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阻碍了且兰国的发展。　　 我赶紧翻出第三幅壁画。　　 画中，一团乌紫的瘴气萦绕在且兰古国城池上空。　　 古城尽毁，屋舍倒塌，地上是大片大片肤色青灰、倒地不起的死人。　　 活着的人，恐惧空中的紫气，纷纷回到水里，却发现水底出现了一个幽洞，源源不断有妖魔出来，他们进退两难。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将紫气收入一鼎银色香炉中。　　 顷刻间，城池恢复，死人复活，水下妖魔尽退。　　 壁画一幅幅从眼前掠过，最后的画面，是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篝火旁，白衣女子手捧香炉，手戴云纹银镯，腰别陨泥陶刀，被簇拥在中央。　　 场面虽然热闹，但跳舞的人看起来有些怪怪的，脸色青灰，肢体也十分扭曲，不像是正常人。　　 配合壁画和绣片，以及古且兰的传说，邵坤写道：且兰人在远古生活中，经历磨难，将大自然的天灾，想象成妖魔鬼怪，出现了早期巫术，祈求用神秘力量对抗自然……　　 邵坤这个专家眼中，壁画和绣片不过是夸张、想象，可我却不认同，古人的想象力有限，他们的记录多半更趋于真实。　　 这些资料至少证明了三点：神母跟且兰有关；且兰跟沅江有关；香炉里的紫气，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香炉为容器的这个设想，也得以证实。　　 “我刚才没忍住，偷偷看了一下，这个香炉真是越看越奇怪。”云泽说罢，我将白羽记载的内容简单地告诉了他。　　 云泽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白玲，你知道吗，我在城门口看到的靳陌，并不是神念！”　　 怪不得他当时表情古里古怪的，我气恼地说：“当时怎么不说？”　　 “我以为他是故意骗你的，有什么计划呢，哪敢说啊……”云泽苦笑道。　　 “所以，城门口的靳陌，是假的！白羽当年，并没有消灭他！”我低声说着，心尖几不可查地颤了颤。　　 “可我们之前在羽城，没有见过他啊，而且我们也没有心随念动就生出东西。”　　 我揉捏着隐痛的眉心：“或许，只有白家的看香师才能变出东西呢？”　　 壁画上的白衣女子，十有八九就是白家的祖先。　　 是她带来香炉，封住紫气，她和香炉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我和白羽作为她的子孙后代，或许也遗传了这种特性。　　 我们默契地对视一眼，从千机丸的世界里出来。　　 看着前方空荡荡的角落，我闭上双眼，想象地砖里长出一颗三角梅。　　 睁开眼，云泽大眼珠子四处咕噜转着，似乎在看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　　 我忐忑不安地望向地砖，那里空空如也，别说三角梅了，连根草都没有。　　 为什么白羽脑子里的东西就能复刻出来，而我却不行呢？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云泽试探地挑了挑眉：“没有用吗？”　　 我点点头，既庆幸又有些不安：“不管了，我先回南柳巷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