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真口中说出来的话，让王芷晴露出了惊诧不解之色，不明白张真突然间就说要自首？　　 狄医生轻轻的拍着张真的后背，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慰，在包容那样，给人的感觉甚是无法理解。　　 张真那一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哆嗦着声音说:“我曾经犯下难以原谅的罪名，那些人都死了……”　　 痛苦，迷茫，自责，不安，恐惧一一等情绪在那一张惨白的脸庞上显露出来。　　 王芷晴将口袋上的录音笔按了下，随之寂静的听着张真所交代的事情。　　 十年前，张真交代了银行的钱是如何不翼而飞的，他根据现场的人员进行了详细的解说，等一一作出了合理的解释。　　 从作案的时间，地点，方案，无一不属于天才的设计。　　 作案时间，是根据银行工作人员的换班间隙，习惯等而进行设置的。地点是从同一条街边上的一家五金店铺，从下方打出了一条地道，那间店铺正在装修，半夜挖掘地道是不会有人知道，就只是当作装修了。　　 地道打通到银行，不过是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正好是抵达保险库。　　 负责开锁保险库，正是刘鑫，他那人打小就小偷小摸，一般的锁几秒钟就开了。　　 何雅芝是负责干扰保全的心思，不管是用什么法子，保全事情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事情进行的规模，是经历了多方面的演示，加上了详细的计划，怪不得那两千万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调查不出是谁动手，仿佛那些钱就凭空消失了那样。　　 证据，线索，一样都找不到。　　 这起银行抢劫案，十年来备受关注，到现在仍是不停的有人拿出这个案子来说。　　 金额涉及巨大，加上那个年代科技没有这么发达，想要收集的问题大大的提高了。　　 最重要的事情，这些事情竟然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所为。　　 十年前的张真，不过才十八岁，他就成了主谋了？　　 王芷晴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动了下，她一双眸子流窜在他的身上，试图想要看出点儿异常。　　 事实上，她心里头谈不上是有多高兴，至少是没有想象中激动的情绪，而是异常冷静的分析着种种案情。　　 张真的情绪是处于崩溃的状态，时不时的捂住自己的脸庞，痛苦的哽咽着说：“都是我害死了他们。”　　 他的声音里头藏着巨大的痛苦，自责。　　 那是一种悔恨的表现，对自己所作所为感觉到后悔。　　 狄医生听到那些话，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是继续询问道：“那林慧跟卢晋轩呢？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过不去呢？”　　 幸亏是及时，否则的话，他们的小命就凉了。　　 王芷晴对这点，同样是心存疑虑。　　 张真捂着嘴巴，声音哆哆嗦嗦，连话儿都说不完整了，身子一偏，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　　 见此，王芷晴镇定自若的打了120，然后检查着张真的状态。　　 没多久，张真悠然醒来，他摇头苦笑说自己没事，都是些老毛病了。　　 王芷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刚才所说的证词，我会逮捕你，你放心我们监狱那边是有医疗设备等。”　　 张真点头，苍白的脸上终是扬起了一抹笑容。　　 就这样，张真被抓回了警局，一方面是交代了十年前的抢劫案，以及死亡的人员等。　　 口供，证词，是王芷晴在记录。　　 陆寒霆一听到抓了张真，连忙就过审问室，在外头看着张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十年前，刘鑫，何雅芝，杨新杰，张真等四个人一同谋划了银行抢劫案，四个人分得钱财，为了躲避追踪，他们四个人分道扬镳，十年不联系。　　 刘鑫是第一个打破记录，将自己分得的钱，一一葬送在赌场里。　　 他再次入狱，一出来就找上老情人何雅芝，从而后头发生的事情，大伙儿都有所了解了。　　 方志勇的死，到杨新杰身份的曝光，以上种种的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推动着。　　 而这个凶手，就是张真。　　 大门不出的张真，身份复杂到这个程度。　　 任是谁都想不到一个瘦弱苍白，风吹都能倒的病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呢？　　 一个小时后，王芷晴将证词等，一一都打印出来，整理好案件的疑点等。　　 陆寒霆走过来的时候，他挑眉问道：“是他自己要自首的？”　　 从张真交代作案经过的时候，从身上透露出来的恐惧，绝非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王芷晴点头，开口说：“之前就认为他隐藏了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主谋。”　　 在张真的房间里头找到了证据，一本笔记本，上头记录了案发的经过等，详细至极，而王芷晴也翻看过了，察觉出那是一个剧本。　　 剧本上所记录的经过，则是张真口中所说的作案经过，细节等一一明明白白的。　　 陆寒霆盯着手中的剧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个是说明了当年的抢劫案，但是还不能证明张真就是幕后凶手。”　　 王芷晴惊问：“他就是凶手了，证据线索，作案动机等，罪名就成立了，罪名不是幕后凶手了。”　　 张真无疑就是凶手。　　 陆寒霆坐在了椅子上，神色凝重，目光闪动着疑惑的光芒，否定说：“他不像凶手。”　　 打从何雅芝的死，高广云的死，从那些人的死，能看出凶手做事情的风格，是那种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的狠人，而非似张真这一种胆小懦弱怕事的人。　　 他之所以认为张真不是幕后凶手的原因，只有一个，是催眠术。　　 王芷晴就笑了：“坏人的脸上从来不写字的，证据确凿，他不是凶手，还能有谁呢？”　　 只见陆寒霆幽幽的来了一句：“还记得催眠术吗？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刘鑫，何雅芝，等等的案件上，他们的死，都跟催眠术脱离不了关系，你能保证张真会催眠术吗？保证不了的话，说明案件还需要调查，不能结案。”　　 经过这一番话一提醒，王芷晴灵光一现，一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骇之色，从牙齿里挤出了一句话来：“张真不是凶手，是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