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要下大雨了,今天的盛会看样子要泡汤了。”叶绍鼎看了看天色,沮丧地说。 果然,祭台周围开始有人把原本堆好的木柴一一清走,又走上祭台准备把七个大缸搬走。 祭台下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没过多久就减少了将近四分之一的人。 突然,一记紫红色的闪电劈开昏暗的天空,“喀喇”一声巨响,一个炸雷在祭台上响起,大缸是厚厚的塑料制成的,被炸雷一下子就劈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液体渐渐流了出来,正在台上收拾大缸的人一见,吓得连连倒退,一跤跌在了地上,借着指着大缸,声嘶力竭地喊道,“救命,里面有死人啊!” 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围了上去,已经从山坡上下来的林凌,立刻拔腿跑到祭台上,拼命分开围观的人群,挤到前面一看,立时目瞪口呆。 原来大缸的底部,居然平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他被厚厚的黑色油脂紧紧包裹着,看上去似乎朦朦胧胧的,似乎就像是睡在了油中,浑身上写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夜色越发深沉,方才的暴雨早已停歇了,只是把地上的尘土气息激了出来。 “这就是原本存放着七个大缸的地方?” “是,俞警官。”黄志成点头。 这是连家寨的公共仓库,大约有两百多平米,里面各种各样的杂物到处混放,愈发显得整个仓库杂乱不堪。 “当时这个盛油的大缸放在什么位置?”俞子琛问负责置办这次盛会的人。 那个人指了指仓库便西的一个位置说,“就在那边。” “这个大缸一直都是放在这里的?” “不是,”说到这里,那个负责人脸上也现出了一丝迷惑不解的神色,“以前一直是放在那个角落里的,只有这次我们来抬缸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大缸似乎变了位置,当时还以为是谁无意中挪动了,也没在意。” 俞子琛蹲下身来,仔细察看地面上的痕迹,路荆溪在他旁边压低声音说,“虽然凶手进行了清理,但还是能看出这个大缸曾被人拖动过。” 俞子琛点点头,“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凶手移动了这个大缸,而在于他为什么一定要移动这个缸,到底这个位置对凶手犯案来说有哪些优势。” 路荆溪环顾四周,突然向上一指,“俞sir,你看那里!” 俞子琛抬头一看,只见仓库高高的横梁上,挂着一条打着结的绳索。 路荆溪从仓库的墙角拿来一架人字梯,攀上去看了看,“俞sir,这是一般人上吊自杀才会打的绳结。” 连家寨派出所的民警帮忙现场拍照后,路荆溪把绳索从房梁上取了下来。 俞子琛抬头看着房梁,自言自语地说,“这个仓库的梁目测距离地面有三米八,死者身高大约一米八,大缸的高度为一米四,就算除去绳索的三十公分,死者的脚距离大缸也有三十公分,无论凶手还是死者,都没有办法踩着大缸在房梁上打绳结。” 俞子琛在房梁下走来走去,突然看了一眼旁边一个大约的木架子,思忖片刻,立刻把那架人字梯拿过来,顺着梯子攀了上去。 那木架子大约有四米高,俞子琛在架子上仔细察看了一番,对仰头看着他的路荆溪说,“荆溪,很明显,有人在这木架上打了绳结。” “没错,俞sir,这绳子上我发现了奇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