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磕了多少次的头,头上流淌也不知是泥水还是血水,天尊的身影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好了好了...缓过来了...”常鹊大人喊我停手,我磕头磕的有些晕,上前胡乱的抱住师父。 “我师父救过来了吗?他是不是不会死?” 师父躺在我怀里,胸膛起伏很弱,就连咳声都弱的可怜。就那么几下,嘴角又渗出了血丝。 常鹊大人从怀里掏出银针,对着师父的人中扎了下去。 “可以这么说,道长执念太深,法会要耗费的修为和心血太大。别人都是一两个小时,他这一下子就是一天两夜,恐怕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我惊恐的看着常鹊大人,他不是能救死回生的吗?这话是啥意思? “我...我师父...”大滴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下来,淌到师父的脸上我又胡乱的擦着,怕他不舒服。 这怎么就枯了、尽了呢?师父都睁开眼睛看着我了! “师父...”我颤抖着握住他的手,他想张口,可是发不出声音。 “师父,你别说话!没事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已经尽力了,真的,天尊刚才都和我夸你呢!说你智勇双全、国士无双、风流倜傥、沉鱼落雁...” 我边哭边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是想和师父说话,让他知道我在,我一直在... “幽幽,还有一招可以试!你让金蚕蛊出来,把你的心血种到道长体内!” 我慌乱的点头,常鹊大人说得对。我的心血不是很厉害的吗?连延昭都能救,肯定也能救得了师父。 这时候还哪用得着小金,只要能救师父,我自己来。 掏出身旁的匕首,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那一刻,重温剜心之感,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心中隐隐有着期待,只要师父好起来,我把九颗心脏都给他也可以的。 刀锋插入体内,血顺着匕首淌了出来。任由匕首插在胸前,我弯着手接着血,抹在师父的嘴唇上。这血很有用,没有毒,师父你快喝进去呀! 师父不停的咳嗽着,就算他不想喝,也咳进去了一些。 常鹊大人手忙脚乱的给我止血,师父的面色红润了些,九泽端来一碗清水,常鹊大人让我把匕首在里面涮涮,就这样给师父灌了下去。 随后,一片千年老参让师父含在口里。这口气,一定可以吊回来。 “一直在结界中不是办法,幽幽,找个清静的地方让道长好好休息!这几年一定要静养,说不定还能恢复过来。 切记,千万不能要他收到刺激!他体内的药性很强,得要十几年才能消化完。若是受了刺激,一下子将药性激发,必死无疑!” 我不住的点头,明白!以后我一定会把师父保护的好好地,我要给他养老,他不会出事的! 师父的伤情稳住了,虽然至今仍昏迷不醒,但常鹊大人说对身体并无大碍,慢慢恢复就好。 我守在师父的床前,就算外面的救援工作如火如荼我也不想参与。 握着师父的大手掌,脑袋靠在他身边,从未有过的安稳。 师父依旧沉睡着,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很是安静。我摇着扇子,床头的冰块散发的寒气不断飘散出来,帐篷里的温度恰恰合适。 “师父,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回白山的!清晨我陪你去山上打坐,晚上我给您摇扇驱蚊。等到冬天了,我们就去白老头的院子里泡温泉,我给你煮酒,赏雪看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