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灵囿，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但眼底的恐惧哪怕是藏的再好，也禁不住流露几分。　　 “顾老师……还是该叫你烛九阴？”　　 “都不重要。”　　 灵囿淡淡说道：“死人叫我什么都行。”　　 李婷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或许她压根就没想到，灵囿会这么不客气。　　 脸上的笑有些僵了，但她还是勉强维持着。　　 “所以顾老师的意思，是没得谈了？哪怕我们答应从此不再打九窍心的主意，也不行？”　　 “你们还有什么谈的资本吗？”　　 灵囿明显是有些不耐烦了，不想再跟她多说，直接向她伸出手。　　 “东西呢？”　　 李婷婷没说话，眼珠子却转了转。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直至不知是谁拔刀出鞘带起的风声响起，李婷婷一扬黑色斗篷，其余人立刻一窝蜂冲上来。　　 而她却逆着人流，和一直跟着她的两人退到最安全的地方。　　 灵囿手中已然出现了一把金色长剑，他连龙骨的力量都没有动用。　　 随手一挥，剑刃直接抹断那些黑袍人的脖子。　　 人如同蚁群向他涌去，可他却不紧不慢的走向李婷婷。　　 不知是谁从身后飞来一把短刀，灵囿动也没动，只是微微侧了侧头，轻松躲过。　　 紧接着直接反手一剑，将离他最近那人斩杀。　　 那些黑袍人近身亦或是动用自己的厉鬼，试图以数量上的优势击败灵囿。　　 但事实证明，他们在以卵击石。　　 厉鬼和邪祟沾染上剑气就直接消散，这把剑不止是斩鬼，它也杀人。　　 一对多，这一架打的毫无悬念。　　 四层楼的黑袍人全部都在往灵囿那里冲。　　 但冲上去的人远没有掉下来的多。　　 要么缺胳膊断腿，要么直接咽气，短短十分钟的时候，黑袍人的数量就直接锐减了一半有余。　　 大院里，尸体铺着尸体。　　 有的活着，有的死了，有的甚至还挣扎着想要往外爬，但又会被新掉下来的尸体压在下面。　　 我很少见识到灵囿这么冷厉瘆人过。　　 每一剑挥出去，轻松的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切肉。　　 血从四楼走廊木质的地板缝隙流下去，到处都是。　　 灵囿那一身毫不掩藏的杀意，镇的那群黑袍人不敢再贸然冲上前去。　　 就连李婷婷也逼得到了走廊尽头。　　 “顾老师！”　　 她突然大喊一声，声音明显有些颤抖，“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灵囿没有理会她，反手又杀一人。　　 她慌了，“参与计划的人早就被你杀了，我们只是想寻个容身之所活下来而已！我们并没有打过九窍心的主意！”　　 凌风携着剑气而来，直接一剑刺进李婷婷旁边那人的眉心。　　 李婷婷一双眼看向灵囿，满是惧意。　　 想再躲，可是已经避无可避。　　 灵囿随意的拔出长剑，一甩上面的血渍，淡淡冷笑。　　 “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蛀虫，有什么资格说活着？”　　 雪还在下。　　 天看起来更加阴沉。　　 地上的积雪差不多快要盖住路边的台阶。　　 老旧的筒子楼，留下数不清的刀痕剑伤。　　 尤其是一道贯通整整三栋楼的狰狞剑痕斜劈在上面。　　 让本就陈破的老楼，更加摇摇欲坠。　　 尸体。　　 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尸体。　　 一具叠着一具，将空旷的大院全部填满。　　 血把这里彻底洗了一遍。　　 最瞩目的，还是被挂在屋檐最高处的李婷婷的尸体。　　 那双眼睁得浑圆，充满不甘心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