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芝，如果我是你的母亲，我都会感到羞耻，我真不知道她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要如何去背负你的罪恶，去背负着你给的痛苦！”　　 “你的母亲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为你付出了所有，可是现在，她却要守着你残忍杀害的尸体生活，你不觉得有些太过残忍了吗？”　　 手指敲动的声音，特殊的香味儿，加上这一些刺激的话。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何雅芝，不停的被针对，情绪愈发的癫狂了。　　 她双目猩红，眼神越来越呆滞了，泪水肆无忌惮地往下流淌。　　 “不是我的错，这一切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是无辜的！”何雅芝拱起了身子，趴在那里痛哭。　　 “不是我的错……我是无辜的……”　　 “他们都该死……他们罪有应得……”　　 何雅芝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而一直都在用语言进行刺激的高广云，也终于停止了话语。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高广云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　　 所有的罪，过往的事情，何雅芝也已经进行了承认，现在人证物证已经足够，她可以与自由彻底隔绝了。　　 只是事情变得太过奇怪，陆寒霆和王芷晴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特殊的场景，听着高广云口中所讲出的激烈的话，两个人的脸上纷纷表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陆队，你有没有发现高老师跟之前相比，有些不太对劲？”王芷晴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电脑屏幕上，忧心忡忡。　　 “我们可能又被摆了一道。”这是陆寒霆心中的直觉。　　 虽然高广云跟何雅芝交流的时候，说出的话乍一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针对过往的事情进行攀谈而已。　　 可是高广云的语气，两个人接触时的画面反应，却又显得那么的不平常。　　 “你的意思是……”隐隐约约间王芷晴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可是却不敢就这么讲出。　　 “看来追寻老大的事情，又要加一个难度了。”陆寒霆长叹一口气，“高老师肯定是被指挥过，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高老师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突破的线索？”王芷晴的思维更为全面一些。　　 “高老师身上很明显有问题，凭借她个人的力量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么多的东西，去对何雅芝进行刺激，能够说服她的人，一定不一般。”陆寒霆也展开深入分析。　　 两个人并不愚蠢，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遇到所有的事，所有的线索，都将成为破案的关键。　　 “我们先研究何雅芝的事情，等到何雅芝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们肯定能够掌握到其他重要的线索，可以对背后的老大进行深入的调查，现在姑且不动，以防打草惊蛇。”陆寒霆思考到了所有的后果与可能性。　　 他们举步维艰，如果再轻举妄动，很有可能会失去主动权，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对于案子的调查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了。”　　 ……　　 “高老师。”王芷晴看到高广云从审讯室里面走出来之时，立刻上前迎接。　　 她看到忽然出现在身边的王芷晴，略微有些精神恍惚的高广云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王警官。”她客套的打了一声招呼，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刚才在审讯室里面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几乎惊魂未定。　　 “高老师，不知道您跟何雅芝谈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帮警方这边掌握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陆寒霆展开了试探。　　 一点一点的前行，一点一点的引诱，将事情表层的迷雾拨开，却触摸真相。　　 “何雅芝也算是承认杀害王大头和韩卫东一事，而且对我的故意伤害，她也承认了。”经过简单的交流，高广云已经适应了眼下的情况。　　 “的确，首先是里面都有监控资料和录音设备，您刚才和何雅芝所交流的画面以及声音，全部都被我们录取下来了。”王芷晴指了指旁边的设备。　　 屏幕上面连接着审讯室的情况，何雅芝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原处，眼神呆滞。　　 “嗯。”高广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表现得略微有些不自在。　　 “高老师，我们的意思是，除了何雅芝自己说的那些事情，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陆寒霆话语说的委婉，也希望高广云能够给予帮助。　　 毕竟事态已经很明显了，高广云的遮遮掩掩以及处理事情的特殊手法，根本就瞒不过陆寒霆的这双火眼金睛。　　 “有什么线索，我一定会及时告诉你们的。”高广云简单地应付了两句之后，就匆匆离去。　　 陆寒霆和王芷晴也没有追随上去，只是又坐在了监控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身影。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陆寒霆的话耐人寻味，脸上的表情也是深不可测。　　 他的目光仍旧盯在电脑屏幕上，原先复杂而又深沉的目光逐渐变为诧异和惆怅。　　 只见原本坐在审讯室当中，安静发呆的何雅芝忽然间癫狂了似的，疯狂的扭动着身躯，头部不停的往前抻着，用力地撞击着桌子。　　 “糟了！”王芷晴率先起身，朝着审讯室狂奔而去。　　 “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指责我？你们这群畜牲，你们这群恶毒残忍的猛兽！”　　 何雅芝的嘴中不停地碎碎念着，眼神当中空洞一片。　　 因为猛烈的撞击，她的额头也已经被蹭破了皮，露出了丝丝的血迹。　　 “何雅芝！”王芷晴急忙上前，抱住了何雅芝躁动的身躯。　　 “咯咯——咯咯——”许久过后，何雅芝终于停止了自我折磨，可是却又露出了癫狂的笑。　　 她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自从高广云进入到审讯室中，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忽然间，王芷晴的鼻尖又传来了阵阵香味。　　 好熟悉的味道……　　 她精神有片刻的恍惚，思绪也跟着拉回到了十年前。　　 记得当年，爸妈出事的时候，好像也闻到了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