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曾良也跟着背过了身子，不禁汗颜。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在身旁之人的面上，打量着他眉眼之间所蕴含的细微小表情，心中连连感叹。　　 铁树总算是开了花。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达到目的，有时候使一些必要的手段，还是必须的。　　 两个人虽然是背着身子，可是，病房里面的动静却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王芷晴已经走到了王小芳的身前，将那所谓的病例报告，递了出去：“王女士，这是您的病例报告，需要你签一下字。”　　 她翻到了解剖同意书那一页，只露出了最下端需要签名的位置。　　 “签字？我之前住院的时候也没需要我签字呀？”王小芳满面疑惑，迟迟不肯下笔。　　 “您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李大勇身亡，所有的事件需要详细的调查，而您是他的妻子，您的病例我们也需要带回去，整合在案件当中。”王芷晴详细的解释着，更为确切的一点来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然，如果确认为刑事案件，也算不上是胡扯了，正所谓有备而无患，一举两得，细细的追究下去，她也没有可诟病的地方。　　 “大勇他是自杀！不需要你们调查！”王小芳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　　 “王女士您别激动，我们警局这边也有规定的，既然我们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即便是自杀，我们也要例行程序，将所有的材料全部都整理到案件当中。”　　 “再者说了，您心中也清楚，您丈夫是因为丢了垃圾车，缺少经济来源为您治病，所以才会情绪激动导致自杀，那么您的病历报告也是至关重要的。”　　 听到这些话，王小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为我治病。”　　 “王女士？难不成您这边还有其他的情况要进行说明吗？”王芷晴顺藤摸瓜，从侧面敲击。　　 “没有没有。”王小芳立刻否认略显慌张，急忙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女士，感谢您的配合，当然在本次的案件当中，我们也会有许多的问题需要您配合调查。”王芷晴进行说明，也为后续内容作所铺垫。　　 “啊？好，我配合，一定配合。”王小芳呢喃着，有些失神。　　 而此刻站在门外的曾良也已经清楚，王芷晴已经把事情完成了，面上一片震惊，当中还有着佩服之意。　　 “进去，例行调查。”陆寒霆一声令下，随即立刻推开了病房的门。　　 “陆队。”王芷晴见人进来，走上前去迎接，将手中夹杂着解剖同意书的病历报告递了过去。　　 他点点头，又扫了一眼床上越来越迷茫的王小芳。　　 她会意，拿出笔记本准备开始录口供。　　 “李大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实施家暴行为的？”王芷晴满面严肃，抛出了最为尖锐的问题。　　 “家暴？什么家暴！”王小芳慌了，身子都止不住的发颤。　　 “我们是警察，你身上的伤加上以往的病历，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你遭受了家暴，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不要影响我们警察的工作。” 王芷晴厉声开口，与先前判若两人。　　 “我……”王小芳犹豫了，眼中无尽悲痛，她想要抵抗，想要否认，可是心中也清楚，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发生改变。　　 “从十五年前，他发现我没办法生孩子之后，李大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打我，隔三差五彻夜不归，可是我又不敢跟别人讲，只能挨着、忍着。”她又伸出手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　　 “你最后一次见李大勇是什么时候？”　　 王小芳怔住，眼神乱瞟，支支吾吾的开口：“就是……昨天他下午回家的时候，我见了他一面，之后他就一直在屋子里面睡觉，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他的妻子，住在同一屋檐下，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你们都没有见过面，你唬谁呢！”曾良厉声开口，与王芷晴一唱一和。　　 王小芳吓着了，浑身哆嗦，“我们分房睡，而且他除了打我的时候，也不会跟我有什么交集，他这一天三顿都是在外面吃的，我人都见不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是怎么发现李大勇的尸体的？”王芷晴又展开了询问。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持续抛出，王小芳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自然也在其中透露出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双方的恩怨，以及跟王卫国之间的关系，不难判断出问题所在。　　 “王女士，为了案件调查，我们必须要对李大勇进行解剖。”绕着绕着，问题又回到了解剖上面。　　 当这个问题抛出之时，曾良由衷的赞叹这个小姑娘的处理手段。　　 虽说先后有异，但是该有的程序，却没少过，反倒是使事情更容易化。　　 “解剖！为什么要解剖！”王小芳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并非心痛而是惊慌。　　 正常家属在面临解剖的问题之时，都是悲痛于死者没有留下一个完整的身体，而她却是不同。　　 “例行程序。”王芷晴的回答不单单是这一点，还是更深层次的刺激，“王女士，这个男人夜不归宿，家暴你长达十五年……”　　 而后续的话则是她贴在了王小芳的耳边，呢喃了起来。　　 “好！”她激动了，直接敲定，就在那一时冲动之下，同意了解剖。　　 “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会立刻对尸体进行解剖，查明李大勇的死因，给您一个交代。”王芷晴松了一口气，也总算是将该有的任务全部都完成了。　　 再说这过程别居一格，但是只要从根本上没有忘记，那么仍旧是合情合理。　　 “陆队，任务完成了，我们走吧。”她走到了陆寒霆的身边。　　 “等等！我说错了，我刚刚说错了！”王小芳急忙从床上蹿了下来，想要否认同意解剖一回事。　　 “可是王女士，你刚刚已经同意了。”王芷晴两手一摊，故作无奈。　　 “不行，不能签署解剖同意书的！一定不能签！”王小芳呢喃起了有关于解剖同意书的事，“你们还没有让我签字！就算是我刚刚同意了也没有用！”　　 通过她的表现和所讲出来的话，王芷晴察觉到了异常所在，心下已经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