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围巾
继欢吃惊的盯着手里的钥匙,又看看防盗门上的锁孔,不会这么巧吧? “试试。”时晏也很惊讶,他没想到继欢的运气这么好,一直寻不到的钥匙竟然藏在了这里。 继欢将钥匙插了进去,往右边一拧,轻轻松松的将门打开了。 凶手知道钥匙藏在这里,才不撬门窗大摇大摆的进屋,如果不是陈东尔,那就是熟知这里的人。 她得让人过来盯着这里,凶手很有可能再回到这里。 “这个凶手可真是大胆。”继欢重新将门关上,又把钥匙放了回去,两人相携往楼下走。 “他连杀人都敢,还能是胆小鬼?”时晏开了个玩笑。 “你说得对。”继欢看着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的天,好像又飘起了小雨,“不知不觉又这么晚了。” “回警探局还是回……回家?”时晏对继欢住的地方有个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不是自己的地方,还很想呆在那里。 “回家了。”继欢吸了一口寒气,“咱们只能打车回去了。” 时晏说:“这边应该不好打车。” “没事,不行就约车。”继欢走出后门,走在飘散着麻辣鲜香食物的街道上,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饿了?”时晏笑着问。 继欢点头,“一闻到这味儿就饿了。咱们就在这边吃?” 时晏朝灯光明亮的街道上看去,全是干锅烤鱼火锅店,还有摆在街面上的烧烤撸串。 “吃辣的?”继欢看中了一家人不多不少的烤鱼店。 “可以。”时晏跟着继欢走到了烤鱼店里。 趁着老板做菜的功夫,继欢去了卖卤味鸭脚的店,找监控了。 时晏则去了斜对面的一间精品店里。 女老板殷勤的招呼着:“欢迎光临。” “先生,您想选什么?”女老板眼睛发亮,这么帅,这么好看。 时晏走到包装精致的围巾旁边,摸了摸,很温暖。 女老板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说道:“给女朋友选礼物?这个是我们刚上的新款,很漂亮,质量也好。” “这还有一条男士的,刚好和这一条是一对。”女老板很会做生意,随手拿了一条同样很打眼的红色就说是一对。 时晏看了看,虽然只是小众品牌,但胜在看起来好看,直接付钱拿走了两条。 “先生您慢走。”女老板看着时晏挺拔的身影,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然后将手机拿了出来,和小姐妹们汇报道:哎呀妈呀,一个帅哥来我店替女朋友买围巾了!哎呀!老帅了! 将一份烤鱼、一大份麻辣小龙虾吃完以后,继欢终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拎着外带的几份卤味小吃走到了主干道上,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等着车。 细雨朦胧,将路灯下的继欢衬得气质出尘,令人不由注目。 寒风吹在继欢脸上、脖子里,连连打了几声喷嚏。 时晏见状,将撑开的透明雨伞塞到继欢空着的右手里,“拿着。” 继欢原本就拉伤了的右手腕又被撞了一下,吃痛一声,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时晏看了继欢遮在衣袖下的手腕,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发觉不对劲了,原来是扭伤了。 他什么也没说,将买来的红色围巾拿了出来,替继欢围上了,微微理了理,正好将鼻子和嘴巴遮住了。 继欢愣愣的被动接受着时晏替她围围巾,当围巾遮住脖子,遮住脸颊的时,瞬间温暖了起来。 时晏摆弄好了之后,重新将伞拿了回来。 继欢摸了摸软绵的围巾,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鼻尖有些发酸,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老爸整日忙得不着家,妈妈也不在了,自己一个人去上学,一个人回家做作业。有一个冬天,也下着这样的毛毛小雨,她匆匆赶去上学,在路上看见别人的妈妈蹲在地上给她们围围巾。 她好羡慕。 那时她就想,如果妈妈还在的话,是不是也会追着自己出来,蹲在地上围围巾。而不是像自己爸爸一样忙得连衣服都不知道给她换,脏兮兮的,像是垃圾堆里出来的。 如果不是梅希妈妈,她肯定会一直脏下去。 继欢想着想着,眼泪唰得就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得了,就是突然觉得好温暖,而这种温暖却是来自于一个和她根本没有关系的男人。 “别哭。”时晏用指腹替继欢擦去了眼角的眼泪,“别太感动。” “我没感动。”继欢已经好久没有想起去世的妈妈了,也好久没有这么感性过了,“我就是想起了我妈给我买的红围巾,可惜后来找不到了。” “……”一点儿都不诚实,时晏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继欢擦了擦脸颊,抬头看着时晏,路灯下的时晏五官没有那么凌厉张扬,温和不少,突然间看着他觉得很顺眼。 半响后,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在心底也默念了一句:很喜欢这条让我觉得很温暖的围巾。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继欢洗完了澡出来,看着床上的红色围巾,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将它挂到了屋子里挂外衣的架子上。 退后两步看了看,放这儿会不会被挂抽丝啊? 继欢兀自摇了摇头,将围巾折叠起来,放进了衣柜里的抽屉里,轻轻拍平了这才满意。 继欢走到客厅里,将医药箱拿了出来,在众多瓶瓶罐罐里拿出了跌打损伤的药酒。 坐到沙发上,将手悬空放在垃圾桶上面,以防药酒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正要往手上倒药酒,眼前突然多了一片阴影,继欢头也没抬,“你挡我光了。” 时晏挪到继欢右边的位置坐下,一手抓住她的右手,另一只手将她左手拿的药酒接了过来,“别动。” 继欢吃痛的哼了一声,“你轻点!” “不想明天起来动不了,只能先忍忍了。”时晏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要是忍不住,我把肩膀借给你。” 继欢扫了一眼时晏的肩膀,余光顺着喉结往下移,移到了他半露在外的胸膛上,莫名的觉得牙疼,“我怕牙疼。” 时晏笑了一声。 继欢看着时晏动作,“很熟练嘛!” “在孤儿院就常给……自己上药,”时晏想说边牧的,但话锋一转说了自己。 继欢又问:“后来呢?” 时晏接话:“嗯,还是一样。” “我还以为后来就换成了别人给你上药了。”继欢说。 “等到后来,我就不会受伤了。”时晏转过头看着继欢殷红的嘴唇,喉间一动,眼底闪过一抹火热。 不过继欢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没有察觉到时晏的异样。 “好了。”时晏替继欢将手腕揉活血以后,立即就放开了,然后起身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