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容绮双眼圆睁,有些结巴地为自己辩护:“我、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拿她的东西怎么能算偷?一定是容意那家伙故意报警整我,爸,我不要被抓起来!” 几步走到容绮面前,容弘业举起右手想给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家伙一巴掌,看她畏惧地紧闭双眼侧过头,又下不去手了——这毕竟,是他唯一的亲骨肉啊!这么多年,不管是老婆还是情妇都没有任何好消息,容绮再蠢,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深吸两口气,容弘业冷声道:“我当然知道是容意故意整你,但也是你自己把把柄送到她手上的。待会儿去了警局,你立刻向她道歉,表现得可怜一点……我之前听那位警察的口气,他们应该没准备正式逮捕你。” 容绮闻言拔高嗓音:“要我向容意道歉?!” “不然呢?!你要想不留案底,就得她表示不追究,你懂不懂?!”一把拉住容绮,容弘业糟心地看了眼她手上的鬼碗,夺过塞回她的挎包里。“我陪你过去,你在这路上调整一下情绪,好好想想要怎么说。容绮,你未来是要接过我的家业的,现在起你就得成长起来,不要再犯这种自己涉险的错误,否则……” 迎着父亲冰冷责备的目光,再看看母亲满脸担忧却一言不发的样子,容绮缩了缩肩膀,不敢再耍横。 深夜的警局其实比白天还热闹。 容家父女俩到的时候,大厅里有两拨人在吵架。一拨好像是喝高了聚众斗殴的醉汉,另一拨则是几个年轻女孩和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人在对峙。墙角的地方还蹲着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女,似乎是扫黄大队刚抓到的特殊从业人员和客人。 容绮跟在容弘业身后,提心吊胆地走过大厅,走向刑警队的办公室。 在他们转身的同时,跟几个年轻女孩说话的男人就看向了他们的背影,然后假装肚子不舒服要上洗手间,悄悄跟在了后面。 轻轻敲了敲门,容弘业走进办公室,看到和警察们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仿佛是他们同事一般完美融入其中的容意。 她看他的目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没有以前的敬爱,也没有该有的愤恨。她的目光就像…… 容弘业脚步顿了顿,脑海中浮现一个有些心凉的认知。 他忽然觉得容意看他的眼神,就像他是一只无足轻重,可以随便捏死的虫子? 不等容弘业多想,容意已经主动叫道:“爸爸。”她声音轻轻的,听起来像是有些伤心,又有些害怕。 刑警队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感觉其他人的目光在自己和两个女儿之间来回探究,容弘业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听说容绮做的傻事了,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忘了先跟你说一声,你作为姐姐应该体谅、教导她才是,怎么随便就把事情闹大了?” 一听他这带着明显偏向的发言,在场其他人就知道,这位当爹的是想把这次入室盗窃的案件强行定位成家庭内部纠纷,帮小女儿脱罪。 容绮一路上被父亲耳提面命地教育过来,再看到自带正气的一屋子警察,早就怂了,此时收到容弘业的暗示,她立刻哭着对容意说:“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着拿这个碗,这不也是用爸爸给你的钱买的吗?你又不在家,所以我就……对不起,对不起,我认识到错误了,你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