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灵囿教我的集体超度的阵图我记得清清楚楚，但那个阵图太复杂，这里又没有水。　　 要是用血去画，把我放干都不够。　　 “陆警官，你拿笔了吗？”　　 “笔……”　　 他喃喃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带了带了！”　　 我拿了一张黄纸，接过笔，直接趴在墙上画起来。　　 一笔一划，一步也不敢错。　　 不到一分钟，一个迷你缩小版的阵图就跃然于纸上。　　 吹了吹没干的笔迹，我把它放在了地上，手掌也放在阵眼的位置。　　 身体里的气随着龙骨的调动而翻涌，凝聚在地上那只手的掌心。　　 细密的口诀从我口中念出。　　 “尔时寻声救苦天尊，与诸侍从，巡游十方世界，化度众生，出离苦海，令归正道，不入邪宗。”　　 瞬间，白色的光芒浮现，纸上的阵图在地面上展开，刚好布满拐角平台的四个角。　　 将这一方角落照得通亮。　　 我看见，那些从阴影中伸出的手一只一只的消散。　　 周围“呜呜”似鬼哭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直至这整个楼道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白邪……”　　 站在角落的小陆突然弱弱的喊了我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沉着声音开口，“你答应过我的，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不问不说。”　　 “我没要问！”　　 他苦着脸向我开口，伸出手，“你身上有葡萄糖没？我好像有点低血糖……走不动道儿了。”　　 葡萄糖没有，吃剩的梅花糕还有一点儿。　　 反正都是甜的，大差不差，我随手扔给他。　　 捡起地上的鳞片和写着字的符纸，随手揣兜里，继续往三十楼走。　　 小陆就跟在我后面，一边吃，一边跟我闲聊。　　 没有光亮，我们就摸着黑往前走。　　 他这次倒是长记性，吃都不忘抓着我的衣角。　　 “我都想不明白，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明看着这么大的火还往里面冲，拦都来不及拦你。”　　 “别提了”，嘴里嚼着梅花糕，他口齿不清的说，“估计回局里以后，我又要写检查了。”　　 “陈警官已经出去了？”我顺口问他。　　 “我追你的时候他们就出来了，队长还喊了我一声。”　　 “只不过那时候光顾着追你，没听清他说什么。”　　 “没事。”　　 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我语气也轻松不少。　　 “等回去他要是让你写检查，我帮你写。”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门在半掩着，有风不停的从缝隙往里面灌。　　 不，准确说，应该是热浪。　　 透过缝隙，我隐约能看见外面火光冲天，已然成了一片火海　　 小陆还在跟我闲聊着，但扯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真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我跟你讲，咱们出去了你必须得请我吃一顿饭，不说别的，大排档总得走一波……”　　 我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前，后面小陆差点没撞在我身上。　　 他不解，“你怎么不走了？”　　 “就到这儿吧。”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认真说道：“你别跟着我了，就先在这里等我吧。”　　 虽然没有光亮，但我还是能看清他眼底的困惑。　　 “为什么？”　　 我看向那扇铁门，“这扇门后面，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我觉得，你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他说的十分认真，“我跟你一起。”　　 “好歹也是个警察，我留在这儿让你自己进去算怎么回事？”　　 小陆态度强硬，我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那好吧。”　　 手握在门把手上，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下把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