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是在想这东西值多少钱,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容意声音轻柔地说着吓人的话。 不敢承认自己脑子里冒出的第二个念头的确是在估价,杜荣恨不得把头摇下来以证清白。 “没想就好,改天把棺盖拆下来斫成小片,可以用于制作威力更强的符咒,也能拓一些功法。”容意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安排这黑棺。 “不是用来睡的吗?” “除了亡者和上不了台面的活尸,谁没事睡棺材?”容意自有她傲慢的地方。 确定她真要把这么好的棺木拆掉,杜荣恋恋不舍地摸着棺身:“只斫棺盖吗?其他部位……” “其他部位都不是阴沉木。那个姓孟的抠门成性,怎么可能整副棺木都用真货?”容意不清楚此界阴沉木的价格,但想来应比整个四层的房屋都要贵了。 安排好洞府中的种种事宜,第二天一早,她便准时去了市局。 但见面之后,石建强却将她带去了阳泽市一家医学院的偏僻小楼。 踩着咯吱作响的老旧木地板,石建强轻声道:“市里面偶尔有些不涉及刑案的尸体会委托这边的老师帮忙解剖,这次出问题的就是一具交通事故中的尸体……” 送来解剖的死者是在高速公路上出的车祸,所幸当时车流量不大,除他本人和司机之外,没有其他的遇难者。司机的身份已经确认,与汽车所有人的登记信息一致,反而是这名死者身份不明。 经过警方询问车祸司机的亲戚朋友,没有人认识与他同车的死者,失踪人员数据库中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按照司机妻子的说法,他属于薪酬待遇挺不错的小白领,平时并没有利用业余时间跑网约车的习惯。事发当天,他本来是要去下面的一个县城的工厂和人确认一批商品的出货情况的,但最终他却载着一个陌生人,开去了与出差地点方位完全相反的地方。”石建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经过我们在失踪人员数据库里面的比对,没有跟死者特征符合的人。而更奇怪的是,解剖的结果显示,他在出车祸前就已经脑死亡了。” 从唯物主义的方向分析,有较大可能是司机在出差途中遇到了这名死者,当时他可能表现出身体不适的症状并向司机求援,结果在司机送他就医的途中,他就断气了。而他的意外身亡则导致司机慌乱之下操作错误,引发后来的车祸。 “但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因为无论是从距离上还是从医疗水平上,阳泽市内的医院都比周边任何一个县级医院更适合接收病人,他们行驶的方向却在远离阳泽市市区。而且正常情况下,遇到病危的人求助,再热心的人在帮忙之前通常都会在伸出援手的同时联系交警或者医院吧?司机身前却没有这类操作。”说着说着,石建强仿佛又回到了这桩案件从交警那边移给他们调查的那天。 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他们到现在都还无法确定案件中是否存在触犯刑法的情况,也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按照过往的处理办法,这种案子会被暂时放进档案室中未结案的文件架,等待以后有新的线索再重启。但…… 石建强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开门对里面的人说:“付老师您好,方便现在带我们去看一下那具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