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生辰礼物
“他怎么样了?你怎么能去杀他呢?就算你再神智不清!你怎么能去杀他呢!”长公主推搡着失魂落魄的驸马,压抑着声音绝望地哭喊着。 “今日是我儿生辰啊,今日是我儿生辰,我在听到他喊冷喊痛,我听到他哭着说自己害怕啊。”驸马爷更是满脸痛苦,捏着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胸口。 “你就认了吧,本宫求求你了你就认了吧,不要再记得那些事情了,会遭来杀生之祸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温久默默地合上屋顶的瓦片长公主府恐怕有个惊天大秘密。 自己怕是再听下去,连人头都要保不住了。 陆叙身上的伤口,是驸马爷造成的,陆叙不肯说,是因为杀他的人是他爹。 可是驸马为什么要杀陆叙呢? 温久偶尔也有听人说起过,驸马爷常年不出门,似乎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偶尔像是患了癔症一般,说着胡话。 可公主不离不弃,始终伴他左右。 这一点温母极为满意,她觉得公主驸马情深意重,陆叙定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长公主府的恐怕尤其难念。 温久突然抬起了头,今日是陆叙生辰? 所以午时自己送他糕点之时,他原是以为自己是为他庆祝生辰 “哎呀我真是蠢。”温久猛地一敲自己的脑袋。 那他定是生气了,一定是生气了。 刚翻出公主府的她又翻了回来,陆叙生辰,却被他亲爹捅了一刀,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自己刚刚又是那样与他说话,还天之骄子呢,谁知道脱下那层伪装,这些世家贵胄到底都活成了什么样子。 她默默转回来陆叙的院子,站在屋外迟迟不肯进去。 楼伍在帮陆叙上药,但一看就是技术糟糕透顶,不然陆叙的吸气声怎么能连她都听得到呢。 她默默地推开门,陆叙肯定知道她在门外,他可是锦衣卫最警惕最凶狠的一只狼。 楼伍被吓一跳,他太专心上药了,以至于手又抖了一下。 陆叙倒吸了一口冷气,楼伍瘪了瘪嘴,又撒多了。 温久上前接过药瓶,端起来看了一下,上好的疗伤药。 自己院中也有,陆叙送的。 至于是送给师姐还是送给自己,陆叙自己知道。 她盯着那伤口叹了口气,坐在了陆叙床边。 只见他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滚落,面色苍白如纸。 “到底谁过个生辰会如此惨烈啊?” 温久小声嘀咕道。 伤口处的衣物已经被楼伍撕开,处处浸透着血迹,随着陆叙每次呼吸,都有一阵剧痛袭上来。 饶是陆叙咬紧牙关,却还是难以止息。 “痛就说痛,忍着有什么用。” 温久将陆叙的心思猜了个透,倒是一点都不顾及男子要强的颜面。 她一边轻轻抖动着药瓶,一边贴近陆叙的伤口轻轻吹着气,想尽量帮陆叙减少些痛楚。 陆叙的胸口起伏的更厉害了。 “这么疼啊?”温久皱着眉看着他,眼里有些心疼。 白日里还意气风发的陆慎司,现在竟被伤成这样。 “继续。”陆叙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 温久也不再多说,手脚麻利的帮他处理好伤口,扶着他靠在床边。 “你怎么又回来了?”陆叙看着她在一边净手,指甲还是干干净净,就如那日她拉住自己的袖子。 温久擦了擦手,转头看着他:“今日不是你生辰嘛,当然是回来帮你过生辰啦。” 陆叙一愣,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少了往日那个生人勿近的面具,陆叙此时身着白色寝衣,眉眼清淡,面带病容,看起来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你如何知道今日是我生辰?” “你以为就你会查别人啊,我自然也是有办法的。” 但我也不能告诉你我是偷听的呀,谁知道我听到的是什么? “你现在不好去外面吹风,我只开一点点窗子,你看着外面便好。” 说完温久小跑出去,将门仔仔细细地掩上。 她刚刚翻墙出去,街上正好有一个老婆婆,手里还拿着元宵节还未卖完的烟花。 可是这新年元宵都已经过了,谁又会买这烟花呢? 温久顺手就将她手上的烟花都买了下来。 一来老婆婆营生不易,能帮她减轻些许负担。 二来陆叙生辰快过了,自己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准备什么。 可她信誓旦旦地点燃自己刚买下的烟火时,这东西居然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发出了一声闷响。 温久有些尴尬,不信邪地点起了第二支。 一模一样 老婆婆,你管这叫烟花? 陆叙早已披上外衣走到窗边,看着温久在院中焦头烂额,不禁露出了笑意。 他是真的开心,也不用像往日里那样伪装克制。 温久有些气恼地插着腰,大叹了一口气。 正想着该怎么办才好。 一抬头瞥见陆叙靠在窗边眼带笑意地看着他。 看吧,都怪这燃不起来的烟火,连陆叙的脸上都有了明晃晃的笑意。 这不是嘲笑是什么? 温久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忽得抬起头,脸上泛起了一丝光亮。 突然手指迅速在空中划下一个符咒,周围的空气微微颤动了一下,随着她嘴里念出咒语。 漫天的烟花突然绽放开来,在这深夜里显得尤其盛大。 陆叙怔怔地看着这满天空的烟火,比自己在京中看的任何一次都要震撼。 它在空中绽放却不会如往日那些烟花一般马上消失,它会一簇接着一簇地绽开,直到将这黑夜覆盖。 温久站在院中,兴奋地看着头顶上的天空,几乎将黑夜变成了白天。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使用这种符咒,往日觉得除了抓鬼的符咒,其余的不学也罢。 只是前些日子翻看书籍的时候,顺便记了下来。 楼伍早就退了出去,大人的心思在他面前是藏不住的。 陆叙看着满脸笑意的温久站在院中,漫天的烟火在她脸上映出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若是能与她走完这一辈子,想来定是十分有趣。 夜色已深,有些爱意可以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