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茉收拾完后,和钟晚一同去上课。 重回校园生活的钟晚,觉得还挺新奇,一路上倒是拉着朱茉说个不停。 两人刚进教学楼,就听到前面叽叽喳喳的,很多人围成了一个圈,不知道在看什么。 钟晚现在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只瞥了一眼就想走。 朱茉挺好奇的,但她见钟晚有些排斥,也就忍住不过去了。 两人越过人群往前走,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钟晚来了!” 钟晚被人点名,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去。 只见刚才那波围成圈的人全部转身往她所在的方向看来,也因为他们这一转身,钟晚看到了他们中间围着的原来是一张实木桌子,桌上摆了一个十分稀奇古怪的雕像。 那雕像是一件工艺品,一个瘦得畸形且只有上半身的老头,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地上,他的嘴张得极大,表情像是在失声痛哭,钟晚的目光在石刻老头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一滴眼泪。 朱茉也看见了,她似乎有些反感那雕像,小声的同钟晚嘀咕道:“走吧,要上课了。” 那群人见钟晚打算离开,忽然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他们七嘴八舌的同钟晚说着什么,脸上不是兴奋和快乐,而像是遇到了什么东西,很害怕似的。 钟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之前喊了一声钟晚名字的男生大声道:“都安静,我来说!” 其余人像是很听他的话一般,瞬间就安静下来。 眼前的男生长得有些普通,戴个眼镜,个子差不多跟钟晚一般高,他说他是学校探险社团的社长徐来,今年读大三,听别人说过钟晚能把鬼赶跑,所以他们想请钟晚帮帮他们。 钟晚看了看徐来,又看了看身旁这一圈的人,随后她说:“我不会驱鬼,你找别人吧。” 徐来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他道:“田小梦的脸是你治好的吧?” 钟晚反问他:“田小梦跟你是什么关系?” 徐来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朋……朋友关系。” 钟晚看了看他,说:“田小梦没跟你说我跟她早就闹掰了?还有,我又不是医生,哪会治什么脸,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说完,钟晚转身就走。 朱茉不停的回头望去,随后小声同钟晚道:“那徐来一直盯着你。” 钟晚无所谓道:“管他呢。” 朱茉问钟晚:“田小梦那脸你还真给治好了?” 钟晚说:“也不算吧,后头是柳常青来帮的忙。” 钟晚说着说着,就察觉到身旁的朱茉浑身僵硬。 她奇怪地扭头看了朱茉一眼,只见朱茉像是入了魔一样,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钟晚仔细的看了看,只见有一股黑气,源源不断地飘入朱茉的右眼。 钟晚伸出手,试着的摸了摸那黑气。 奇怪的是,那黑气在钟晚的手下,逐渐变成了一股很细很细的黑线,就像钟晚她妈缝衣服用的那条细黑的针线。 钟晚伸手拽了一下,发现这黑线还有弹力,会随着钟晚的力道往下颤动。 钟晚看了看朱茉,见她还是那样,没什么反应。 钟晚用上了两只手,拽着那黑线的中间,往两旁一扯。 嚓的一声,黑线断成了两截。 钟晚左手这条,又变回了那股黑气,在空气中散去。 她右手那条仍旧是黑线,黑线的一头,还连接着朱茉的眼球。 就当钟晚在想如何把这黑线从朱茉的眼里拉扯出来的时候,黑线咻的一声从她手中飞走,就像一条细黑的小蛇,在空中扭动着身躯,不断地往朱茉的右眼里蠕动。 钟晚心一紧,赶紧用手去抓。 哪知这个时候,朱茉恰好回过神来。 她看到钟晚的手指向着她眼球插来,当即吓得后退了一步,闭上眼,那黑线趁机溜了进去,朱茉右眼一阵刺痛,她嘴里嘶了一声,抬手使劲压住眼睛。 钟晚急得很,顾不上跟她解释,扑上去把她的手拉开,然后直接掀开她右眼的眼皮查看。 不见了,看不到黑线了。 钟晚把朱茉的眼皮死死翻开,几乎露出了朱茉的整个眼球来。 可是没有,她还是找不到那根黑线。 要是她都看不到,那就证明黑线已经进入朱茉的身体里去了。 黑线是什么,从哪来,钟晚不知道。 黑线会不会伤害朱茉的身体,钟晚也不知道。 她怔怔地放开朱茉。 朱茉的右眼本就十分刺痛,再被钟晚一阵折腾,这会儿正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她用手去擦那眼泪,问钟晚:“你在干什么?” 朱茉似乎十分难受,这会儿的口气有些埋怨。 钟晚告诉她,刚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黑线,连着朱茉的眼球,她本来想把那黑线给拉扯出来,但不小心被那黑线跑了。 “那线……是有生命的。”钟晚说。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诡异的东西,那黑线,不是人间会有的东西。 钟晚的话,朱茉似乎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捂着右眼害怕的说道:“钟晚,我眼睛好痛。” 钟晚:“我看看。” 钟晚想去拉她的手,但朱茉刚把手一拿开,朱茉嘴里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赶紧又用手挡住眼球。 她不停的喊道:“光,有光!” 钟晚急了:“有光就会痛是不是?” 朱茉点头,眼泪流个不停。 钟晚想着,这事医院应该是解决不了的,现在大白天的,柳常青也来不了,她还能去找谁? 这时,朱茉担心的说道:“怎么办,下午是谢教授的课,钟晚你帮我去给谢教授请个假好不好?” 朱茉这话一下子点醒钟晚,她把朱茉扶到一旁的公共椅子上坐下。 钟晚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朱茉以为钟晚是去给谢必安请假去了,连忙点头:“你快去,我就在这等你。” 钟晚嗯了一声,去找谢必安了。 两人耽搁的这会儿,早就过了上课时间了。 谢必安正在讲台上讲课,钟晚直接冲入教室,二话没说,直接把谢必安拉走。 台下听课的同学一片哗然,随即议论起来。 陈华在台下看着,脸顿时就黑了,他心里更加坐实了谢必安就是个衣冠禽兽的观点。 他身旁的一个男生打趣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谢教授又帅又有才,虽然老是老了点,但他退休工资高啊。” “放你娘的屁!” 陈华没听完,照着那个男生的脸反手就是一拳。 那男生熟练的躲过,他见陈华真的动了怒,赔笑道:“华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陈华把那课桌当作谢必安,狠狠的踢了一脚。 一旁那男生看了看他,随后凑了过来说:“华哥,你真的那么喜欢钟晚?” 陈华瞥了他一眼:“有屁就放,少给老子卖关子。” 那男生贼兮兮的说:“俗话说,这男女之间要在一起得有月老撮合,咱们找个机会组织个班级聚会,把全班的人都叫上,你想啊,那钟晚为了合群,肯定得来是不是?” 陈华想着是这么回事,但他又有顾虑:“我是搞体育的,你是搞宣传的,我俩有那号召力吗?” 那男生往教室第一排看了一眼:“我们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啊,我们班班长韩朵朵,她不是喜欢你吗,你找她说说呗?” 陈华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 只见教师第一排坐着一个齐刘海短发的小女生,个子不高,看上去很乖很听话的那种,此刻谢必安一走,教室闹翻了天,就她一个人还在低头看书,似乎身旁的一切喧嚣都打扰不到她。 陈华看了她一会儿,摸了摸下巴道:“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