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万一你是嫌疑人呢?”裘致嘴贱了一句。 容意眯起眼看了看对方,忽然想起似地说:“对了,今天现场的那些血脚印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我看着脚印觉得像是绣鞋踩出来的。” 裘致眼角有些抽搐:“你这时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容意无辜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件嫁衣像人一样到处走动,杀了人,慢慢离开酒店洗手间的画面罢了。对了,上次我送你的那枚戒指,跟嫁衣是一套的呢。如果那嫁衣真的邪门的话……” 不等容意说完,裘致拉上何舟,头也不回地开车逃了。 “容家的东西?”从何舟口中得知他打听到的情况,一名长相就很严肃的领导模样的中年警察皱起眉头。 何舟点点头:“说是祭祖的时候用的。我就觉得奇怪,谁家祭祖穿嫁衣啊?而且谁家祭祖挑大半夜的西郊……” “容家在西郊确实有座老宅。”庄甘元插嘴道,“前段时间调查胡安复那个案子时,我和师父去那边看过。” “胡安复案也跟容家有关?”领导惊讶了。 “他们家跟胡安复来往还挺密切的,在胡安复生前,容家几乎每个月都会请他上门看看风水之类。”庄甘元翻着自己的记录册。 何舟本来以为容意忽然说什么“嫁衣杀人”只是为了吓唬裘致,现在旁听警方的讨论,他竟也觉得背脊有些发凉。莫非那不是玩笑话,而是歪打正着说中了? 领导道:“看来得找个理由把容先生请来问一下了。老石今天不在吗?” 庄甘元:“师父之前好像想到什么,跑去翻旧档案了。” 领导点头:“等他回来,你把金枇杷酒店这个案子跟他说一下。让他跟楼家联系,请楼家那个少主去现场看看。” 提到楼家人,庄甘元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何舟还想问一下楼家是什么人,就被领导撵出门去。 “你一个外行,还想在这边站着听多久?走走走。” “二叔,您这是过河拆桥啊!”被拖出门,何舟不死心地问:“你们刚才说的楼家是什么人?我们圈子里好像没有这么个人家啊!都现代社会了,怎么还有‘少主’这么复古的称呼……” 何则刚看着自己这个好奇心过剩的侄儿,头疼地抬起手,给他后脑勺轻轻来了一下:“早就跟你说不相关的事不要瞎问,你怎么就是记不住?楼家不是普通家庭,正常人不与他们扯上关系才是最好的。” “您不说,我自己到处问不是更危险?”何舟坚持。 “楼家是专门处理‘那方面’事情的家族。”何则刚说,“他们和我们合作很多年了。” 何舟傻眼:“那方面……您是说,鬼?” “鬼怪,或者邪术。”何则刚不喜欢在这样的话题上多聊,简短道:“最近这一年,全国各地怪事越来越多了,所以这些玄学家族也开始活跃起来,楼家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了,你最近晚上别乱跑了,阳泽市现在也不太平。” 短短一周的时间里,连着两桩手段凶残的命案,也亏得死者都不是名人,否则早引起恐慌了。 跟何则刚聊完,何舟立马给自家兄弟打电话:“老裘,你要不赶紧把那个容意给你的戒指送到警局吧,我感觉这事真的有点邪。” 裘致几乎是飙车赶来的。 他到场的时候,那位神秘的楼家少主刚好也来了。 年轻男人不像其他玄学界人士刻意做复古打扮,而是穿着质感很好的休闲款衬衫长裤。他容貌清俊,面无表情,看着仿佛白玉雕成的人像,美则美矣,却缺乏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