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证明自己
朱熹道:“开元寺如此大张旗鼓地闯入天庆观行凶,岂不是等于撕掉伪装,公然与民为敌?” “我们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开元寺的人跟疯了一样,出手极其狠毒,请大人拿下他们之后详审!” “大人!朱大人!” 那几名留住在府衙东厅的夫子从大堂外闯入,一一跪倒在堂中。 “快快请起!”朱熹连忙起身。 旁边的皂隶上前搀扶。 “大人,适才大堂中的问话我等都已经听的明白!幸好我等不像孙夫子,没有去过天庆观。”其中一名夫子指向韩致远,“是这位韩公子的人配的药出了问题!怪不得他又让停止派药,却又不肯明说缘由!” 朱熹的手按在惊堂木上,“歹人心思毒辣,致远遭人算计……” “朱大人,不必再为此人说话。什么大宋第一公子韩致远,我等现在十分怀疑此人的真正身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临安来的韩公子?” 那名夫子将矛头指向韩致远,“从你来到漳州的前后,漳州就开始出事,桂林村第一次跑出老鼠的那一晚,是不是你刚来的那一天?后来你跑到开元寺,让人大费周章的搜寻,最后好生生的从开元寺带出个姑娘,那姑娘怎么刚被带走就死了?是不是你的人最先在聚善堂生病?最开始染病的几个人几乎都死了,怎么没听说你的人死?这些事我们是一时理不清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可以肯定与你出现在漳州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之后再说,本府先赶往天庆观。”朱熹准备起身。 “大人!”几个夫子朝朱熹抱拳拱手,“这件事容不得推后再议,任何的刁钻诡计都抵不住贼人就在大人身边。此人身上的问题很可疑,不能不谨慎对待啊,大人!” 朱熹看了眼韩致远,“各位夫子的意见,本府会慎重看待。然现在天庆观情况危急,何四娘等人性命关天,本府必须尽快赶去。” 朱熹起身向堂下拱手回礼,离开公堂案桌,经过韩致远身边道,“你就不必去了。” “是,大人。”韩致远颔首致意。 堂中这几个老夫子死缠烂打似得态度,朱熹要是还带着他前往天庆观,他们肯定会以义正言辞之名追缠着不依,在府衙里闹闹也就罢了,传到外面去被人见了可不好看,都是受人尊敬的夫子,若不小心磕碰着见了血,便又挑起事。 朱熹带大堂中剩下的人赶往天庆观,留下裴主簿照应几个夫子,并且安排筐子休息压惊。 筐子不听,反而先一步向天庆观奔回。 见韩致远要离开大堂,几个夫子不约而同齐步追上去,将其围拢,“裴主簿,如此可疑之人难道不应该先关押收审?” “这……大人并未下命。”裴主簿看看韩致远,又看看这几个在漳州本地颇有名望的夫子,很是为难。 “朱大人向来爱才,肯定是被此人花言巧语蒙哄。你说你是临安的韩致远,除非拿出令我等信服的证据,否则朱大人没有下令关押你,我们几个也不会放你离去!”几个夫子是打定主意不依不饶。 “在府衙公堂上围攻,各位夫子,这算是什么罪?”韩致远扫了一圈夫子,笑问。 “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可没有围攻你,只是围住你问个话。你若想溜走,就从我们的身上踏过去!” 几个夫子,年纪大的已经须发花白,年纪小的也有四十大几,紧紧围在韩致远身边可谓倚老卖老。 韩致远自知冲撞不得,“我回西厅给你们拿我的身份文碟。” “对于你这种人来说,身份文牒也可能造假。”夫子们不信这个。 “我是哪种人?”韩致远哭笑不得。 “双目贼光,脑中藏奸!” 韩致远眨眨眼,抬手挠挠头,“一个人出门在外连身份文碟都证明不了自己,还能怎么证明?晚辈倒要请教各位夫子。” “韩公子有大宋第一才子之名,必然该配得上第一之才,如何证明肯定想得到!” 也就是说自己证明不了自己,那就是没才够笨,配不上他韩致远这个名字了? 韩致远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刁难的人,费解的题。 “好吧。”韩致远叹了口气,扶额道,“我老实承认,我不是韩致远。” “你到底什么人?”夫子们紧逼一步。 裴主簿也是一愣。 被圈在小小一处落脚地的韩致远眨眼笑问,“我说我是韩致远,你们不信,我若说自己是其他的谁,你们就肯信?” 夫子们怒道:“请裴主簿做主,先将此奸诈之徒扣押,等朱大人回来严审!” “行,等朱大人回来,我跟他说。”韩致远朝裴主簿招招手,“劳烦裴主簿带我下狱吧,也宁可到牢中清净一些。” “韩公子,这……”裴主簿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我自己去府衙大牢。”韩致远作势要走。 那几个夫子却还是堵着不放。 “年轻人,不要使什么雕虫心思糊弄我们!今日在我们面前,你必须证明自己的身份,否则我们便与你纠缠到底!” 几个夫子,个个声色俱厉。 同时被几个夫子围住教训,韩致远也是头一回,要是一人手中再有一把戒尺……韩致远搓搓双掌,“要证明身份,我得有拿得出手的信物,可除了身份文碟,我随身也没带其他。或者是令你们信任的人,皇帝倒是认得我……可你们想见也见不着。宰相大人留正、周必大等朝廷官员……对你们来说也是遥远,嘉王殿下么……倒是说过会来漳州,可现在漳州闹病灾,他那般尊贵的人可能会改变主意……” 几个夫子的神色随韩致远故意停停顿顿的话起起伏伏。 说到嘉王,韩致远话音陡然一转,抬高而加快语速,“你们怎么就如此想看到我的身份证明?” 突然变声,韩致远脸上那无所事事般的笑意也跟着收拢,双目横扫,如凌厉掠过的剑。 围着韩致远的几个夫子均似乎猛然间受之一震,几个脚步同时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