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三天才是除夕,但外面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响起鞭炮声了,我被这声音吵的心烦,白天做不好事,晚上睡不好觉。 以至于,除夕那天,我整个人都和大熊猫一样。 我想着今天是信念,就特意翻出来很久没用的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然后找出唐唐给我的纹身贴,把脸上的伤疤贴住了。 虽然还是能看得出来痕迹,但比直接一道疤好多了。 收拾完自己,我就出了门。 小茹和太太还有张嫂已经在吃早饭了,看见我,小茹连忙跳下椅子,过来拉我的手。 “苏苏姐,快来吃早饭,我们特意给你留的呢。” “好,我先去洗个手。” 洗完脸,因为脸上有水没擦干净,我就把头发撩上去了,然后就听见小茹惊呼一声,“呀,苏苏姐,你这么漂亮。” 我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疤,“没什么,小茹乖,等你长大了,会更漂亮的。” 说完,我就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小茹大概看出来了我心情不大好,低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不说话了。 吃完早饭,张嫂在收拾房间,我没事做,去了二楼,和小茹一起画画,她的画虽然稚嫩,但已经算是同龄人里优秀的了。 据她说,她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学习画画的。 “嘻嘻,妈妈今天要出去一整天,去拜年,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和张嫂,我们可以随便玩了。” 小茹丢开手里的作业,去跟张嫂打听她妈妈走了没有。 我趴在栏杆上,看着她兴奋的回来告诉我好消息,我有些奇怪,问道:“你妈妈出去不带你吗?” “嗯,因为爸爸的关系。”她说着,语气有些低落,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苏苏姐,我们出去玩吧?” 想到她说的太太会出去一整天,我忽然有种心动,哄着她说道:“带你出去玩也可以,但是你要先带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呀?” “还记得上次你妈妈晕倒的地方吗,就是那个房间,我没有钥匙,进不去。” 但愿小茹知道钥匙在哪里。 “这个没问题。”小茹拍拍胸脯,向我保证,“我知道钥匙在哪里,我这就去拿。” 小茹哒哒的跑进太太的房间,在太太的梳妆镜前翻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把钥匙,说道:“这个最小的钥匙就是了,不过,苏苏姐你去那里干什么啊?” “姐姐有事要去那里做,你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姐姐,姐姐回来就带你出去玩。” 因为家里还有张嫂在,所以我并不担心小茹的安全。 “好,那姐姐你快点回来哟。” 小茹目送着我离开。 走到走廊尽头,看着阴森的房间,我伸手把走廊的窗帘打开,又把窗子打开通风。 冷风吹进来,我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拿着钥匙打开房间门,眼前便是香案和贡品,我走到房间里面,然后把门关上。 “孟椒兰,我说过……我会为我的孩子报仇的。” 我伸手把那个小小的铜像从供桌上拿下来,指尖的灵力散发出强烈的白色光芒。 片刻后,那铜像就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房间里一下子多出一个红衣的身影,孟椒兰捂住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吐出来。 “苏荷,你好歹毒!” 她擦干净嘴角的鲜血,怨毒的目光,像一条蛇一样的盯着我。 要是以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早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我的能力确实不及孟椒兰。 但是现在,我已经全部豁出去了。 凭什么我的孩子死去了,她还可以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甚至,和谢景渊一副恩爱的模样。 我过不好,她也别想过好。 我知道这想法不太好,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忘记她对我的伤害。 “孟椒兰,我再歹毒,也没有你歹毒,我的孩子那么无辜,你都能对他下手,你好意思对我说这话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嘴角还残留着刚刚吐出来的鲜血。 “呵,什么孩子,那不过是个孽种而已。”她恨恨的盯着我,“我才是 王明媒正娶的王后,你算是什么东西,抢走我的宠爱,还妄想在我之前生下孩子。” “怪我以前太手下留情,才被你钻了空子。” “在人间,你只能施展出真正能力的几成,不然,我怎么有把握现在对付你。” 我是昨天和谢景渊缠绵的时候,从他嘴里套出来的话。 他大概也不会想到,我被他撩拨出情。欲,情深心动的时候,还记得要找孟椒兰复仇这件事。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件事对我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哼,一个人类……还妄想对付我。”她伸出双手,手中便多出一只带着流苏玉坠的毛笔。 然后另一只手中,出现一个册子。 她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阎王册和判官笔,是掌管人间生死轮回的圣物,苏荷,只要我在阎王册上写下你的名字,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但是从孟椒兰得意的神色,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我有些紧张。 孟椒兰冷笑一声,抬手在阎王册上写了几笔,然而她还没写完,就被一只手凭空夺去了笔。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景渊,心里忽然生出一抹希冀。 他是为了救我…… “孟椒兰。”谢景渊的语气冷的像结了一层冰似的,“偷盗鬼界圣物,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王,我是您的王后,使用圣物,并不算偷盗吧?” 她瞥了一眼那本阎王册,“我已经写下苏荷的名字了,即使您抢走判官笔又如何?” “你!” 谢景渊还要再说什么,孟椒兰已经化为一道红色光芒,身影从原地消失了。 我看着皱紧眉头的谢景渊,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里拿着判官笔,在阎王册上涂涂抹抹,然后又添了几笔,最后,丢开笔,带着几分歉意对我说:“苏苏,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我身体的血液有点冰凉,几乎麻木的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