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命案相关
“这么说,凶手是在被刘丙郎欺辱之时,奋力反抗,才失手杀人?” “杜同知,你忘了我们刚刚所说的?”慕清颜回过身,“床上的乱相是在凶案发生之后伪造的,既然是伪造,又何来失手杀人一说?” “对对,是伪造的。”杜颖道。 “如果没有死者身下的破绽,纵观整个现场,我们可以想象是个女子被刘丙郎强迫在此屋,最终逼其不知从何处拿到一把短剑,行凶逃命,这样也正附和为什么凶手会在靠近床边的位置动手,以及凶手个子偏矮两点。但是这个命案现场是伪造过的,这个杀人设想便不成立,便不能依此根据凶手留下的‘线索’去推断,不能受凶手误导。” “此言有理。”杜颖接连点头,“既然此案是被人刻意伪造,那么凶手的身高是不是也不足为信?” “这个倒是应该还可以参考。”慕清颜又走到死者跟前,再次查看背部淤青,“情急之下的反应是真的,就像凶手急于伪造现场,忘记了被死者压住的那部分,而这部分就是真实的,这片淤青的存在也是真实的。不论凶手究竟是男是女,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而且——” “而且什么?” 慕晴走到桌旁,将桌角上歪倒的油灯拿起来,“而且凶手跟死者熟识,通过某种方法将死者引到床边,突然下手,一举得中,令死者来不及做任何防备,只有这样,凶手才能够在身高不足的情况下,稳占上风,必操胜券。” “如此说来,这凶手岂不是跟王家村的命案有些相像?莫不是同一个人?” 本来,在慕清颜之前提到凶手个子比较矮的时候,杜颖就联想到此处,经慕清颜这么一说,杜颖更是确定。 可这又让他非常奇怪,“可两个命案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不知道。”慕清颜放下油灯。 她现在可无法回答,她没有那么神,每个问题都能知道答案。 接着,她又走向死者,在死者身上捏了捏,道,“血液已经干固,但尸身反而柔软,也就是说死者最少已经死了十八个时辰,也就是说死于前天夜里。” “前天夜里?也就是刘南山家闹鬼,众人又正在寻找刘家小姐的那段时间?”杜颖更是意外。 没想到,那个乱哄哄的夜里,在刘丙郎家正发生着凶案。 “看来这一切真的有关联。”杜颖抓住了两个命案之间的连点,虽然还不知道二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但是可以确定,它们一起发生,凶手又具有相似的特点,绝不是巧合。 “你的判断有几分把握?” 为慎重起见,杜颖又确问了一遍。 “我并不太精通验尸,但对一些表面基本的东西还是了解的,比如人死后身体的变化,在襄阳的时候曾随叔父见过案例,有个大概认识。杜同知可以等仵作赶来之后印证,只是希望仵作每句话都替死者讲明。” “既然是要填写验尸格目的东西,除非不提,提到的也不敢弄错,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杜颖知道,慕清颜是怕再有仵作像在知府大堂上对她那般糊弄应事,最后还得她自己去识别疑点。 不过知府大堂上是由贺则礼做主,而在此由他亲自盯着,决不允许出现任何马虎。 慕清颜笑笑,“再看油灯倾倒在桌上的灯油,说明油灯熄灭前还有不少灯油,若不是死者早睡之后被深夜里赶来的凶手惊醒,所以没有点燃多少灯油,或者便是凶手前半夜便赶到死者家中,作案之后打灭油灯离去,所以灯油还剩下不少。不过——” 慕清颜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瓷片,闻了闻,“还有一些酒气,这些瓷片是酒瓶摔碎的。刘丙郎遇害前应该在喝酒。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后者,凶手前半夜便赶到死者家中。” 慕清颜站起身,“而王赖子发现死者的时候,院门门栓从里反插,说明凶手不是从院门离开的,杜同知可以让人查看院墙四周,看可有凶手留下的其他痕迹。” “当然,这也是此案跟王家村命案的不同,王春英家门虚掩,是为了让人能尽快发现命案,但是刘丙郎家门反插,是不想让人尽早发现死者,也就是说不想让这条命案早些造成影响,说明两个命案中的凶手逃跑方式不同,在刘丙郎的命案中,凶手需要更多的时间藏匿。” 说完之后,慕清颜走出屋外。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村民都被差役拦着,不准随便靠近命案现场。 “里长,这刘丙郎家平时就没有人来往吗?死了快两天,现在才被发现?” 慕清颜的话一出,在场的村民就炸了锅。 “人已经死了两天?” “是不是闹鬼的那夜?难道是被鬼杀的?” “安静!”里长叱喝,待众人不敢再大声吵吵,转身对慕清颜与随后出来的杜颖道,“大人,这刘丙郎的娘子三年前病逝,又没有儿女,人懒,只知道败家,连个续弦也谈不上,三年来一直鳏居。此人偏爱喝酒,不是跑到酒馆喝酒去,就是在家里喝,几乎每次都要喝个酩酊大醉,而且每次酒醉,都会睡个不醒,只要看不到他的人,不是跑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就是在家里窝着喝酒睡觉,几天瞅不到人影也不奇怪。这回要不是王家村的王赖子跑来替皮子村的张屠户要账,恐怕还没人知道他人已经死了呢!” “是啊,是啊,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刘丙郎已经死了,否则说什么也不会进他家的门,真是够晦气!”王赖子也用力扇着手道。 慕清颜与杜颖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刘丙郎死前喝酒的推断是对的,那么凶手是前半夜到的死者家的推断也应该正确。 “刘丙郎平日与什么人交好?”杜颖问。 “你们谁回答大人问话?” 里长家不住在刘家村,细致问题上也不太了解,转身询问身后众人。 其中一个村民站出来,“小人住在凹子口上面刘家南村,只见过刘丙郎独自出入,不曾见过跟谁有往来。” “是啊,刘丙郎就是个酒鬼,也就是不会发酒疯,酒醉后便闷头睡觉,有几次,直接就在路边睡着了。这样的人谁会跟他交好?这几年,他家都被败的七七八八,又没有什么好东西招人惦记。”另一个村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