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同的走向
这是唯一的希望,唯一可以解释当前发生了什么事的东西。 就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他猛的用力让自己摔倒在地,身上传来的是熟悉的疼痛。 纸张的方向是反着的,没有双手他用嘴咬住一侧上扬,纸如愿翻面。 距离太近,为了方便看清,他蠕动着身体向后,终于在做了诸多努力后,他如愿以偿的阅读起上面的字。 “你好像痛的昏倒了,按照规定如果晕的太久可是会永远留在这里的,那可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我猜你肯定不想这样,所以不用谢我,我帮你补了票,还有你的伤口按照这里的规格清理了,这样就不会感到疼痛还有流血了。” “因为你进行了补票这一项业务,已自动升级为远来的客人,所以就不收取你清理伤口的费用了。” “1345号购票员为你服务,欢迎你下次再来。” 新阙用胳膊在身上摸索,果然在上衣的口袋摸到一个硬币状的物体。 他低头咬下纸的边角,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回去,回到那辆车上。 漫长的爬行中,数不清的脚从他眼前走过,有时他也会看到与他相似的人,同在地上,不一样的是虽然他们长相各异,双手都还在,每到这时,他的内心就会升起愤怒。 凭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他能做的只有无止境的往前爬。 “枯荷,枯荷,醒醒,快醒醒。” “嗯……”枯荷揉了揉眼睛,看清是云帆后,心里轻松了不少,“云帆哥,是要到站了吗,我好像睡了很久。” “枯荷,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意料之外的是云帆的表情很是郑重。 枯荷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快说。” “暗器他死了。”云帆的话犹如炸雷。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这吗?”枯荷立马看向暗器的座位,没想到那里空空荡荡,别说人了就是连件东西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暗器他去哪了。”枯荷仍是不敢置信。 “就在你睡着没多久,车突然停下了,然后暗器就像发了疯一样执意要下车,我没拦住,现在恐怕已经生死未明了。”云帆露出自责的表情。 “竟然是这样吗,不过云帆哥,你别太自责毕竟情况太特殊了,说不定暗器他还活着。”枯荷安慰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云帆点点头,他表情认真,“要不然你下去看看,万一暗器他真的还活着,你正好把他带上来。” “我?”枯荷指了指自己,目光落在窗外明显充斥着危险的道路,马上摇了摇头,“云帆哥还是算了吧,暗器他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你这么突然让我下去呀。” 枯荷狐疑的打量着云帆,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站是针对你们的关卡,我没办法帮忙。”云帆道出原因。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不想去,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一起在车上等暗器回来吧。”枯荷挽住云帆的胳膊,还是拒绝了云帆的提议。 “好,那我们就一起等他回来。”云帆的话意味深长,枯荷全然没有听出这其中的意味。 她只是靠在云帆的肩上,此时车窗外那有什么道路,全是看不清的黑暗笼罩在公交车的四周。 收好硬币,裴静走出候车室,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一阵哭声吸引,她循着声音向前,又来到了那片熟悉的地方。 牌子处,老人低头细细擦着一面铜镜,对面前因为大声宣泄而发出的哭声充耳不闻,他的注意力全然在手中的物件上。 直到他发现有人走过来,眼睛才猛的一亮。 待裴静逐渐走近,她才确认这个神情悲伤,释放着苦楚的人,正是不久前还进行过对话的新阙。 “新阙?”她试探的叫了一声。 那人晃晃头,止住哭声,艰难的与裴静对视,然后他像是支撑不住一样,又落下眼泪:“裴静……怎么是你呀……你不应该早就回去了吗?” 裴静没有说话,她蹲下身子,好与新阙平视,即使对方什么也不说,但从他目前的样子,凭空消失的两只手还有完整的右腿来看,他一定经历了许多。 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了,看来需要从别处知晓情况了,比如这个老人。 “或许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裴静向老人询问。 “小姑娘,和他们两个比你很有礼貌。”老人受用的轻点头。 “这个小伙子为了补票失去了自己的手掌,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去两只,但总之后面他来到了我这里。”老人叙述着情况。 “小姑娘,你还不清楚吧。”说到这里,老人神奇得意,“我这里是为你们这些外来人专门设置的地点,如果你们不小心在那里面丢失了一部分身体,只要来我这,和我玩一局游戏,赢了我就能拿回你的那部分身体。” 老人语气惋惜,指着新阙,“他运气不太好不仅没赢,反而搭进来一条腿,不过也不能怪我,谁让他运气不太好,其实大部分人第一局都会赢的。” “玩的人很多吗?”裴静问。 “当然,大多数人都会玩的,毕竟失去一只手或者胳膊还是很影响日常生活的。”老人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我可以玩吗?”裴静像来了兴趣。 “别玩,千万不要玩。”新阙仿佛被刺激了一样,他喊道。 “有善心的人我是很欣赏的。”老人拉长声音,“按规则来说是不行的,毕竟你不符合标准客户,但如果你愿意是可以以帮助他的名义进行游戏的,当然我先说好,每赢一次他恢复一部分身体,至于输了的话,那部分身体就要从你身上扣了。” “你可别后悔,小姑娘。” “你赢过很多次吗?”裴静又问,她的目光清澈。 “当然,我几乎很少输。”老人神情自豪。 “那真不巧。”裴静脸上满是遗憾。 “不巧什么?”就像被推着走,老人疑惑的顺着裴静的话问。 “玩游戏,我还没有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