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陆之遥的脸再次变了变，“之前受人威胁，所以请保镖，这样安全一点。”　　 “……”继欢轻呵一声，“你编的鬼话你自己信么？”　　 陆之遥似乎想通了什么，很快冷静了下来：“警探，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继欢皱了皱眉，现在关键人物老谢已经死了，想追查背后的人是更艰难了，只有这个陆之遥和老谢等人接触过，要是能撬开她的嘴，说不定是一个切入口。　　 “你可能还不知道，老谢也被抓了。”继欢将消息透露给陆之遥，“他什么都说了。”　　 陆之遥还是低头不语。　　 继欢接着说：“在所有的监控视频里的确没有发现老谢有将装有文物的箱子交给你，这一系列事件其实是你主使的，连带着后面寻找买主，交易等事情，都是你一手操办的？”　　 “曾又明说他们是接到通知去你那儿领酬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之遥笑着摇头，“你肯定是在骗我，如果老谢真被你们抓了，什么都说了，你还会坐在这儿问我？”　　 “例行公事罢了。”继欢说。　　 陆之遥风情万种的笑了笑，“警探，你别在这儿忽悠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我这儿还有证据。”继欢说完朝尤坚使了个眼色，尤坚会意将手机打开放出了一段录音。　　 “是他泄露了消息？”　　 “遥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是警探局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他喝酒了。”　　 “你的意思是你喝了酒无意泄露了出去？”　　 “是……不是，遥姐，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聒噪！”　　 “砰——”　　 继欢将录音关掉，看着陆之遥的脸色如上了染料一般，青白交替，“这声音你应该很熟悉吧？”　　 “还有一段录音，你要不要一起听听？”继欢又按了下播音键，一段在嘈杂音乐背景下的对话被放了出来。　　 “你的功劳，他都记得，只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他会护着你的。”　　 “s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是知道的。”　　 “你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这是你和老谢在废弃工厂里的对话。”继欢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这段对话也才三个小时，你应该还记得吧？”　　 陆之遥沉默不吭声。　　 “我们将这两段录音里的声音和你的声音做了比对，证实确实是你本人的声音，而且这里还有你和老谢见面的视频。”继欢盯着陆之遥不放，“你还想狡辩？”　　 下一刹那，声音霎时锐利，整个人不怒自威：“老实交代。”　　 陆之遥的脸上已露颓唐，无力再狡辩，她的眼眶里氲满了水汽，湿润了眼眶，晕开了眼妆。　　 “怎么，还觉得自己无辜？”继欢冷笑，“好好的钢琴老师不做，非要去做些违法乱纪的勾当，怪得了谁？”　　 陆之遥擦了擦眼，“我不知道那是被盗的文物，是老谢让我拿去和买家交易的，其余的事情我真的都不清楚。”　　 “虽然我是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可我也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从不偷税漏税，是一个好公民。”　　 “你是不是好公民这不是我该评价的，至于你有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很快会有其他部门过来接手的。”继欢微顿，“现在，还请你将如何和老谢等幕后之人联系上的，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给我交代清楚。”　　 大概是有些心灰意冷，陆之遥也没有再胡搅蛮缠的和继欢绕圈子，“是因为齐三。”　　 “齐三？”继欢是第一次听到齐三这个名字。　　 陆之遥点了点头，她是觉得当初若不是齐三，她也不会选择背叛时晏，如今时晏重新回来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不能好过，她也不会让齐三好过。　　 “齐三是个绘画技艺高超的骗子，他是时晏的三叔。”陆之遥其实并不知道齐三和时晏的关系到底怎样，只知道时晏会叫他一声三叔。　　 绘画技艺高超的骗子？继欢脑中闪过博物馆里出现的赝品，那这样就说得通了，他们的目的的确是为了时晏。　　 时晏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这些人大费周章的将他捞出来？　　 “为什么是因为齐三？”继欢又问。　　 陆之遥说：“我是通过齐三的关系认识的老谢，因为老谢要借用我的俱乐部做个交流会，交流会过后又见了两次，之后就是今晚上在工厂里见面了。”　　 “我原本也不知道里面是文物，老谢只是说里面是一些艺术品，有收藏家愿意出大价钱收藏它们。老谢说他不太方便出面，所以就交由我去办了，只要办妥当了，到时候他背后的人可以护着我，拦住时晏的报复。”　　 “那你知道老谢背后的人是谁吗？”继欢接着问。　　 陆之遥摇头，“我只知道他背后的人连齐三都忌惮几分。”　　 继欢知道陆之遥没有撒谎，她的确不知道什么线索，还被当枪使了两回，还不自知，真是愚蠢。　　 继欢问：“齐三长什么样？”　　 陆之遥想了想，将齐三的长相描述了一番，之后总结道：“很儒雅很绅士的感觉，很喜欢老旧的东西。”　　 “你不是说只见过他几次么？怎么知道他喜欢老旧的东西？”继欢问。　　 陆之遥说：“是只见过他五次，可有三次都见他穿着复古的绅士风衣，带着礼帽。”　　 礼帽，黑色的风衣。　　 继欢倏地想起在医院外面的水吧里发现的照片，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不是老谢，是齐三。　　 她想起被塞入了玻璃瓶子里绿色便签纸，那这个齐三也是黑鸦的一员，那他们大费周章，是想时晏拉入伙？　　 那时晏知道了么？　　 他看到的照片的时候一定就知道这个人是齐三了，或许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可是他没有说。　　 继欢觉得有必要和时晏详细的，深入的，谈一次。　　 “将她带去给面部侧写的警探，画出来。”继欢和尤坚吩咐了一声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