汀。 我到楼下的时候,对着玻璃窗整理了下头发,苍白的脸没有什么血色,我拿出陆婷给我的气垫在脸上拍了拍,又涂了润唇膏,抿嘴的时候,看到玻璃窗里面正对着我的萧翊。 萧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像是站立了很久了。 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他。 可惜见到了又能如何?大概问清楚他跟丁华之间的确没什么,他也的的确确要结婚了,我难道要再去追问我爸妈的死?他只会觉得我死缠烂打吧? 我又拢了拢头发,当做没看到转过身去。 我低着头玩手机,抑制住心底想要回头看看他到底走了没有的冲动,手机在手里翻转了不知道多少页面,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你看的是不是太快了?" 抬头,他却直接站到了我的对面。 我没想到他出来了,心底抽丝般的难受,却还是强迫着咧嘴笑了笑,"你不会是过来告诉我你要订婚的吧?我可没钱给你出份子。"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的确出不起。" 特么的,跟以前说话一样讨厌。 "我出不起,我也不去。"我有些负气的说。 他说:"所以你只想跟我说这些?" "所以我还要特别祝您订婚快乐么--"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他打断我。 "那你要我说什么?"我好笑的问他。 萧翊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下去,可是眼睛始终不肯离开我。 我也看着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丁正!" "萧翊!" 我两几乎同时脱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 以为会相视一笑,结果我两同时沉默了。 我记得以前都一直是我说话,每次去自习,我都拉着他的手臂问他,"你就不能管管我么?我一个晚上都是自己说话。""萧翊,你成绩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答应别人了。追我的人可从来都不少!" 可是萧翊每次都只是揉我的头发,眼睛里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却还是很少说话。他一直都很冷,冷的蹦不出半个屁来。 如今,我想要说的这些废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客人打我的电话,才打断了我们之间的交谈,我拿着手机,看了萧翊一样,接了电话转身进了酒店。 跟客人签订了合同之后,外面已经黑透了。我拿着文件出去,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没有带伞,捧着文件看着外面的天。 雨水倾斜打湿了我的头发,我已经不敢去看日历了,却还是清楚地知道还有三天萧翊就要订婚了。 那些我幻想了很久的过往,那些撕心裂肺的情节,最后都会变成回忆,吞噬我人生的精彩。 一把黑伞从我身后挪到眼前来,挡住我眼前的天,缓缓移到我的面前,我回过头,看到撑着伞的萧翊。 他并没有走。 我看到他眼里的光芒,明明该属于我的温柔,终究是给了别人。 我们都没有说话,他将伞递给我,"你有没有话对我说?" 我要说什么,大概都迟了吧。 "没有。"我像是赌气,又像是挣扎。 "丁正,你难道就没有心?"他几乎是质问。 我朝后退了退,这话激起了我的怒火,"萧翊,我祝你跟习举升,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他听得出我话里的反义。看了我良久,向前倾斜,双手握住我的肩,"丁正!" 一字一顿,又是这样叫我的名字。他最近总是这样叫我。好似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叫他每一次咬牙切齿。 我没有等到他的下文,他拿着车钥匙转身走了。 我没有挽留。 三天,三天他就订婚了。 我挽留,他会不订婚吗? 站到雨地里,浑身都被浇透了,那大雨像是要浇灭我所有的记忆。 脸上什么东西温热的洗刷,摸了摸,才知道是眼泪。 我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其实我脑子里想的最多的那句话是,如果错过了,可能真的会变成一辈子。也许挽留他还是会听一听我说话,也许?? 可是真的到自己眼前,迈出那一步,竟然当真难比登天。 我想过我跟萧翊再见面争斗不休。恨得理所当然,相爱相杀致死不休。 我想过我跟他在见面会互相撕逼,讨厌多方,用尽浑身解数证明自己可以更残忍。 可我从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再见面可以形同陌路,他可以就这样离开。 我从前因为豆丁是他的孩子,满怀着很,昭然若揭,没有给彼此机会。如今,豆丁竟然可能并不是他亲生--这竟然意味着我连恨他的资格,都变没了。 什么关联都没有了。 我根本忘不掉不是么,我明明更深刻的挣扎着,我明明,仍是爱着他?? 我哭着拿出手机,颤抖着看着第一个号码,强忍着难受,狠了心几次要拨通下去,眼泪糊住了脸,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拨通,或者我是故意想要打通的,希冀的奇迹,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能出现。 电话到底是打了出去。 他接了,叫我的名字,"丁正?" 预留的台词那么多,可是到了嘴边,我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握着手机只是哭。 "怎么了?"萧翊的声音传过来。 他叫我说话,可是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对着手机一直哭。 萧翊说:"你在酒店别动,我去找你。" 电话就挂断了。 我站在那边擦着眼泪,仍是嚎啕不止,看着路边的车,心底多了好多的期盼,我想见到他,我特别想见到他。 我后悔了,萧翊。你不能牵着别人的手,你不可以在这冗长的岁月里忘却我跟我在没有半点关系。 雨幕里停了一辆车,我看了一眼,好像不是萧翊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之后谁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接着口鼻被一块湿润的毛巾捂住,然后我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黑暗里有什么在我的身体里钻,疼痛的感觉一阵阵袭击身体的底线,也不知道哪里被打开,也不知道什么在身体里不停的挣扎。缓慢的变成了异样的感觉,我闻到好闻的香水味,还有男人身上的荷尔蒙的味道。 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如同被挖土机挖过了一样,疼的我睁不开眼睛。 而强迫我睁开眼的是急切的敲门声。这种感觉太不真实,我却突然感觉到我可能失去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黑暗里,我感觉到身侧有人,我慌忙去摸床头,想要找到床头灯?? 砰地一声,大门被撞开。 我慌忙用被子盖住身体,闪光灯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有人开了灯。 我在酒店里,身侧是同样赤果的萧翊。 记者的声音接踵而至: "萧先生,您要怎么解释您现在的情况呢?" "萧先生,您马上就要结婚了,您对您的未婚妻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先生,是您身侧的女人故意通知记者的吗?她是想用身体挽回从前失去的一切吗?" "萧先生,请问您知不知道你自己被利用了?" "萧先生,如果她准备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您,您会上当吗?" 我朝身侧看去,萧翊此时的怒火显而易见,我看到他的拳头紧紧的捏着,这些记者的话,他信了。 这些记者也许的确是做戏,我失去了贞洁这件事却绝不是做戏。我身体的疼痛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确是跟他睡了。 可是萧翊毕竟订婚在即。这样的丑闻于他而言,与威胁无异。而我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记者的话无疑更证实了我是幕后人的事实。 萧翊冷冷的看着我,"丁正,你如今的手段已经下三滥到了这种地步?" 我张口几次欲言又止,解释只会是徒劳无功。 他出门的那一刻,我才嘶声叫,"我没有,不是我!"可是并不知道他听到没有。记者围着他离开了房间,对我置若罔闻。 萧翊跟记者一起走后,留下我一个人胡乱的面对整个烂摊子。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一切,此时全都变成了魔鬼。 无论怎么样的解释,都会徒劳。众人眼里我是受益者,可我明明是受害者。 我如何证明我的清白?这一宿折腾之后,身体里肯定不会再有迷药的成分,想必去检查也不会有任何痕迹。 陆婷找到我的时候,我的下身疼的不行。我隐约记得跟萧翊发生的那一切。可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其他的印象,只剩下满床的鲜红和我此时下肢的疼痛。 陆婷看着我,"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酒店了?丁正,你们昨晚上喝酒了?" 我摇了摇头,"是绑架,从我的印象里来说,萧翊很可能也被下了药。" "唔??那他是不是特别猛?"陆婷一顿脑补。 我对她说:"越来越不对了。陆婷,我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可是很清楚的一点,是我被算计了,不遗余力。" 她问我,"你说什么呢?" 我说:"有人害我,手段目的都十分直接,没有半点心慈手软,步步走到我前面,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牵制进去了。" 陆婷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谁能害你什么?" 我抱着肩瑟瑟发抖,谁呢?到底是谁呢? 陆婷好容易说服了我将我弄了回去。路上,她不停的说这世界的确是不安全,但是并不能代表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恐怖,也许就是巧合。"不管怎么样,你的确是被萧翊睡了,你得叫他负责。" 我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绝不会是这么简单。 晚上,我搂着小豆丁瘦弱的身体无法入睡,头条新闻上果然爆出了很可怕的消息,配图都是我抱着被子一脸潮红的模样,用的字眼一语双关,间接的又一次暴露我的野心。而字里行间透漏出萧翊被下了药才会失足上了我"这种女人"。 新闻又一次肯定是我要报复利用萧翊。 到底我忽略了什么,才会叫这个幕后的人如此张狂? 豆丁的小手突然抬起来搂住我的脖子,我听见她说梦话叫我干妈,带着哭腔,十分的伤心。 豆丁,我的小豆丁。 天亮了之后,陆婷骂骂叨叨的过来送早饭,然后跟我说:"丁正,你不要去看那些煞笔的评论,千万不要当回事。" 我其实都想得到,毕竟广大网友的评论从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我翻看了几个大标题,都是我破坏习举升的婚姻,我是个该死的小三。而萧翊更是被查出来,被人下了药。我昏迷不清醒,哪来的手段给他下药,可是百口莫辩。 许深给我打电话叫我千万别去公司,门口已经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过来也只会被围攻。 我躲在医院里,也是难得有机会好好陪一陪豆丁。 豆丁还问我,"干妈,你今天不出去上班吗?" 我对她说:"今天干妈陪你,你告诉干妈,你今天想去哪里玩?" 豆丁开心不已,跟我说:"我要去游乐场,想去看海豚。" 她揪着小脸,想了很多,最后说:"我要看很多很多的东西,很多很多。" 我说好,今天带你出去。 豆丁欢呼雀跃,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她的童年。 我陪着豆丁吃了早饭,吃了午饭,才准备带她出去玩。 出去的时候,被护士拦了下来,"她是白血病,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她朝外带?她必须在无菌的环境。" 白血病是需要无菌的,很可能一点点细菌的攻入都会叫豆丁死的透彻。 我跟护士说:"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年多了,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就这一次就好,我带她出去看看外面。就算是她死了,我也不会后悔。" 我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有些侥幸心理,我不会叫她有事的,她毕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护士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行吧,"出了问题,我们医院是肯定不会负责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带到太危险的地方。" 我千恩万谢的带着豆丁出去了。 这大概是从没有过的放纵,游乐场,碰碰车还有海底世界。她想吃棉花糖,我就买给她,她想要玩泡泡机,我也买给她。 我不知道这短暂的人生,我还能给她什么,只希望她想要的,我都能给。 豆丁抱着我说她好喜欢,终于玩到了其他小朋友也玩到的东西,疲惫不堪却开心不已。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怕她累,一路都在抱着她,舍不得放下来。 豆丁抱着我的脖子对我说:"干妈,我一定能好起来。以后我要孝敬干妈,一定让干妈过得幸福。" 听了眼眶就湿了。 大概只有养过孩子的人才会知道,孩子在母亲的眼里是什么,那何止是命。 将豆丁送回去之后,护士倒是松了口气,"还好你们回来了。"护士长知道,是要骂的,毕竟人命关天。 我搂着豆丁睡着了之后,陆婷晚上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她抚摸着豆丁的额头对我说:"你欠她的,也该还清了。" 我对陆婷说:"可我这辈子欠你的,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陆婷一脸不以为意,"放心好了,下辈子我也会要回来的。" 我笑,"行,我知道。你帮我看着豆丁,我出去打个电话。" 陆婷看了我两眼,对我说:"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太一样,好似是要做什么事,故意瞒着我。" 我的确要做一件事,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陆婷,也没打算任何人知道。 我对陆婷说:"我琢磨着豆丁活的太辛苦了。如果不行的话,她的药就停了,你不要撑着。毕竟她活在人世也受尽了折磨。" 陆婷愣了下,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抱了抱她,然后就出去打电话了。 我找了个楼梯口没人的地方,打通了许深的电话,"认不认识医院的人,我要查出丁华当年的主治医生的记录。还有当年到底萧翊联合的那家公司跟我爸的公司是怎么操作的,有什么过节。那家公司的详细信息。" 许深应该是有些惊讶,"怎么突然查这些?咱们学校没什么学医的。你这叫我去找可是有些为难。更何况最近网上全都是你的信息,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自己?" 我说来不及了,"最近针对我的事情太多了。我纠缠在跟萧翊的感情之间,忽略了很多的事情。如今看来,根本不是我跟萧翊的感情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呢丁正?"许深显然不明白。 我解释说:"也许我父母还有丁华的死跟萧翊的关系并不是传说的那么大,这些事情,绝对有隐情。丁华没有理由好好地就死了,她明明产检的时候都很健康。我怀疑可能是医生做了手脚。" 许深沉默了会说:"行吧,我会找人去问个清楚,你要多保重,有问题了一定要告诉我。" 掐了电话,我琢磨着再去找穆程炫问个清楚。我此时并不适合跟萧翊多做交谈。 我打通穆程炫的电话,问他在哪。 穆程炫好半天没接我电话,我一番轰炸之后,他才接通了我的电话。 他像是开玩笑,却其实全都是讽刺,"丁正,你别乱吓人,你打个电话就把记者招过去了,我可还不想阴沟里翻船。" 我那天的确是一个电话就将萧翊追回了酒店,如今看来我是又多了一项害人的本事了。 我对穆程炫说:"这件事情只能找你。穆程炫,你应该也不希望萧翊有危险吧?" 穆程炫半是犹豫的说:"行吧,信你一回,我想你大概还没有本事对我使什么花招。" 我对他也没心情使花招。 我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他的时候。穆程炫却一直没来。 我一直看着手表,焦急不已。也不知道穆程炫不来是因为故意爽约,还是临时有事。打电话给他,他根本不接。 最后,我等来了习举升。 习举升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看样子就好似面对了一件根本无所谓的事。我很惊奇,毕竟我的未婚夫在结婚之前出现这样的丑闻,我一定会非常的恼火。 习举升见了我就好似见到个普通的朋友一样,虽然眼睛里有着得意。她甚至还扬了扬自己新买的手套,"我一副手套就要三十万,这大概是你这个曾经宣城首富的女儿想都未想过的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到我面前,"丁正,从宣城乖乖的消失,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如果你还继续下去,那在发生什么,就很难说了。" 我看着那张卡,盯着习举升,"你的意思,是你制造了这次丑闻?" 她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你觉得呢?" 我看了一眼那张银行卡,并没有急着接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我不能接受这张银行卡,我也许都不能碰它。 习举升说:"卡里是一百万,足够你给豆丁再治疗一阵子了。当然了,她能不能活的那么久,也不好说。她死了,你也少了拖累,本来也是好事。你拿着钱就走,不要在犹豫。" 我摇头说:"如果我不呢。" "那你大概要失望了。这一次,萧翊没准备怎么原谅你。" 我还要说话,习举升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 我指着银行卡对习举升说:"密码是什么?" 习举升说:"密码是你的生日。"然后她得意的走掉了。 我没有挽留,也没有跟她争执。我总觉得这卡里还有其他东西。然后我用面纸将银行卡包了起来。 我给穆程炫打电话又一次催促他,可他还是没有来。我在咖啡厅等了一会之后,才站起来拿着卡走了。 我反反复复的掂量着这张卡,想不清楚到底我还忽略了什么事情。 走出去很远了,穆程炫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我接了电话问他在哪,他喝的醉醺醺的,说话都不利索,"丁正,我今天去不了了。我喝多了,可是我还能喝,你过来找我,我继续??" 后面的话我也懒得听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呢,我找谁才能解决这时候的问题。 紧接着许深给我回了个电话,他问我在哪,我说在外面,"你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许深说:"线索算是有吧,好歹找到了个同学,医院里面他有些关系,他叫我带着你过去。" 我说行,我现在就过去。 这家医院是很老的一家医院了,并不是豆丁住的那家,离市中心有些偏,所以我并没有将豆丁安排在那边。但是那家医院却是豆丁出生的医院。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许深身侧站着个男人,男人见了我之后,就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许深跟我介绍,"唐宁远,我的高中同学。丁正,大学同学。" 唐宁远说:"略有耳闻。最近你的消息也比较多。" 唐宁远笑的比较害羞的模样,总觉得他可能当过兵,手上都是茧子。 我说:"不要相信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唐宁远笑了,"我也说这样的美女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许深介绍说:"唐宁远的爸爸是医院的,你可以去问问。就是当年丁华生孩子的医院。" 我慌忙跟唐宁远又握了握手说谢谢。 进了医院,才知道唐宁远的爸爸是医院放射科室的科长,临退休了,有些本事和人脉。 许深将我们带进去,跟唐爸爸说明了来意,唐爸爸表示这件事情愿意帮忙,因为他正好要拍片子,就叫我们出去了。 其实唐宁远的爸爸就算是科长,可能也并无法接触到当时的东西,他毕竟不是妇科的。我只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总比什么人都不认识的强。 我在门外等着,等到后来就睡着了。 许深将我拍醒,唐爸爸才忙完。 "丁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唐医生一边擦着手一边问我。 我将我的来意说明,跟唐爸爸说:"我想找到当年给我妹妹接生的医生,想找出当年我妹妹死亡的原因,事情有些蹊跷,我总觉得有人故意隐瞒什么。" 唐爸爸点点头说:"三年前的事情,还是好查的,你放心,我会帮你把档案还有医生都找出来。我不是妇产科的医生,这些事情,还是问他们。" 商定好了之后,唐爸爸说明天才能问到,今天恐怕不行了。 我感谢了唐爸爸之后,许深就带着我走了。 我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件事,心里跟打鼓一样。 回去的路上,突然穆程炫给我发消息,说是要跟我见面,"就到下午约定的地方,我酒醒了。" 我看了消息就叫许深将我放下来,许深叫我一个人小心,然后他就将唐宁远送了回去。 我坐公交车朝咖啡厅过去。 到地方之后,我却没有见到穆程炫。倒是门口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跟我说:"你要找的人在后门。" 我琢磨着穆程炫是害怕跟我一起被拍到吗?我一门心思没转过来,就朝后门去了。 才推开门出去,我就后悔了,万一是骗子,我就栽了,后门比较偏,连监控都没有。 我准备返回的时候,门里一个男人迎面将我推了出去,我叫了一声救命,脑后就遭了狠狠一棒子,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头炸裂了一样疼。刚刚那一棍子显然不轻。 这两天接连被人算计,一次失贞,这一次,我真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花招。 我揉了揉脖子,突然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不安的感觉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屋子里太黑了,我也不知道是哪,跌跌撞撞的朝周边摸索想把灯开了。 可是也不知道哪里有灯,这屋子里不少家具,磕磕绊绊的,我碰倒了不少东西。好容易摸到墙,才感觉到手上黏腻不已,显然是摸到了什么东西。我当时就脑补了满屋的血腥味道?? 我摸着墙壁顺时针一直走到底,终于摸到了开关。 打开灯--整个屋子都显了出来。 我看到眼前,全都是血迹,我的手上,我的身上,到处都是血。 而不远处,一把带血的刀就横在地上。 不远处的茶几旁,有几缕头发露了出来。 那边应该是有人。 我缓缓朝茶几走过去,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很重很重的呼吸声交相呼应。 我先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头,接着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倒在地上,鲜血染透了她的衣服?? 我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拼了命的摇晃那个人,"你怎么样?你别吓我,你死了吗?" 晃了几次,没有得到结果,我将头发从那个人的脸上撩起来,确认她已经死了,断气了。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僵,好似根本没死似的。 她是刚刚死的? 我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警笛的声音,刺耳的警笛声一下子戳破了我此时的状态。 我杀了人。 此时此刻,这样的场景都说明我杀了人。 可是我不认识她,我根本不认识她。 她是谁? 惊慌叫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跑,那是我下意识的反应。 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跑到门口的时候,警车也停到了门前,外面的人对屋子里叫:"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回过头,正好对上对面的一道墙,墙上一副四口之家的全家福叫我慌在原地。 照片上有地上的死者,她仿佛是在对我笑。 她的身后站着萧翊....... 支持:↘完神♂立占↙喜欢本站的朋友可以多多推荐给更多爱看书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