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累得虚脱，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那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些时日怎么熬过来的？”　　 叶舟的呼吸乱了一拍，极力地克制着，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跟着一个死魂进来的，然后就遇上了鲛人，好不容易逃上岸，上面全是鬼魂，我不停地杀，发现根本杀不完。”　　 他跟我一样，体力耗尽后，差点被鲛人拖进水里。　　 拼着最后一口气，他徒手爬上崖壁。　　 “那条小路是你凿出来的？”我问。　　 “没错，我偶尔会下去寻求出路。”　　 叶舟在岛上转了大半，除了这座岛屿，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危险不算什么，最让他崩溃的，是这里没有白天！　　 “我每天都在黑暗中，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九幽……”叶舟苦涩地笑笑：“可我已经见到了光明，无法再待在黑暗中了……”　　 提起九幽，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叶舟，沐芯已经找到了。”我刚才惊魂未定，差点忘了这一茬。　　 周围一片死寂，偌大的洞内只有我一人的呼吸心跳，我有些害怕，试探地唤了一声：“叶舟？”　　 “我听着的！”他的声音紧张得有些沙哑，他屏住呼吸：“沐芯她……她在哪儿？”　　 “她跟我在一起，这些天一直在找你。”我把沐芯这些年的经历，全都告诉了他。　　 “难怪……”他一连说了好几声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她，原来是去了尾闾。”　　 尾闾和归墟，都在大海里，却如同相隔千里。　　 叶舟喜极而泣，鼻子呼哧呼哧地吸着：“沐芯在等我，我得快些出去……”　　 一串脚步声向外走去，我唤住他：“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脚步立刻顿住。　　 我分析道：“你是跟着死人进来，我只是睡了一觉就进来了，而且我没有死。”　　 正说着，月光透过云层，照亮了洞口。　　 我忍不住伸出手掌，想要接住这一点微弱的光亮。　　 “你在做什么？”叶舟警觉地问。　　 我晃了晃白花花的手掌：“你没有看见光吗？”　　 叶舟陷入沉默。　　 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我每天都在黑暗中……”叶舟刚才的话，在我心头萦绕。　　 虽然这里是挺黑的，但天上有月光，海里有鲛人，还是能依稀看清周围的环境， 怎么会每天都在黑暗中。　　 我的心沉了沉，试探地问：“叶舟，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叶舟始终站在阴影里，沉声道：“记得，我答应过你，找到夙念的心脏。”　　 “那你记不记得，你之前的宠物叫什么？”　　 “小宝。”他低垂着头颅，身体溢出道道悲伤：“别问了，我是叶舟，如假包换的叶舟。”　　 “那你……”我皱着眉。　　 他鼓起勇气：“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吓到。”　　 我看向阴影里的他，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心头莫名地有些烦躁。　　 他哽咽道：“我怀疑……我已经死了！”　　 我蹭地一下站起身，想要朝他靠近，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缩：“你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