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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报复

蛇祭 临希儿 2396 2024-07-11 02:53
   透明的裂口蛇嘶嘶的鸣叫着,云婆眼疾手快撒了一把好像雄黄粉的东西上去,挣扎了不过片刻,就都耷拉着脑袋不动了。    而那大汉面色发青,发出一声像猫被踩中尾巴的怪叫,喉咙里咕噜噜的不再吐出白色的面皮和肉馅,而是一道浑浊不堪的污水,恶臭味和蛇腥味轰然散开。    周遭的食客早已被吓傻,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那人嘴里还接连不断往出吐着。    吐出的东西一团一团的,像是被扒了皮的蛇卷曲在一起。    我被眼前的场景刺激的恶心不已,别过头干呕了起来,可是从昨日开始我就没有再吃什么东西,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反倒刺激的眼泪都益出了眼眶。    白黎拍了拍我的背,无声的将我护在了他的身后。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大汉在一次次呕吐出恶臭的东西后,眼里带上恐慌祈求的神色。    “先生……先生救我……”那人倒在了地上,对着手持拉二胡的老罗喊道。    说话间只见那人舌头竟然是分叉的,话语里也夹杂着嘶嘶的声音,他一下一下的冲着老罗磕头,而蒙眼的老罗沉着脸,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你杀蛇太多,恐怕不止吃了蛇肉包子吧?怕是还吃了生蛇肉!报应到了,谁也救不了你!”云婆摇了摇头。    “救我!”那人似乎很痛苦的,抱着肚子开始不断翻滚。    我听到生吃蛇肉时胃里的酸水又是一阵止不住的闹腾。    “啊啊……”哭女张着嘴巴也不知想说些什么,就只见她走上跟前将那人的衣服掀了开来,里面竟然像是有无数条蛇在冲撞着想破肚而出,更离谱的是似乎还有一些白色的虫子在一拱一拱的动着。    覆盖了整个胸部和皮下,那人的油皮被挤压的变成了一条条白色的纹路像是起了皴的褶子。    “不好,有囊虫!”老罗拉了一声二胡道。    “没用的,发作这么快,怕是已经进入脑子里了,肚子里估计也有了什么吧,倒不如问问他谁给的那蛇肉包子。”白黎冷冷的开口。    “不管怎样,先救人!”云婆下令道,那人已经是两眼泛白,脸色涨紫,我哪里见过这种场景,本能的拿起了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白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人自己作孽太多,杀蛇无数,”顿了顿,看了眼拿莽皮二胡的老罗,“活取蛇胆,扒皮取骨,这对蛇已经很残忍了吧。他现在这样这就是蛇报复。”    我看着地上抽搐不止的人,终归觉得,那是条人命。    “白黎大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云婆着急的喊了一句。    “他的命是命,那些蛇的命就不是命吗?”白黎冰冷的语气中掺杂了些怒气,“既然是蛇报复,那我就没理由插手,他这样的就是惹了蛇怨,他之前吃了生蛇肉,早就积业过深,今日又被这蛇肉包子激化,属实就是自掘坟墓!”    我不安的捅了捅白黎的背,感觉白黎有些不开心。    “你还好吗?你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我弱弱的问。    白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云婆和小冉都开口了。”说完就走了上去,一脚踩住了那人,“小冉,站远一点拿个瓷碗接点你的血。”    我按着白黎的话乖乖做到,站到了好几米开外,将相思刀从手腕里取出,划破了手指,血液滴滴哒哒的落在了碗里。    那人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神智清醒了几分,两眼像是十几天没有吃饭的人一样冒着绿光,渴求的盯着那碗里的血,甚至还伸出手去想要抢那碗血,见挣不来压制住他的白黎,便手脚并用的想要起身。    “摁住!”老罗,持弓猛然一拉,一声长调震得我耳膜生疼生疼的。    白黎用脚一勾,踩住那人的背部,那人活像一只王八,四肢不断的在扑腾,但背上白黎的脚就似千斤鼎一般重,沉沉的压制住。    那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蛇肉还在吐出新的东西,可是那些地上已经吐出来的东西却开始蠕动起来,满满的形成一整条,刹时间好似离弦之箭一样像我这边游来。    距离我还有一米开外时,我不禁想要逃跑,那东西恶臭不已,污浊的味道隔了老远就能闻到,万一直接溅到我身上想想就觉得毛骨损然。    “别动,”白黎胸前结了几个印,“不会有事的。”    听闻此言我也只能站定,看着那团东西渐渐像我靠近,不足半米时,我闭紧了眼睛,心道死就死吧,就当自己积德行善了!    伴着二胡急转直下的音调我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那团聚拢在一起似蛇的呕吐物被四分五裂,顷刻间又全都如水一般落在地上,那股酸臭味扑鼻而来,熏的我两眼发懵,直冲天灵盖。    屋内一众人也捂住了鼻子,“将人丢出去吧,那些生蛇肉里有寄生虫一定要用大火烧掉,这里暂时不能待人了。”白黎说完就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向后院走了去。    地上那人吐完似乎清醒了过来,冲着我嘿嘿的笑着,“韩颜冉,回去吧,蛟龙大怒,二胡声笑也救不了你,你逃不掉的……”那人笑的十分渗人,“村里发大灾了……你不回去,他们都会死,全都会死……”    阴测测的话语在我耳边久久不散,又想起昨晚抬轿子的两只山猫,我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趾,阴冷可怕。    “回神。”白黎找了一处开满红色无叶花朵的凉亭坐下,然后一个搂腰将发呆的我抱在了怀里,拉着我的手找到那出伤口,不满的皱了皱眉,轻轻一抹,便不见了踪影。    其实那么多年的献祭,我早就对身上出现伤口没有那么在意了,痛感没有那么强烈时,忍忍也就过去了。    倒是这种抱小孩的动作让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只觉得耳垂烫的不行,心里的羞耻感油然而生,偷偷抬眼看了下一袭白衣的白黎。    惊觉到他也在看我,四目对视下,有些赫然发现他的眉眼生的可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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