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就在我觉得我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的时候,我的脖子上面猛地支起一个小小的屏障,欢喜双手撑着屏障,水便进不来。 我立即咳嗽着呼吸了好几口空气,欢喜憋着劲儿,我能看到她小小的身子颤抖的厉害,脖子都憋红了。 “欢喜……”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眼里虽然有泪,却带着撼动不了的坚定。 “我会保护姨姨的!” 她就连说话也是憋着嗓子说话,生怕泄了劲儿。 “小小的一个李子树精,看你能撑多久?道行还没有我高,自己都怕水怕的要死,还救这女人!” 我记得母亲说,花草树木之类的虽喜水,但绝不能水多,不然根会烂!欢喜现在同我一起置于河中,她肯定也是又急又怕。 “我……一定要保护姨姨!” 她卯足了劲儿,但是屏障却发出“咔咔”地声音,本是透明的屏障让我看出了范围,那些河水此时就像利器一般。 我狠命地蹬着那黄鼠狼,那黄鼠狼似乎不怕水,在水中也能呼吸。 我蹬不开它,便道:“欢喜,你赶紧上去,不要再支撑了!” “不……不行!” 欢喜憋的小脸都发紫了。 “我离开,姨姨你就呛死了!” “我没想死,你上去给我找段明时!” 她流下泪来,只说她是和我一块发现段明时不见的,她上哪里去找啊!我的身子被拽着开始往外挪,眼看我的脖子就要出屏障,我一把抱住河底的一块石头,死命与黄鼠狼较劲儿。 “你去找段明时!这样好过我俩都淹死在这……” 欢喜盯着我愣了神,忽然她道:“姨姨,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真的认识你,十二年前你救过我,你舍身护树,所以现在我就是死,也要保护你!” 她说的我一愣,十二年前,不就是我去大桥村和一群小孩玩,之后被母亲打了一顿那次吗?!我怎么救她了? 我有一瞬间的疑惑,毕竟是十二年前的记忆,我记得不太清楚,但她这么一说,我脑子立即去搜寻。 好像是跟我一块玩的小孩,突然提议想在那李子树上刻名字还是到此一游来着,我记不得了,反正是有这么回事。 我当时极其不愿,哦对对,我之所以回家被打,是因为我向母亲顶嘴了,因为在外面受了气,又不好发泄,母亲不安慰我,却还数落我,当时就委屈的顶了几句,母亲也没见过我这么说话,便打了我。 那些孩子要在树上乱写乱刻的时候,我抱着树杆死活不松手,愤怒地对他们道:“你们怎么回事?要是在你们身上乱刻,你们愿意吗!?花草树木虽然不会说话,但也没有必要伤害它们呀,好好观赏不好吗?” “干啥咧,不就是一棵破树,划几道也没有关系吧!” “对对对,咱们村那个被村长说是古迹的石碑,还被我偷偷地写上到此一游呢,有啥了?” 但我当时好像到最后也没松手。 弄的他们都不跟我玩了,还用石头丢我,说:“那你就跟这李子树玩去吧,看看是它理你还是我们理你!” “不理就不理,我以后都不会跟你们玩了!” 我当时委屈的哭了,随后又安慰自己,弄得我想跟他们玩似的,我要欢欢喜喜! 欢喜…… 我当即抬头看欢喜,“你的名字!?” “就是姨姨给我取的,我三年前有了意识形态,脑海中一直想着这句话,欢欢喜喜!” 她说看我抱着石头的模样,脑海中立即就窜出曾经我抱着树的模样,所以一下子就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蓦地,屏障“咔咔咔”地全碎裂开来,除了透明的碎片,一同灌进来的还有令人窒息的河水。 那黄鼠狼笑出声来,“你给我淹死在这吧!” 欢喜惊叫着抱着我的头,“姨姨!” 我不顾那灌进口鼻的水,破口大骂,“段明时!你为什么不来了?你不是说保护我的吗!” 我的声音最后变得“呜噜呜噜”,我想段明时可能也听不到了吧。 说到底还是我害了这孩子,这与人家有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我意识马上要被抽离的时候,整个河床震动了一下,我被什么叼住,连同欢喜一起出了水面,我咳出好几口水。 “沈烟,你安全了。” 我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段明时站在地面上,而我在……高处? “姨姨,怪物怪物!” 我回头一看,叼着我和欢喜的是变了真身的貔貅金泽。 我们被放回到地,我咳嗽着告诉欢喜这不是普通怪物,我们真的安全了! 原来段明时在黄鼠狼出来且迷惑我的时候,就回去叫了老黄,让老黄循着味道去找黄鼠狼的老窝,而且段明时在一开始就是相信欢喜的,这是一个计谋,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我瞪了他一眼,“还计谋,我都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 段明时说黄鼠狼根本不敢靠近我来吸食我的灵气,所以才会用障眼法让我去河里,等我淹死了,没那么大灵气了,再吸食。 段明时说的时候,表情淡淡的,但贴在身边的拳头还是握紧了。 “我一直掐算着时间,不会让你死的。” 金泽变回人形,胡乱地甩着头,甩了我一脸水。 “姐……姐!四、四天没见,好想……我好想你!” 语毕他冲过来,抱住我,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又看,“嘿嘿”一笑。 我尴尬地推开他,“好了好了,我没事。” 金泽看到我受伤的手背,用舌头舔了一下,说要给我治伤,我抽回来笑着道:“哪是你舔两下就能好的?” 金泽瘪瘪嘴,刚要抢我的手,段明时便牵过我的手,轻轻一抹,我手背上的伤就好了。 少年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伸手指着河,“我要……咬碎它!它伤害……姐姐!” 段明时又伸手拦住金泽的手,“把它弄上来,但不能咬碎,我们有事问它。” 老黄这时候从拐角跑出来,他发丝凌乱,浑身脏兮兮,手里拎着一只死鸡。 “哎哟,这黄鼠狼的窝,太他妈脏了,熏的我打喷嚏,我一百年不洗澡都比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