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先生，我来到日内瓦是为了……”，艾伦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就算你无法向我阐明你的任务，但是出于职业上的尊重，你也应该对我说的话有足够的重视。”　　 “当然，该做的事情我都会做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艾伦恢复了骄傲的姿态，轻轻点点头，“看来陈友贵的事你们掌握了不少内情，除了自由之门以外，莱塔毒贩又是怎么回事？”　　 “钱是万恶之源，自由之门想要的是陈友贵的钱，而陈友贵很可能是因为钱的事被莱塔毒贩杀死的。”高骏说得有些含糊其辞，“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跟莱塔毒贩交手过，今天晚上那三个人，是被自由之门的人杀的。”　　 “原来倒在地上那几个人是毒贩，这就有些奇怪了。根据fbi掌握的情报，莱塔贩毒集团的老大加西亚·桑托斯·弗洛雷斯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露面了，陈友贵的死真的跟他有关吗？”　　 高骏有些轻蔑的笑了一下，“桑托斯不露面不代表他没有在做坏事，过去二十多年你们一直在抓捕他，莱塔贩毒集团不照样将毒品源源不断地运进美国吗？”　　 “你……”，艾伦美丽的嘴巴因为愤怒而紧紧地绷了起来，“高先生，我只想跟你讨论陈友贵的事。”　　 “艾伦小姐，陈友贵的案子，我已经坦诚地向你透露了很多情报，但是如果你不能像我这样敞开心扉，恐怕我们接下来只能像真正的邻居那样，相安无事了。”　　 “我早就向你表明了来意，只是你不相信而已。”艾伦又喝了一大口酒，“感谢你为我提供的这些信息，但我还需要做一些调查核实。”　　 “当然，我相信你会的。”　　 艾伦没再顺着高骏的话茬聊下去，低头扒拉着八角形方桌上的请柬，嘴里念念有词，“高先生，看来你的社交圈子很广泛，有这么多人请你去参加酒会和晚宴。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不是你每次参加晚宴回来的路上都会遇到我。”　　 “那可太遗憾了，我本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多喝几杯呢。”　　 “高先生，这个托尔·文森特博士，你认识吗？”艾伦挑出一份请柬问道。　　 “完全没听说过。”高骏放下酒杯，把桌上的请柬收拢在一起，放到了壁炉旁的酒柜上，“艾伦小姐，已经很晚了，如果你还想跟我讨论无聊的晚宴和博士，只能再约时间了。”　　 艾伦用力“哼”了一声，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接着站起身来，“高先生，你不必对我有如此敌意，我们并不是敌人。”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高骏举杯向她示意，“谢谢你的红酒，艾伦小姐，晚安！”　　 艾伦大步走出了高骏的房间。　　 她走了之后，高骏又倒上一杯酒，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完，然后才脱掉衣服，先去洗了一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　　 夜已经很深了，卡鲁日小镇上的武器博物馆里仍然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在博物馆四层展厅里，利奥·伯纳德正训斥着面无表情的金志源。　　 这一层的展柜里摆放的展品，全是各种现代的枪支和武器设备。　　 “这一点事情都办不好，金先生，你太让我失望了！”伯纳德似乎还在努力保持着优雅，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些气急败坏，他手里挥舞着一支点燃的雪茄，愤怒的表情使他脸庞有些扭曲，鹰钩鼻也显得更加邪恶了。　　 “伯纳德先生，我早就跟您说过，这几个人是中国政府派来的特工，并不是那么好对付。”金志源低声下气地说道。　　 “特工又怎么样！金先生，你不也曾经是特工吗，而且是德国的王牌特工！当年在伊斯坦布尔的任务，你完成的就非常出色，现在带着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搞不定几个中国特工呢？”伯纳德不屑地摆摆手，嘴里吐出一阵烟雾。　　 “伯纳德先生，我当然不是惧怕他们，但是有人一直在暗中为他们提供保护，我们的行动都被这些人给阻止了，这让我们非常被动。”　　 “没有查到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吗？”　　 “还没有——不过，我认为他们应该也是中国方面派来的人。”　　 伯纳德怒不可遏的张狂起来，“马丁内斯还在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金先生，既然没查到，那就赶快去查，然后派人把他们全部干掉，绝不能再让任何人阻挠我们的计划！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挡住我们的步伐！”　　 “我马上去办！”　　 金志源转身要向外走，伯纳德又把他叫住了。　　 “金先生，”伯纳德的声音低沉下来，抬手指了指外面，“此时此刻，就有一伙中国人在外面盯着我们，他们监视我们已经有一阵子了。这些人就像影子一样，是从法国跟着我们来到日内瓦的。既然你搞不定阿尔卑斯银行那几个人，那不妨改变一下策略，从卡鲁日小镇上这几个中国人开始入手吧。我想，他们之间一定会有某种联系的。”　　 “伯纳德先生，这些人开始监视我们，就是从马丁内斯被杀之后，一定是摩洛哥的任务让我们暴露了。这么多中国特工突然出现，为了安全考虑，我认为您现在应该避一避风头，自由萨勒赫地区的事务，交给韦伯先生去处理吧。”　　 “我为了自由萨勒赫的成立，已经准备了十五年！现在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谁也没有任何退路，只有破釜沉舟了！”伯纳德狠狠地看了金志源一眼，“金先生，既然你知道局势已经非常紧急了，那就赶快去把你的事情做好！”　　 他的话音未落，一名手下匆匆跑了过来，递给伯纳德一部手机，“伯纳德先生，马斯库林的电话。”　　 “你去吧。”伯纳德对着金志源抬了抬下颚，转身接起了电话。　　 他在高大的展柜中间来回走动着，似乎是在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厉声说道：“马斯库林先生，自由之门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你放心，十天之内我一定会给你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