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却在此时传出一记低笑,“你有意思吗。” 我动作一顿,透过眼前的水雾看去。 孟钦早已偏过头,视线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清凉着上身看他,“你不是想要吗?我给你啊,我说过我愿意报恩的,这间房的浴室在哪里?听说你不能接触到有害病菌,我可以先去洗个澡,消消毒,然后你想在哪里开始都行,如果你觉得恩情一天还不完,以后你有需要了还可以给我来电话……” “够了。” 孟钦轻声打断我,侧脸仍看着旁处,“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很清楚,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哦,说了半天孟先生还是想要纯爱啊,那抱歉,我真没有,至少,我对你没有。” 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大咧咧的擦了擦脸上的泪,“那你现在还要不要……” 讲真。 特别冷。 由内而外的冷。 “把衣服穿上。” 孟钦都懒得看我,声音一同凉了下来,“演归演,别把自己糟践的那么下作不堪。” “下作不堪?” 我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流着,笑容却是异常灿烂,“这话打哪说的呢,在你面前我一向无所谓的,毕竟你是我需要服侍的贵人,脸面这个东西,从我张嘴朝你索要名贵礼物的那时起就没有了,在你面前,我一向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我也遵守着游戏规则,是你,动了真心,才搞的你自己狼狈不堪。” 孟钦没搭腔,立身站那的姿态依旧是温雅皎洁。 只是我又一次的捕捉到他手指抖了下。 疼了。 他疼了。 我笑的很得意。 当然,还有些自讨没趣。 默了会儿,我捡起衣服一件又一件的穿好。 周遭的沉闷像是要将我淹没,让人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整理好形象,我仿佛重新包裹好了自尊,对着他又鞠了一躬。 “孟钦,我也不想对你说那些难听的话,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其实我一直都很感谢你这几年的陪伴,就当我求求你,放下我吧,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我们都应该奔赴新的生活。” 我缓和着情绪,半低下头,“记得你曾跟我说过,一个人活着,要承担很多责任,你身后还有父母家人,他们比谁都担心你的安危。” 说完,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就在要拐过屏风的档口,孟钦突然道,“我们最后再打个赌吧,你要是赢了,我会彻底死心。” 脚步仓促的一停,我抿着满口的咸涩,回头看向他,“什么赌?” 孟钦朝我走了两步,逆光而站,表情有些晦暗不清,“就赌你是否在意我。” 我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在不在意的…… 事实已经摆在了明处,还用特意去打赌吗? “我指的在意是,你不会再朝我走近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 孟钦的嗓音里跃起笑意,“若是你能做到视我于无物,那么至此后,我会放你自由,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这算什么赌? 我有点迷茫,“你意思是,如果我能做到漠视你,不主动找你,不理会你,就算赢了?” “比那要简单很多,别再走近我就行,一步都不要走近。” 孟钦淡着音,莫名笑了声,“愿意赌吗?”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对劲儿,“孟钦,你该不会又想去跟谁订婚,然后……” “你只要说愿不愿意。” 孟钦浅笑着道,“应应,我也累了,麻烦你,让我死心好吗。” “行。” 我兴致缺缺的点了下头,“不过这个赌我肯定会赢的,你上次搞出的事情已经让我们全家人都草木皆兵了,现在我们家都没谁去看新闻了,所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再拿终身大事开玩笑,好歹你也是学过佛法的人,那种行为不但是对你自己人生的不负责,也是对另一个女孩子的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