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你是为了段国华,你倒不如说是为了你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孩子?” 楚悠悠的这番话就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一个接着一个毫不犹豫狠狠的扎在了芳姐的心上,扎的她鲜血淋漓,扎得她痛不欲生。 但是楚悠悠却丝毫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揭别人伤疤,她只觉得芳姐当时的这种想法真的很自私,不仅自私,而且很荒唐。 因为她从头到尾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只不过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说是因为对段国华的感情,可是她的这种感情,却只能给对方带来枷锁和无穷无尽的烦恼。 在听了楚悠悠的质问以后,芳姐整个人忽然就愣住了。 她的脸上带着愕然的表情,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因为从头到尾,她都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哈哈哈哈……是我错了,我居然错到了现在,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芳姐忽然开始癫狂的大笑了起来,她一边笑眼角一边不停的由泪往下滑落,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子一样。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和我大哥的孩子又怎么样了?” 段国民在一旁满脸急切的问道,他伸手用力的抓着芳姐的肩膀,眉头也拧成了一团。 可是如今芳姐这副疯疯癫癫的状态,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的把故事完整的说下去了,段国民看着对方又哭又笑的折腾了 半天但却又说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面实在是着急的不行。 其实前面的那些故事都只能算是铺垫,一直听到现在,段国民才隐隐觉得马上就要到最关键的内容了。 楚悠悠现在自然也和段国民是一样的心情,故事听到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忽然就把芳姐和段国华的孩子和芳姐供奉的小孩那个雕像联系在了一起。 虽然目前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楚悠悠就是觉得很不对劲。 “怎么样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她死了,我们的女儿,她死了!段国华也死了,明明也死了,他们都死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芳姐整个人忽然就暴起了,她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的怒吼着,然后猛地从床上蹿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旁的楚悠悠和段国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见芳姐从床上跌落了下去,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窗户边。 见此情景,楚悠悠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心脏也在剧烈的跳动着,刚准备过去阻拦,可下一秒,芳姐却又忽然转移了方向。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随后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只剩下楚悠悠和段国民两个人都满脸惊愕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完蛋了!” 足足愣了得有半分钟时间,楚悠悠这才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楚悠悠忍不住喊了一声,随即,她便赶紧朝着倒在血泊里的芳姐冲了过去。 原来就在刚刚那短短的几十秒里,芳姐居然就寻了短见! 楚悠悠估摸着,对方一开始应该是想要从窗户跳下去的,但是因为外面装了防盗窗,所以芳姐见跳楼不成,干脆直接就一头撞到了门框上一了百了。 “快!快叫救护车!” 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楚悠悠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空气中,瞬间就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此时此刻,芳姐的额头上顶着一个血窟窿,脸上也糊满了鲜血,整个人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已然是一种不省人事的状态。 房门也忽然被应声踹开,原来是之前段国民吩咐马叔派来的几个负责看守的保安。 这几个人听到屋里的动静,赶紧闯了进来,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满脸是血的芳姐正倒在楚悠悠的怀里,而一旁的段国民则是一副惊恐而不知所措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两个保安也不由得面面相觑。 “是……是急救中心吗?” 段国民也顾不上说明情况,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可一张口却还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倒不是因为段国民被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了,而是因为他担心如果芳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自己的儿子可怎么办呀? 因为芳姐是整件事情唯一的一个知情人了,现在庆儿的另一条魂魄还没有下落,如果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再出了什么事,那段国民就真的要崩溃了。 楚悠悠看着芳姐额头上的伤口不断有血涌出来,她也顾不上什么脏不脏的,赶 紧伸手想要去把伤口捂住。 可结果最后她虽然蹭的满手满身都是血污,但却仍旧有血液不断的顺着楚悠悠的指缝流出来。 “来来来,用这个用这个先把伤口盖住……” 就在这时,一个保安着急忙慌的塞给了楚悠悠一块布。 而这块布就是之前堵住芳姐嘴巴的抹布,想不到如今居然还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开到了段家别墅大门口,随后又风风火火的上来了一群医护人员,大家一块七手八脚的把芳姐挪到担架上抬了出去。 楚悠悠和段国民也紧随其后,然后跟着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千算万算,他们都没算到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身旁的医护人员匆匆忙忙的给芳姐的伤口做着临时处理,楚悠悠忽然有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一些没回过神来刚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刚伸手想要去揉一揉太阳穴,结果一抬手,楚悠悠就闻到了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转眸一看,楚悠悠这才发现之前自己从芳姐伤口上粘来的那些血污,现在都已经半干在了手掌上,糊成了一片黏黏的暗红色,看得让人只感觉触目惊心。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看着自己的手,楚悠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后她又找旁边的医务人员要了点纱布和生理盐水,仔细地清理手上的血污,然后又问起了芳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