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因吗? 肯定是有的。 要是没有原因,唐宁也不可能一昧要往里去。 “你上次进来,不是感觉阴间地府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吗?” 唐宁突然提起这个,又执意要往里走,魏允当即明白她要往里走的原因。 “引起变化的原因在里面?” 在吗? 唐宁摇了摇头。 “不确定。” 她自己也不确定,那引起阴间地府的变化,到底在不在前面。 不过…… “不过在我的感知里,这个方位的怨气,是整个阴间地府最重的。” 魏允无法分辨弄清,引起阴间地府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唐宁却在进入这里没多久,就弄明白了。 他之所以会觉得阴间地府与之前不同,是因为如今阴间地府之中弥漫的怨气,要比以往重许多。 而这突然加重的怨气,对鬼魂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澜依带着他们从那数万鬼魂头上掠过的时候,唐宁清楚感受到来,那些鬼魂身上的怨念、杀欲,远超寻常鬼魂! 虽说他们还保留着神智,但身上透逸出来的浓重怨念与杀欲,是无法作假的。 拥有那般修为的鬼魂,不可能会有那么重的怨念与杀欲,除非…… 除非他们存活的地方,有着远超寻常的怨气。 唐宁一边跟魏允做解释,一边不住打量漆黑的前方。 “我不知道阴间地府的怨气,怎么一下会变得如此浓郁,可我知道那些怨气,就是从这里面散逸出来的。” 唐宁能在嘴上,把怨气说的很轻松,不过内心此时却是处于非常凝重的状态。 怨气,又是怨气。 阴间地府的变化与怨气相关,这是唐宁没有想到的。 从去到二豆村子所在的村子开始,唐宁发现他们所遇到的一切,频频与怨气有关。 漫山怨气极重的鬼魂,收集怨气的若影,还有…… 还有莫名进入,至今不知存在于阴间地府何处,圈养着特是鬼魂的地方。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怨气有关系。 这怨气就好像一条线,把某些藏得极深,不为人知的东西,全部都给串联了起来。 而这些串联,似乎是在缝合缔造某样新的东西。 至于新东西是什么,唐宁现在还没有一点思绪。 不过她可以肯定,那不知名的存在用阴气想缔造的东西,必然十分可怕。 因为…… “先在这好好休息一下,等我恢复一些,把状态调整好,我们就马上进去。” 就算对那未知的前方再好奇,唐宁也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进入里面。 以这种状态进入其中,无疑是自寻死路。 “好好休息。” 魏允温柔的摸了摸唐宁的脑袋,轻声说道。 “有我在,他们不敢过来。” 除非是酆都大帝亲临,不然再来几个阎王,魏允都不会担心。 看到唐宁在禁区出入口之前盘膝坐下,不管是那两名阎王,还是那数万鬼魂,都有一种要被气出血的感觉。 气人! 实在是太气人了! “她就这么当着我们的面,坐下来调息恢复?” “不然呢?” “不是当着我们的面,难道这是背着我们不成?” 数万鬼魂一下又炸开锅,议论起来。 背着? 这般赤裸裸的坐下,笔挺挺的调息,怎么可能是背着! “这,这,这……” 眼见唐宁真把双眼闭上,开始调息恢复,众鬼魂嘴张了好一会,最终讷讷说道。 “这也太嚣张了吧。” 可不是嚣张嘛。 当着两名阎王的面,当着他们数万鬼魂的面,就这么大赤赤的,恍若无人的调息打坐,不是嚣张是什么? “她是不是忘了,她现在还在我们的地盘上?” 在敌人的地盘上这么嚣张的做这事,是不是不合适? “那又怎么样?” “他们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但你觉得现在有谁敢出手,敢对过去对他们做什么吗?” 没看到那两位阎王,都被悬在半空的那把红色弯刀,震慑得不敢上前吗? 那两位都不敢过去,他们这些小喽啰又有几个敢不要命,过去阻止抓人的? “那就放任他们这般调息打坐,让他们进入禁区?” 让他们越过红色弯刀过去抓人,他们肯定是不会去的。 这种明摆着是送死的行为,他们当然不会犯傻去做。 可不阻止,不抓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唐家传人调息打坐,他们又觉得憋屈得很! 就好像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强盗,在自己家中肆意妄为也就算了,还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说,这是他的地盘一样!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拿这强盗没有一丝办法! 憋屈! 实在是太憋屈了! “他们进入禁区难道不好吗?” 某些鬼魂觉得唐宁进入禁区,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们不清楚进去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危险,但无人从中生还出来,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唐家传人要是进里面,不就意味他们不用自己动手,人就能被解决掉吗? 好吗? 有鬼魂认同这个观点,有的鬼魂却是不敢苟同。 换做别的玄门弟子,他们对这观点或许不会有什么异议。 可换做唐家弟子,换做眼前的唐家传人…… 他们不敢笃定。 变数太大了。 眼前这位唐家传人身上的变数,实在是太多太大了。 人家都能以活人之身,拥有阴间地府阎王的力量。 那从禁区活着出来,对她而言,并非一件不可能的事。 在数万鬼魂不住窃窃私语的时候,第三名阎王赶过来了。 他的出现,让那数万鬼魂立即把嘴闭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来人没理会身后的数万鬼魂,径直飞到那两名阎王身旁。 凝望在禁区入口前休息的两道身影,满目不悦。 “你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让他们调息恢复?” 开口便是冷声质问,毫不客气。 “我们也想做什么,但……” 受重伤的阎王把头抬起,看向悬在半空的红色弯刀。 有那柄尸煞之气凝成的弯刀在,想要过去,不是一件易事。 起码对已经深受重伤的他而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