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晋轩的话语落下之后，现场的气氛陷入尴尬与沉默当中。　　 王芷晴与陆寒霆面面相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两个人都十分确信，在车内交谈，声音没有办法传入到车外。　　 所以说卢晋轩在车外站得再久，也不可能听到他们口中交谈的话语。　　 可是卢晋轩又为何会讲出这种话？　　 况且陆寒霆和王芷晴本来就打算自己去调查这些事情，暂且没想过让卢晋轩等人插手。　　 事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该怎么选择成为了眼下最纠结的问题。　　 “老大小王，你们两个陷入这么长时间的沉默，该不会是没什么正事要说吧？”卢晋轩自己打破了这份尴尬。　　 他宁可相信两个人说的是正事，说的是严肃的案子也不愿意接受，两个人在这车里面一起谈情说爱。　　 毕竟对比之下，还是后者较为打击人。　　 “陆队？”王芷晴试探着陆寒霆的想法，也将决定权交付给了他。　　 每一次都是这样，卢晋轩需要知道的，不需要知道的，全部都是由陆寒霆规划。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情，陆寒霆也不需要这么忌惮。　　 只是太过无奈了而已。　　 “一半一半。”陆寒霆给出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样卢晋轩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里是一半儿一半儿了？一半儿正事儿，一半儿闲事儿？”　　 “对。”陆寒霆点头一本正经，“我跟小王刚刚查完案子回来，在讨论案子，聊着聊着就说了些闲暇的话，又开了几句玩笑。”　　 玩笑……　　 卢晋轩又回想起了陆寒霆宠溺地摸着王芷晴头部的画面，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总觉得别扭的很。　　 “那你们开……说的什么案子呀？是何雅芝的案子吗？”他想追问，可是却没有那个勇气，中途又转变了话题。　　 “对，是何雅芝的案子，我们正在思考抓捕何雅芝的事情。”王芷晴见陆寒霆主动的打开了话茬，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了。　　 毕竟何雅芝的案子，是全队人都在进行调查的，也是共同努力的。　　 关于这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至于方志勇和杨新杰的问题，陆寒霆和王芷晴roger会选择私密调查，处于隐瞒态度。　　 选择性回答，无伤大雅。　　 卢晋轩惊讶了：“抓捕何雅芝？你们已经找到确切的证据了吗？”　　 王芷晴点头：“我们这边已经找到了何雅芝蓄意杀人的，有了证人的证词，只需要化验一下尸体的部分就可以了。”　　 “尸体的部分？”卢晋轩迷惑，“尸体是出了什么状况吗？没办法确认死者身份，还是没有办法尸检？”　　 “我们手中掌握的只有人体的残渣。”王芷晴说着，又摸上了自己的口袋，将王大头尸体的残渣拿了出来。　　 她指着自己掌心的肉渣子：“这就是何雅芝杀害的人。”　　 卢晋轩的面色惨白，眼神也变得怪异了起来：“你是不是在逗我？黑黢黢的玩意儿究竟是什么？”　　 陆寒霆拿起了王芷晴的笔记本，递到了卢晋轩的手中：“你自己看吧，整个过程都在里面了。”　　 卢晋轩接过了笔记本，开始认真的翻看。　　 王芷晴又将王大头尸体的残渣放回了兜里面，趁着卢晋轩翻看笔记本的功夫，又开口说明：“我们要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但是局里面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有点不便，正在思考解决的办法。”　　 “化验结果显示为王大头的尸体之时，我们就可以抓捕何雅芝归案了。”王芷晴轻描淡写，从本质上来说，事情的解决确实是只需要这几步。　　 然而实际上何雅芝牵涉到的案子太多，只给王大头一个公道，确实是不公平。　　 其他那些跟何雅芝有关联的人，她曾经伤害过的人，也需要一个公道。　　 王芷晴也会逐一走访调查，进行研究，与那些受害者共同商议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也要去采取各个证人的证词。　　 “我的天，这何雅芝……”卢晋轩在看完证词之后，脸都绿了，“她生活不快，我也能理解，杀了人顶多算是个防卫过当，可是……可是把人剁成肉泥，又炸成……打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个变态……”　　 他又回想起王芷晴手中拿出的那些肉渣，不免觉得有些反胃。　　 这种东西换了谁，谁都会觉得不自在。　　 “而且我们现在面临着的问题有很多，一是警察局那边没有王大头的备案，我们就算是化验了尸体的残渣，也不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表明，这就是王大头，何母的证词不够有力。”陆寒霆毫无隐瞒，事无巨细的向卢晋轩解释。　　 “那总能调查到王大头的祖宗吧？”卢晋轩脑子转得快，这歪办法也多，“王大头虽然是个光棍，但是不代表他没爹没娘，这……你们懂的……”　　 陆寒霆和王芷晴纷纷陷入沉默，面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你们也知道这情况特殊，虽然说这个方法有点不太地道，但是跟村里面的人商议一下，他们或许能够理解，实在不行再找找亲戚什么的，做个dna检测，不管怎样，我们确认了身份，有了强有力的证据才是最重要的！”卢晋轩开口劝诫。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抓捕何雅芝，想要为曾良报仇。　　 “这件事情放到后面再说，毕竟法医部那边情况有点麻烦，而且我们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差个三天两天的准备工夫，毕竟何雅芝这么狡诈，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陆寒霆委婉的推脱。　　 他又讲述起了另一个问题：“还有一点，单单凭这一个案子，是不足够让何雅芝判处死刑或无期的，因为当时何雅芝未成年，甚至是都不到16岁，而且王大头长期的猥亵与家暴也给何雅芝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卢晋轩顿悟，略有些失落。　　 “其实这里面的关键就是何雅芝处理尸体的方式，只凭这一点，或许能够给他加几年的刑期，但是……”王芷晴一个但是，情况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