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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

养女的自我修养 工人阶级 5289 2024-07-11 03:19
      下午上班,袁沅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思绪混乱的想不起来文件在哪里, 陈飞月跟她说话三遍才听见。   连陈飞月都看出袁沅的不安和神不守舍, “沅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袁沅道,推了下桌上的咖啡杯,“你帮我倒杯咖啡好吗?”   “哦。好的。”陈飞月带着点疑惑出去,留下袁沅一人深呼吸,调整情绪。   真是度秒如年。   袁沅想, 如果爸爸还活着,那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无数个为什么在她脑海中蹦跶,令她浑浑噩噩。   熬到下班, 袁沅联系欧阳,请他帮忙查夏克铭这几年的飞行情况——只要他常去的国家城市, 都有可能。   欧阳对于袁沅的话, 更是惊诧地不能言语,半晌才问:“你确定吗?那个霍律师真的这么说?”   “对。”   霍祁没有骗自己的理由,更何况, 她都没有问, 是对方主动提到,显而易见不是有备而来。   “夏克铭太神奇了。”欧阳感慨万千地道, “他就像是一个黑洞,所有跟他有关的事情,都在没有任何逻辑的往下坠落。阿沅, 你不觉得恐怖吗?”   沉默中,袁沅缓缓道:“深不可测吧。”她将从童修丽那里听来的事情简单一提,又道,“他被看押,还能轻易地影响公安局给夏克安与周庭扬的案件结案,这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这在下什么大棋?”欧阳惊叹,过了会儿才叮嘱道:“阿沅,你自己留心吧。”   “你先去查我爸爸的情况,是真是假,都得有个结果。”袁沅故作冷静地道。   欧阳嗯了一声,继续道:“另外那个处理夏克铭爸妈滑雪意外的德国律师,要一万美金才开口。”   袁沅靠在沙发上,“给。”   “恩。”欧阳道,“我已经答应他了。”   袁沅想到霍祁的反应,这人应该才是深度参与人,只不过不会开口而已。   *   翌日,寒流来袭,袁沅昨夜一夜没睡,出门就打了个喷嚏。   一直到公司喝杯咖啡,整个人才活络过来。   毛医生助理的诊疗提醒发过来,“命令”她最近去医院检查腿部状况。袁沅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吴德和夏可苓该怎么见面的事。   中午,陈飞月见她这两天情绪太差,特意拉她一起去外面吃午饭,同行的还有谭非。   几个人从公司外出到了隔壁街的一家小韩料店,路上大家一直在聊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情。   “夏董怎么还没消息啊?审查不是查了好几遍?财务那边的人都被查得烦死了。”陈飞月给每个人倒上大麦茶。   袁沅和陈飞月坐在一边,谭非一个人坐在一边。   她这个问题问得,没人能回答。   “最近不是方总在代办?听说也是夏董的意思,他人虽然不在公司,但实际管理还是他。”谭非道.   袁沅捧着陶杯暖手,将服务员送来的南瓜汤推给陈飞月,一言不发。   “可是大家都不服方总哎。”陈飞月小小声道,“沅姐,你听说市场的赵总在会上直接骂方总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袁沅反应慢几拍,不过想到赵总的脾气,别说方镇平,也许喝多了连夏克铭也能怼上一句。   这位赵总跟文城分公司的宋百川,在骨子里,基本都属于同一类人。   “就昨天上午的会。”陈飞月想了想,自己未语先笑,“赵总好像说,方总连夏董的一个毛不如。”   想想赵总那脾气和说话的架势,的确画面有些可笑。   “然后呢?”   “没然后吧。”陈飞月道,“赵总万一走了,对公司损失多大?方总又不敢真的骂回去。”   袁沅点头。   送上来的石锅拌饭飘香四溢,大家正要开动,谭非却道:“夏董这次牵扯的事情真的太大了,万一真的判刑,公司未来都不好说。”   “所以才有人巴结方总吧,估计是都盼着夏董不好了,赶紧爬上去。”陈飞月恨恨道,“你看财务的廖经理,不是直接升了职?还有那几个从经理变成总监的?”   “没有盼,只是大家都在为自己做打算。如果要长久地在公司工作下去,看清楚形势的确重要。”谭非的话倒是很中肯,他也没有避袁沅的嫌,“袁总,你不会走吧?”   “不会。”袁沅摇头。   陈飞月接过话头道:“可是我觉得夏董不错啊。而且说不好很快就没事了呢?”   谭非将海带汤递给她,不准备多聊这件事,“行。夏董的迷妹。”   “切。”陈飞月翻个白眼,对袁沅道:“沅姐,你有消息吗?夏董到底怎么样了?”   “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袁沅想了想,“谭非也说的不错。其实大家工作,不就是为了稳定?领导层高管稳定,公司发展才稳定,员工的工资福利也才可以谈得上稳定。现在高层频繁变动,上层人心涣散,也的确很影响大家工作的情绪。”她拍拍陈飞月的肩膀,“陈总,你就别给集团担忧了,自己手头事情按部就班的做好,对公司不更好?”   “嗯。”陈飞月点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你在我就安心。”   袁沅心里被触动了下,扫一眼,见她自顾自的在吃饭,倒是难得的笑了。   等回到办公室,却见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方镇平正坐在袁沅的办公椅上,见她进来,抬头一笑。   袁沅没关办公室的玻璃门,走到客椅上坐下,“有事儿?”   方镇平看眼那扇门,倒也不介意,直言道:“袁沅,你怎么现在没动静了?夏克安死了,你就安心继续在这里蜗居下去?”   袁沅一挑眉,“我没有什么安心不安心的。你有事说事。”   方镇平道:“要不是你真看着弱不禁风,我倒很怀疑,是不是你杀了夏克安。”   “杀了”这两个字声音特别低,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你怎么总这么看得起我?”袁沅反而一笑,从头到尾,方镇平都认为她能跟他“里应外合”,现在想想,不过是个冷笑话。   方镇平道:“你能在夏克铭眼皮底下呆上十几年,还活得这么光鲜,没有点本事,是真的不行。”   这话说得袁沅,不知该笑该哭。   “方总,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你。”袁沅道,“听说我们公司有人专门往监察部门送资料,我怎么听着像是你的一贯做派。”   方镇平摊摊手,“我的一贯做派?我这么高看你,你居然小瞧我?”   “既得利益者,难免成为怀疑对象。你说是吧?”袁沅道,“不过,你找我做什么?我哪里还帮得到你?”   她想,方镇平总不至于吃饱了撑的来找自己闲聊的吧,绕什么圈子。   方镇平双手交叉在胸前,忽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她,“我是想,你要是离开夏东集团,夏克铭会不会帮你?”   袁沅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怎么,拿我做实验?”   方镇平点头,“你猜对了。”   “那真是辛苦你亲自纡尊降贵跑下来了。”袁沅夹枪带棒地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这办公椅可没总裁椅舒服。”   方镇平双手撑着桌面慢慢起身,凝眸俯视袁沅,那眼神中似乎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你要是让我帮个忙,或许,我不一定会拒绝你的,袁沅。”   袁沅见了鬼似的仰起下巴,装傻充愣地道:“我需要你帮什么忙?你好走不送。”   方镇平呵呵一笑,踏着步子走出去,到了门口才悄悄玻璃门,“就今天吧,也别拖到明天了。”   袁沅头也没回地说:“好。”爽快得不像是个流连此地的人。   等人走远了,袁沅都没动,难得地松懈在椅子上。   坐在这个角度看落地窗外,尽管离得这么远,依旧感觉到寒气森然。   庄盾是在下午两点左右来找袁沅的,只说,就当休假吧,她的事情接下去由谭非接替。   走之前,袁沅发了一封告别信给人力的同仁,向他们表示了感谢。   邮件刚发出去,陈飞月就冲了进来,“我说为什么谭非今天一下午都在你办公室里。你们在交接吗?”   “真聪明。”   “谭非都没告诉我!”陈飞月气恼,“你为什么也不说?”   “我们都不想你不开心。”袁沅伸长手臂捏捏她最近又圆了点的脸,“开心点。”   “我不!”陈飞月赌气,跟个小孩子似的赖在椅子上,“中午还说你不会走呢。你骗人?!”   袁沅叹气,没法回答。   “是不是别人让你走的?”陈飞月一回想就想起来中午方镇平从袁沅办公室出去,“方总是不是?!”   袁沅没吱声。   “他凭什么开除你?你还是——你还是——”陈飞月想说她好歹也算夏家人,但这里面关系复杂,她不好直接说,“哎呀。他现在开除人都不需要跟夏董报备吗?”   这些问题袁沅心里有答案,但并不好跟陈飞月提,只是说:“你好好上班呗。庄总都说了,就当休假。”   “不行!”陈飞月站起身,“你离职的话我也离职。”   袁沅将空的咖啡杯轻轻悄悄桌面提醒她冷静,“都快过年了,不要折腾。年终奖多少还是有的,真要跳槽,明年金三银四,看准了机会再走。”   “管他什么金三银四,我干的不爽就要离职!”陈飞月赌气也是没边儿了。   袁沅直摇头,指了指桌上那些不准备带走的东西,“你看有什么你需要的,挑一下。”   “我要那幅画。”陈飞月头也没回地伸出手指,指着墙壁上靠着的那副现代画。   袁沅嗔怪地道:“还真是会挑。”   “给不给嘛?”陈飞月嘟囔着撒娇。   “给。”袁沅道,“那你顺便把桌上这些帮我清一下,文件我都交接给谭非了,剩下的一些资料粉碎了,这些你看有用没用。”   “这个盆栽我要了,这个笔架给谭非好了。”陈飞月捣鼓着道,全然忘记了刚才说的话。   袁沅看她这三分钟情绪,不知道该给她什么表情,“都任由你处置。”   “那要是等夏董回来,你是不是也能回来了?”陈飞月问。   袁沅歪着头,黑色的长发流泻在肩头,她将重重的包放在桌上,“不知道,你呢,好好上班,不要八卦。”   “哦。”陈飞月抱着盆栽,心有戚戚焉,想了想又把盆栽放下,“那你有什么我帮你送下去。”   这还差不多。袁沅将包给她,见她龇牙咧嘴:“什么啊,这么重。”   “小心点,我全部家当了。 ”袁沅笑着道。   办公室的人都看着袁沅从办公室走出来。   袁沅一眼扫过去,笑了笑。   孟助迈着腿从庄盾办公室出来,接过袁沅自己抱着的纸箱子,“庄总,让我送送。”   袁沅点头。   三人都无话说,最后离去之前去,袁沅先去行政那边交掉了门禁卡,填写离职表格,等行政通知自己三个工作日之内去领离职证明。   陈飞月拿着袁沅的车钥匙打开后备箱将东西放进去,和孟助说道:“怎么会这样,沅姐怎么会走呢。”   “主要是太匆忙了。”孟助道,“那我先上去,你在这里等着。”   陈飞月应了一声,站在车边低垂着眼眸想事情。   突然之间,她感觉到有什么人似乎在盯着自己,她猛地抬头,果真看到一个有些魁梧的男人,不太面善。   两人隔了两辆车的距离,似乎注意到陈飞月的视线,对方半落的车窗忽然缓缓上升,直到完全阻挡了外界。   陈飞月吓得握着车钥匙转了个方向走到电梯口,看到电梯从一楼到负一楼再到负二楼才安下心。   “沅姐!”陈飞月见到袁沅呼了一声。   “怎么了?”袁沅见她一惊一乍的,“孟助呢?先上去了?”   陈飞月点点头,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情况,怕说了吓到袁沅,于是道:“那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袁沅感觉她似乎有点古怪,但没说什么,上了车按下车窗道:“我看着你上去。”   陈飞月快步挥挥手,快步踏进电梯,对着玻璃门想,“万一对方是本着沅姐来的怎么办?”她第一反应是去按电梯,奈何这个举动太愚蠢了。于是掏出电话给袁沅提醒。   袁沅看陈飞月的电话来,疑心满腹地正要接,手指刚按下,副驾驶的车门就被人刷的一下拉开了。   “沅姐,我刚才在车库看到一个人,一直盯着我,我怕是盯着你的车,你小心点知道吗?”陈飞月气儿都不带喘地说完。   “恩,没事。”袁沅看着男人坐进来,她平静地对电话里的人说,“我回去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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