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报告很快出来了,长达70页的报告内写明了关于死者的一切,结合鉴定科送来的资料,可以归结以下几点。 死者名叫王义,79年生人,目前单身父母双亡,家就住在河边的巷子内。 尸检报告上写明了死亡时间是两天前的凌晨五点,与老张推测的死亡时间大差不差了。 “果然,死者王义患有骨癌晚期,而死亡原因则是......安眠药过量导致窒息中毒......” 李东辽手中拿着尸检报告照实念着,念到这里忽然刹了车。 起先见到死者案发现场的样子,他们先入为主地以为死者是被勒死的,没想到真正死亡原因是因为安眠药过量,这一发现出乎所有人意料。 突如其来的线索让李东辽晕了:“我记得这死者王义是骨癌晚期吧,是不是死者化疗太痛苦想要自杀所以才服用安眠药?” 李东辽胡乱猜测,顺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老张。 老张见他看过来赶忙摆摆手后退了一步:“看我干嘛,找寻真相可是你们刑部的工作好吧!” “老张,谢了。”谈晚拿着尸检报告带着李东辽离开了解剖室。 几个小时过后,太阳再次降了下去。 而这一次,谈晚的桌上摆满了调查来的线索笔记。 他们去了王义生前治疗癌症的疗养院,了解到他治疗已经有大半年了,期间都住在那儿。 死者在院期间为人谦和客气,认识他的病人和护工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夸死者是个热心肠,也从没和什么人结过仇。 最近一次出院是在一个月前,死者深知自己的病没办法治了,主动提出想回家,也就是回到了那片准备拆迁的老破小内。 根据疗养院登记的地址,谈晚和李东辽还去过死者家。 死者家的门锁有被撬开的痕迹,显然是有人从外面破门而入。 是仇杀吗?还是无差别杀人? 看着桌上乱糟糟的一片,实在是头疼。 至于监控,事发地附近是一片准备拆迁的老破小,很多监控坏了也没再申报修理。 而发现尸体的那一条巷子因为停电十分漆黑,又因为暴雨的缘故,除了那个流浪汉就没其他目击者了。 说到流浪汉,谈晚突然想起了他:“那个流浪汉,还派人盯着吗?” 李东辽在外面搜集线索跑了一整天,此刻是睡眼迷蒙,声音已经有些迷离了:“盯着呢......刚回消息说目前没发现任何异常......” 李东辽哈欠连天,这也难怪,几乎快48小时没睡了。 中途硬撑着喝了几罐红牛和咖啡,喝到心脏猛跳异常连着打了好几小时的鸡血。 眼下功效渐渐散去,大脑被瞌睡虫占据,别说动脑思考了,李东辽甚至都觉得自己疲惫到灵魂出窍了。 别说他了,就连谈晚也感觉身体有些撑不住,这样熬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着李东辽这副样子,谈晚叹了口气:“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回去休息。” 听到回家二字,李东辽瞬间精神,双手举过头顶合十:“感谢老大!明天早上我一定早点来!” 等办公室里的人走完只剩谈晚一个,她又叹了口气,随后靠在椅背上心事重重起来。 昨天谭雪与别人合伙闯进自己家,其目的还犹未可知,屋内是否已经被安装了监控或者窃听器,是否已经潜入不法分子,对于这些她都还没有头绪。 做警察有七八年了,经手的都是些重刑恶劣案件,抓的人多了免不了有人心生歹念想要伺机报复。 难道是过往哪个抓过的犯人出狱了?还是哪个死刑犯的家属的报复? 曾经无数抓人片段,像电影画面一样从脑海中飞驰闪过,试图找出最有可能的人。 坐在工位上绞尽脑汁想了近半个小时,死了许多脑细胞,最终还是放弃了。 正所谓,有千年做贼的,没千年防贼的,老惦记着有人要害自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如将锁给换了,门窗重新加固一遍,再找检验科借个红外线防窥器,把家里每个缝隙都扫一遍,就不信还有漏网之鱼。 说干就干,谈晚新买了电子门锁,预约了师傅上门安装,还联系了合金店,准备定做防窥玻璃。 只是这么一来大动工,至少三五天不能回家了。 暂时就住酒店吧,谈晚心想。 在酒店房间内快速洗了个澡,刚睡下去不过五六个小时,天还没亮就又被手机吵醒。 手机屏幕发出刺眼的亮光,让一时间没来得及适应的眼睛重新闭了起来。 谈晚趴在床上,眯着眼捧起手机,只见手机上赫然备注着‘贝雅’两字。 韩贝雅,与谈晚是高中认识的,两人从高中玩到大学,亲如姐妹。 毕业后韩贝雅出了国学了艺术,最近几年回国小有名气,是货真价实的当红二线明星。 “喂......”谈晚初梦乍醒,喉咙还有些干哑。 “晚晚我回国啦!!” 电话那头传来了韩贝雅活力满满的声音,几秒过后貌似也听出了谈晚异常的声音,“你是在睡觉吗?” 谈晚睡得迷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姑奶奶,现在三点钟,不睡难道熬鹰啊......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别挂别挂,我这不是飞机刚落地嘛~”另一头传来韩贝雅嗲嗲撒娇的声音,“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韩贝雅声音压低:“我现在的房子被私生饭盯上了,我想和你住几天,等他们走了我再回去,况且我们高中之后就没住在一块儿过了,刚好趁这个机会陪我重温一下嘛~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话我就得流落街头了......” 韩贝雅说话和弹珠发射一样又快又密,谈晚根本插不进话。 原本谈晚是想拒绝,毕竟现在她自己都只能借宿在酒店。 可拒绝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就都被韩贝雅的话堵了回去。 听了韩贝雅连珠炮似的说了快五分钟,谈晚是头痛欲裂,终于败下阵来。 “......来酒店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