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档案室
偌大的档案室楼里,空寂无人。 门口的工作人员敲了敲电脑,头也不抬的问:“哪一年的?” “30xx年。”继欢说。 “二十年前的,在负一楼第7区域8排。”工作人员递了一个门禁卡过来,“出来的时候记得还回来。” 继欢接过卡就朝楼梯走去,进了电梯往下走,刷卡进了负一楼的区域,推门进去后,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书墨味道,以及淡淡的潮味儿。 “这么多,怎么找?”时晏随手抽出一本档案,上面写着30xx年x月x日xx案。 “说了在第7区域8排。”继欢将档案塞了回去,拉着时晏就朝七区走去。 时晏反手握住继欢的手,“别着急,黑灯瞎火的别撞着了。” 继欢:“你眼瞎?”这么明明的亮光,哪里暗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部分色弱。”时晏低落的语气里泄露出委屈。 “不是只是颜色么?”继欢放缓了语气,担心的问。 “是啊,但还没来及适应。”时晏眨了眨眼,“现在好了。” 继欢哪里还不知道被耍了,没好气的甩开时晏的手,快步走到7区域8排的位置,看着近五米长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的档案,忍不住皱起了眉。 时晏拿出了其中一排的一本档案,扫了一眼日期,“每一排都是按月份放的。” “是8月的。”很快找到了八月放置的这一排,“你从那边找过来。” “8月的这么多?”时晏大致数了一下,近三四百份。 “整个a国的都在这儿。”继欢快速翻看着封面上的名称,“我爸说是b城的一个案子,你看看上面有没有标注。” “这么多,为什么不录入系统?”时晏捻了捻手指上的灰,厌弃的问道。 “已经在做了,但下面的资料有近十万份,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好的。”继欢飞快的翻动着资料,“你别耗费时间了,快一点!” “好。”时晏一本一本的翻看着,将一本厚实的资料翻了出来,“这里有个b城分尸案,是不是这个?” 继欢手里没停,“你看一看呀。” 时晏打开封条,查看着里面的内容,“应该是这个。” “我看看。”继欢拿过档案。 “要带走么?”时晏问。 “不能带出去,只能在这里查看。” “那边有桌椅,坐那儿去看。”时晏指着中央处的几张桌椅,应该是工作人员整理资料时搬下来的。 “好。”继欢翻看着资料,“当初这个案子在b城还是很轰动的,导致人人自危,不敢夜间出门。” “死的都是女人。”时晏看了一眼资料上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嗯,手臂和双腿都被砍掉了,因为穿着裙子,办案人员只以为是扼杀窒息而死,没想到一抬尸体,身体就断成了几截。”继欢越往后翻越心惊,“死了五个女人。” “四肢也被更换了,但没有缝起来。” “难道是模仿?”继欢话一出口,心底就咯噔了一下,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揣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对的。 “向杀手狂魔致敬?还是凶手逃了再作案故布疑症?”时晏随口说道。 继欢翻了翻资料,“凶手当场自杀。” “确定是凶手?” “他不可能金蝉脱壳吧。”继欢可不认为那个凶手有在众警探眼皮子底下逃脱的本事,“而且是有目击证人的。” “目击证人是谁?” “一个小孩。”继欢指着照片上的小孩,“是个去废墟工厂里玩耍的小孩发现了异样,然后在凶手要向他下手的时候,警探们追查到了。” 时晏看了一眼这个叫做朱忠的小孩,“这小孩倒是命大。” “可不是。”继欢继续翻查着当初警探们查案的过程。 时晏看了一眼,然后起身朝身侧一排资料走去,恰好是他被丢弃在r城的这一年。 时晏回头看了一眼埋头翻阅资料的继欢,然后开始找8月的档案,突然翻到一本r城爆炸案,看了一眼日期,8月22日,正好是他被丢在孤儿院的第二天。 时晏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将档案拿了出来,拆开封口后将已经泛黄的资料拿了出来。 30xx年8月22日,r城某公园路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爆炸事件,死亡人数多达到十五人,受害群众达到一百多余人。 死亡人中有一人身份不明,唯一的遗留物是他随身携带的旅行口袋,口袋里装得是衣服,还有一张火车票根,另外还有一把钥匙,钥匙上有刻字。 凶手已抓获。 火车票根? 会是他么?他把自己丢在孤儿院后,去了哪里? 时晏翻看着资料,想查看票根上的起始站,但资料上显示已经被烧毁了,只有终点站r城。 也许是他想岔了,怎么可能这么巧?时晏正要把资料塞回去,突然发现资料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响动。 往里面摸了摸,从里面摸出了一把生锈的钥匙拿了出来,拿在手心里仔细看着,钥匙上的确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字,但时间太久远已经看不清了,但时晏却莫名地觉着这把钥匙上的刻字有些熟悉。 一般来说,警探局的证物和资料都是分开存放的,怎么会有钥匙在里面? 看上面的锈蚀的痕迹,放在里面的时间恐怕是不短了。 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还是无意的? 时晏看着钥匙,心底涌起一阵不安。 这厢,继欢已经将资料看完了,起身寻他时,发现时晏正拿着一本档案正翻看着,大步走了过去,“在看什么?” “没什么。”时晏变戏法似的将钥匙藏入了袖子里,然后将资料往文件袋里装。 继欢看着封面上几个字,疑惑的念了出来:“r城爆炸案?” 时晏点头,“是我被丢在孤儿院第二天发生的案子。” 继欢思忖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怀疑和你失踪的父亲有关?” “可能是吧。”时晏把资料塞了回去,“无论他是生是死,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继欢看着时晏,她能从他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他骨子里对那个男人的怨恨,“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时晏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儿子,也许是捡来的。”所以扔的时候才那么痛快。 继欢才不信他的无所谓呢,“如果你想,可以亲自去看看。” “不用了。”时晏看着继欢手里的资料,“看完了?” “嗯。”继欢将资料放回了7区8排,这时手机就响了起来,挂断电话以后,继欢沉声说道:“发现第三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