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神秘木屋
继欢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栋坐立在丛林间的木屋,木屋本身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的藤蔓包裹了起来,除了几处涂膜了红色毒漆的大门和窗户。 继欢的视线落在窗户上镶嵌的玻璃上,她能将玻璃上映射出晚霞和绿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在山顶上看到的反光点就这面玻璃窗反射出的白光。 “玻璃还挺干净,不像是多年没人居住。”继欢戒备的拿着枪对准了大门,压低了声音说道。 时晏也觉得诧异,这座木屋几乎已经被藤蔓攻占了,怎么就唯独大门和窗户没有呢?而且窗户上的少许灰尘可不像是堆积了二十多年的灰尘,难道有人来过? “我去看看。”时晏小心翼翼的从藤蔓中跨过,走上了台阶上,站房门外,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去,里面有些暗,隐约能看到一些用白色尘罩遮住的家具。 继欢看了四周一圈,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是安全的,所以放心的走上了木屋,靠着木墙看着红漆门,“踹开么?” 时晏看了一眼有些锈蚀的锁孔,倏地想到他从警探局资料室里拿出来的钥匙,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摸了出来。 继欢看着锈蚀的钥匙又怔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时晏把钥匙插入了锁孔里,然后轻轻往右边拧动。 咔哒一声,锁被解了一圈。 咔哒又一声,门被打开了。 时晏推开门,一股尘封数年的发霉的潮气瞬间铺面而来。 继欢朝旁移了移,避开这股尘闷的味道,等尽数散去之后,才跟着走了进去,但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屋子里霉味极浓,木头制成的地板上都长出了蘑菇。 木屋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修整得很有家的味道。 房子不大,两间卧室,一间客厅,客厅里摆满了书架,相当于半个书房。 继欢职业惯性,拿着手机就将整个客厅拍了个遍,然后走到布满了灰尘的书架旁,正准备细看时突然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相框,伸手拿起来擦了擦,露出了照片的本来样子。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温婉的漂亮女人,她的手里抱着一个还未满月的小孩,她低头看着他,眉目温柔,周身泛着柔和的母爱光环。 时晏走到了继欢的身后,问:“在看什么?” 继欢慌忙回过头,将照片递给时晏:“照片的背景就是在这小屋的前面。” “嗯。”时晏微不可见的轻应了一声,心底的疑惑同时也被撕大了。 “她是你的母亲?”继欢又问。 时晏接过照片细看了一下,只觉得这女人十分面善,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 继欢急忙扶住时晏:“你没事吧?” “没事。”时晏甩了甩头,现在又不怎么疼了。 继欢有些不放心,他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儿,“真没事?” “真没事。”时晏捏了捏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等那股莫名其妙的头疼感消失之后才说道:“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继欢将罩在沙发上的尘罩一把掀开,清理了一下沙发说道:“你先坐会儿。” 继欢看着客厅里的摆设,老旧的落地灯,小桌上的老式收音机,以及书架上都是30xx年以前出版的书籍,这些都无不昭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这栋木屋的记忆早已停在了二十几年前。 继欢顺手将老式收音机旁放置的一本线装书拿了起来,刚一拿起来,书页就自己散落了,啪的一下落在地上,散乱成了一堆。 她看着透着潮意且泛着黄的书,警惕的说道:“这里的生活轨迹都显示这里至少空置了二十年。” “嗯。”时晏靠着老式沙发上,仰头看着房顶,从他从监狱里出来,再到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发现了以前二十多年没有发现过的事情,最后还顺着线索查到了这里。 他看着这处木屋里的布置,心底隐隐觉得熟悉,可是又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那张照片,她真的是他母亲? 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女人的记忆? 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时晏甩了甩脑袋,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起身朝另外两间紧闭的房门走去,“我去看看其他的房间。” “好。”继欢摆弄着手机,对着小桌上的老式收音机拍了拍,然后伸手按下了开关键,收音机里竟然传出了滋滋滋的电流声,只不过不到三秒就断掉了。 继欢愣了一下,旋即闻到一股烧焦的味儿。 坏了? 继欢心情不爽快的盯着已经完全哑炮了的收音机,都坚持了二十几年了,就不能再多坚持一分钟么? 倏地,房间里传来撞倒的声音,继欢立即起身朝幽暗的房间里走去,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看清了这个房间的样子。 这是一个很小的儿童房,角落里摆着一张不到一米五长的儿童床,靠着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时晏此时就背对着她站在桌子前,手里正翻阅着什么东西。 继欢走到了时晏身旁,小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长方形的灰尘印记,留下印记的物件正被时晏拿在手上。 继欢瞄了两眼时晏手中的画本,上面用铅笔画着各种各样的抽象画,最经典的是一个一家三口的火柴人,调侃道:“你画的?画的不错。” “你小时候没画过?”时晏实在是不敢想象这是自己画的,飞快的翻了一页,将火柴人页面盖了过去。 “我就算有也画得比你画的好看。”继欢对自己的画画技术还是挺有自信的。 “现在么?” 现在?继欢倏地想起时晏的画也是可以以假乱真的,“以前。” “嗯,画的确实比我好看。”时晏继续翻画本,后面没有画了,而是变成了他的练习本,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许多一百以类的加减乘除,答案还都是正确的。 后面还写了一些简单的字,‘爸爸’‘妈妈’之类的词,还有自己的名字,因为晏字难写,所以写得特别大,塞满了正页纸。 继欢看着那个写得特别难看的晏字,忍不住出声:“你的名字。” “对,我的名字。”时晏转过头看着继欢,语气淡而缓的说道。 继欢怔了一下,抬眸看向时晏,对上了他这双深邃的眼睛,这双眼睛下隐藏着的情绪汹涌壮阔,若非是越来越了解他,恐怕真的没法从他那风轻云淡里听出这截然不同的情绪。 继欢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 时晏把画本放回桌子上,坐到了儿童床上,良久后才缓缓道来:“原来我的名字真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