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我感觉有人在扯着我的手,似乎在护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冷!全身都麻木了一般,浑身上下硬得像块木头。 我被泥浆糊满了全身,这些泥浆都干了,好像都要裂开了一样。 身子无法动弹,我嘴唇像被胶水糊住了:“靳、靳曜……” 我刚开口,脸上的泥土就裂开了,哗啦啦地掉了下来,绷得我的脸生疼。 过了一会,我才看清靳曜在我旁边,他淡定地用妖力帮我化开身上的干泥浆。 看到靳曜和鬼画匠他们都在,堆积在我心口的郁结瞬间化开了。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起来。 在我坐起来的一刻,干了的泥纷纷裂开。 清脆的‘啪啪’声,就像春节时放的鞭炮一般,我浑身顿时轻快了不少。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置身在一间密室里,密室的墙壁涂满干涸的黄泥。 我靠在泥壁上,想起了湘西有一座圭山,而圭山之中有一片沼泽,名叫‘巫池’,据说以前是巫师用来练习邪术的地方。 听起来很像是眼下这沼泽下面的这间密室,但这里不是湘西啊! 难道何振华原来是巫师?这里是仿造巫池而建的? 靳曜倒是挺认同我的说法,他淡声道:“巫师擅借神明之力,你可得小心了!” 我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巫师借助神明的力量,得献祭一定的贡品才行。” 这密室里没有路,姥姥她们都到哪里去了? 那么多人下来,却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我明明是和他们从同一个位置跳下来的,应该不可能会和这些人分散的。 刚想找找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我就发现自己待过的地方完全没有一点痕迹。 “怎么会这样?” 我觉得奇怪,就挪动了下脚步,结果原本很深的脚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鬼画匠不以为意地说,“要不然怎么叫巫池呢。” 我觉得也是,让鬼画匠他们查看密室的出口后,便仔细回想和巫池有关的信息。 巫池的作用除了是巫师修炼邪术的,还用来祭祀,据说这是从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习俗。 一年一次的巫族祭祀,其实就是人祭! 被选中的人成为贡品,不着寸缕地被绑在一根木柱上,一群巫族的人围在四周举行仪式。 木柱是经过特别处理的,从中间剖开,就像一个小小的房子,左右可以灵活地合上。 被绑在木柱的人在焚香之后,就被移动到木柱的内部空间,由两位巫族的人分别从左右往里压,直到人被挤得血肉模糊!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祭祀的画面,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鬼画匠活了无数个年头,她也知道巫池。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恶心我,她说,“巫术擅于利用死物,一切存在的死亡都不是结束,所以,祭祀仪式对巫师来说只是一种仪式,里面的人尸体有更大的作用,腐烂成泥,融入沼泽的淤泥中!” 我只听说祭祀的过程,却不知道祭祀后的‘人肉泥’被怎么处理,听鬼画匠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正因为淤泥融入了人肉泥,才导致巫池的阴邪之气森重。 靳曜冷眼巡看了一下四周后,缓缓抬起手,释放出一波波无形的妖力。 很快,随着一声‘咔嚓咔嚓’的声响,密室四周的壁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