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沈河继续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张玄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话有些唯唯诺诺：“知道……我知道……”　　 “王志全？”沈河语气疑惑，“还是王志全和你一起？”　　 张玄玉浑身精气都像被鬼魅抽干一般，他声音沙哑：“你们都知道了？”　　 “不知道我们来找你干嘛？”　　 “小红真不是我和王志全杀的，她是自杀的。”　　 “那她为什么自杀、”沈河顺水推舟，接着套下去。　　 “因为……因为……”张玄玉神色躲闪，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沈河一看便了然是什么事。　　 “张与红长得真的漂亮，”沈河拿起照片，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照片上的女孩唇红齿白，身材曼妙，一头及腰的秀发秀美飘逸。　　 “你们动了邪心？”　　 张玄玉一听这话就急了：“这不是我，都是王志全那个老王八蛋，都是王志全，小红怎么着也是我的表妹，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都是王志全。”　　 “王志全不在，你当然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　　 张玄玉不停狡辩：“警察同志，你真的要相信我，所有的一切的事情都是王志全那个色胚干的，他那时看上了小红，就想睡她，结果小红宁死不从，他就给强了，强了之后小红要报警，我们给了我表叔八万八千块钱，凑了个吉利数，让我表叔不要再追究。”　　 沈河听得怒火中烧，他眸眼狠狠盯着张玄玉：“你们就是这样逼死一个女孩的？”　　 “这不算逼死吧？我们钱都给了，她爸也收了，还表示不追究了，这只能算是一场交易，再说了，八万八买她陪我们睡一次，也很值得了，要是去外面找只鸡，八万八可以睡她个百八十次了！”　　 沈河强忍住想狠揍眼前那个无赖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如果我不是警察，我今天一定打死你！”　　 张玄玉咽了一口口水，眸眼中有惧怕的神色。　　 “我们抓住王志全了。”沈河冷不防地说出这句话。　　 “抓到了？”　　 “对，被人杀了分尸藏在冰箱里，你猜是谁杀的？张与琪。”　　 沈河转身走出了审讯室，看着手上的照片，女孩的笑容嫣然，她出生于1993年，到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多岁，原本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以遇到两情相悦的爱人，可以享受自己灿烂的人生，可是因为两个畜生的兽欲和自己父亲的助纣为虐，最终选择了一死了之。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女孩，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但是想一想便知道，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定还有许多。　　 沈河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他做警察以来一心追求公平正义，可是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得到公平正义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沈队，张与琪被抓到了，在火车站被抓到的，用张与红的身份证买的票，本来是准备逃亡云南的，估计是想经过云南偷渡到东南亚国家的。”　　 沈河心情沉重，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张与琪被带进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女式棉衣，下面是一条黑色打底裤配了一条裙子，还带着一顶假发，化了浓妆，由于身材小巧，看起来和一般的女孩子竟然也没什么差别，要不是逃走时太过于惊慌失措，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发现。　　 “张与琪，又见面了。”江姜淡淡道，“你坐那吧！”　　 张与琪坐下来之后，江姜刚想开口，没想到却被他打断：“王志全是我杀的，你现在可不可以将我姐姐的戒指还给我。”　　 江姜没想到他能承认得这样爽快，有些错愕。　　 “目前不行，它出现在案发现场，是物证。”　　 张与琪像一个蔫了的茄子，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是我妈留给我姐姐的，求求你了，把它还给我吧！”　　 江姜深吸了一口气，“先交代你的作案过程吧！”　　 “没什么可交代的，都是我做的，我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江姜低下头：“说说你为什么要将张强盛的尸体挖出来。”　　 “我想让你们更快发现。”　　 “你尾随了王志全，杀死的他？”　　 “不是我直接骗他去的我家，水里放了安眠药，我在浴室分的尸，分完了放在了冰箱。”　　 江姜听到流利的叙述，更加惊愕：“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那块玉石呢？”　　 “玉石被我扔到了芦苇荡旁边的河里，不是都想得到吗？我就让他们几个都得不到。”　　 “为什么要砍掉你父亲的腿。”　　 “我恨他！”　　 “恨他？是他害死了我姐。还有王志全张玄玉他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张与琪说得咬牙切齿，“我本来是想逃跑的，不过现在我愿意坦白一切，只要你将我姐姐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张与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情绪突然十分激动：“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你还想怎样，我只是想让所有害死我姐的人都不得好死，我有什么错，我姐姐那么好，结果因为他们死了，他们就该下地狱，就该千刀万剐！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江姜安抚他的情绪：“张玄玉已经被抓住了。”　　 张与琪瞪大双眼，神情焦急：“他会被判死刑吗，会吗？”　　 江姜摇了摇头：“这个不是我们的责任范围。”　　 张与琪看上去有些颓废，他抽泣了几声，“我会被判死刑吗？”　　 “不知道。”　　 “如果我被判死刑可不可以把戒指还给我，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求求你了，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张与琪哭得泣不成声。　　 江姜递给他一张纸巾，“我会帮你争取的。”　　 张与琪黯淡的眸眼里似乎有光芒，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江姜。　　 “谢谢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