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第二百二十一章白檀 一处雅舍中,茶香袅袅。 透过被清风吹拂的窗纱,隐隐看到了雅舍中的布置,里面摆满了昙花,靠里端的厅室中灯火阑珊,有人影晃动。 季辞负在身后的手紧握长剑,并未迟疑多久,抬手以臂将窗纱撩开,径直朝里走去。 地上摆了上百盆的昙花,争相夺艳。 季辞看也未看,直接绕开了令他心神不安的昙花径直朝厅室走去,清风又起,将挂在檐下的铃铛吹得叮当作响。 听到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季辞脚下一顿,抬眸看了一眼还在晃动的铃铛,锈迹斑驳。 收回视线,愈沉的眸光落在厅室内的身影看去,是他么?他真的还活着? 季辞脚下生怯,不敢再继续走下去,定定的看着窗纱遮掩的那个白衣身影,他撩袖泡茶,动作轻缓,行云流水。 须臾后,他说道:“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季辞捏了捏手中的长剑,继续往前走,进了厅室后,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白檀正将茶轻轻推到了插座的另一边。 这近半年来,一直与他作对,现在竟露出真面目见他又是何意?季辞沉眼。 白檀收回手,转过头朝季辞温柔一笑,“坐啊。” 待看清白檀的脸的刹那,季辞彻底怔楞住了,虽然之前心中早已有所猜疑,可那都没有这样来的直观。 看着他那张的脸,二十年来多少次出现在了梦中,又有多少次层想过二十年后的他会长成什么样? 除了这双相似的凤眼以外,他们其余的都不像。 季辞像父亲。 白檀像母亲。 季辞怔楞在那儿,四周霎时静止了一般,他真的还活着,真的还活着。不是假扮,不是替身,血脉间的直觉令季辞肯定,白檀就是他。 他真的活着。 活着。 季辞深邃的眸子霎时泛红,嗫嚅着唇,想质问一声:你明明活着为何不回家?你明明还活着为何不告诉他?你明明是兄长为何还处处与他作对?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季辞激动得颤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手中的长剑握得极紧,手背上青痕凸起。 “要教训我吗?”白檀无辜的眨了眨眼,开了句玩笑,随即又拍了拍茶桌,“我可打不过你,过来,坐下,喝茶。” 季辞看了一眼茶桌上热气腾腾的茶,踌躇须臾后便坐了过去,茶桌与椅子的高度正好,二人对视着。 “小时候你对我可不是这般冷冰冰的,果然时间久了,距离远了,感情淡了。”白檀语气无比低落,叹了口气,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季辞蹙着眉看着白檀演了半天戏,终于说出了进入厅室后的第一句话:“你是谁?” “我是谁?这张脸你还认不出吗?”白檀抬手摸了摸脸,露出了拇指上的红玉扳指,红彤彤的昙花纹路,极为好看。 看到这个扳指的刹那,季辞波澜不惊的眸子多了丝光芒,踌躇半响后开口道:“你还活着。” 虽是肯定语气,可又透着疑问。 “对,我还活着。”白檀点了点头,收敛了无害的温柔笑意,身上霎时出现了一层寒意,一股仇视所有人的怨意。 察觉到白檀的变化,季辞再次开口:“是谁?” 白檀笑了起来,无害又简单,温声出声提醒他:“别急,先喝茶。” 季辞敛眼看着还在茶杯中漂着的茶叶,微怔。 “尝一尝我泡的茶啊。”白檀见季辞发怔,笑眯眯的提醒道。 季辞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顺着口喉下滑,润入肺腑,淡淡的苦涩令他心中一怔,良久后开口问道:“为何不回来?” 白檀勾唇一笑,眼底氤氲着柔光看着季辞,“我失忆了,六个月前才想起来。” 大概从六个月前开始,方伯便时常察觉有人盯着季府,可细查时却什么人也没有。因认为对方无害,便不再管。 直到半年前,渐有昙花案发生,这应该是白檀避开他背后之人以此引季辞去查出真相。 和兰青说的意思相差无几,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季辞从惊诧中回过神,“你回去,方伯会很开心的。” 白檀轻轻转动着轮椅,面朝厅室的另一面挂满了山水画的墙,低声问道:“你呢?” 白檀是他的至亲,季辞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也很高兴。” 白檀眼中闪过迫切的希冀,但最后敛了目光,声音略有失落,“现在不行。” 季辞再次问道:“是谁害了你们。” “你不是在查么?”白檀浅笑着。 “都在燕京城断了。”季辞看着白檀脸上挂着的浅浅笑意,莫名的觉得十分刺眼,“是你和你背后之人清扫了的?” 季辞实在是看不懂现在白檀,他们分明是同胞兄弟,白檀却不时背后出手处处设置障碍,替幕后之人做出伤害他之事,但可又不时给以线索。“你背后之人是谁?” 白檀仰头半响,将一封信推到了茶桌上,“也许你会需要这些。” 微顿后又说:“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不信任我,但我查到了这些。” 季辞未直接接过信封,而是盯着白檀,“你引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半个时辰前,季辞丛太子府出来时便碰到了谢五,在他和庄和跟过来之时被分散开了,他被人引进了这里,见到了死而复活的白檀。 季辞虽已从白檀死而复生的震惊中的淡定下来,但心底还有诸多疑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檀偏头看着他,“和你揣测的差不多,我被娘推了出来,单却被隐藏在旁的人带走了,他们用一个无辜的小孩替代了我。”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知道的很少。” “所有的事都是你背后之人做的?你又做了什么?”季辞双眸微沉的盯着白檀,低喝道:“你分明知道凶手,为何不替爹娘报仇。” 霎时间,兄弟重逢的温馨霎时变得剑拔弩张。 夜风吹得越老越大,将窗纱吹得高高卷起,铃铛亦被吹得响个不停,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脆。 “你以为我不想!”白檀扬手便将茶桌上的茶壶便朝季辞扔去,季辞一个轻闪,堪堪避开了滚烫的茶水。 季辞脸色发寒的盯着面色狰狞的白檀,他双手不断的敲打着搁在轮椅上的双腿,疯狂的咆哮着,“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我不想?我就是废人一个,废人一个!” 白檀双眼猩红,语无伦次的喊叫着,像疯了似的。 季辞褪去了寒意,默默盯着发狂的白檀,心底亦是极其不好受,涌起心疼和无措。 他一直记得自己有个兄长,偶尔会欺负他,但却总护着他,不让他犯病,不让他难过。有时惹他哭了,兄长便会将他最宝贝的东西拿出来哄他。 这样的白檀,和记忆中的兄长一点都不像。 这二十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季辞周身杀意顿显,长剑再次被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之中,他踱步走近已安静下来的白檀,冷冽的声音从喉间一字一字的说出:“跟我回去。” 白檀仰着头,脸上闪过一股邪肆的嗜血,眼中的猩红渐渐隐去,邪魅一笑,“我若回去了,你如何能查到他?” 季辞已看出白檀毫无内力和功夫,双腿都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折断的,心底血气翻涌,脸上冰寒一片,哑着声音:“今日此举后,他还会信你吗?” “你不用管我。今日来只是要提醒你二月二十五小心。”白檀说罢后又补了一句,“我并非担心你,而是不想和我匹敌的对手就这么轻易死了。” “……”季辞看着已白檀坐着轮椅消失的方向发怔,他大致明白了白檀为何会有之前的一系列的动作。 处处设置阻碍,不过是他变态的控制欲和好胜心罢了,又不停的给出线索,亦是因着他的目的,因着他们还未断掉的那一点血缘之情。 幸好,他活着,还恢复了记忆。 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多么可恶,他都想将他带回去,这是他二十年来一直期盼着的,他想有个亲人。 “大人,终于找到您了。”庄和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终于找到了,终于松了一口,待看到满室狼藉后,来不及喘气立即问道:“大人您有没有受伤。” 季辞抬手一扬,“无事,回去!”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