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跟那大姐单独聊什么了,她对你都要十八里相送了。” 从嫂子的家里出来,我远远的一回头,夫妻俩还站在院门口朝我挥着手。 我抬手示意他们回去,转身拽了拽口罩,继续朝前走着。 “哎,你看!这大哥大嫂真敞亮,给你包了三千块的红包……” 走出事主的视线范围之内,乾安就笑着拿出红包给我看,“万应应,你这收入了不得啊,短短几天就挣了一两万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在那没话找话,鼻子堵着,嗓子眼还刺挠着,我实在没心情跟他臭贫。 乾安悻悻了几秒,见我还时不时的咳嗽,便皱了皱眉,“要不然咱们明天就回去吧,在这虽然事主多,你身体快要扛不住了。” “明天回不去。” 我吸着鼻子说道,“刚刚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明天要去趟山里,村西头的林大爷好像要不行了,他儿子请我去看看穴,提前把方子挖出来……” “葬礼主持也是你?” 我摇头,“他们知道我生病了,嗓子不太行,不用我去做礼宾,就是挖方子的时候盯一下,林大爷还得几天才能走,我也不能一直在村里等着,最后下葬定向都不用我,他们家会去请陈先生。” 乾安哦了声,和我相对沉默的走了一会儿,侧脸又看向我,“别生气了,行吗?” 我没答话,提到这茬儿心头就堵得慌。 “万应应,你想想,人家孟钦关心你还不好啊,你别那么……” 白雪折射的阳光有些晃眼,我停下脚步,虚虚的看向他,“你看我现在这副德性可不可怜?” 乾安怔了怔,“你要是不说德性那两个字,会显得你更可怜。” “我和孟钦是怎么走近的呢?” 我无奈道,“是我一次次的被他救治,被他施以援手,乾安,我对医院有阴影,孟钦对我应该也有这方面的阴影,你给他去电话一说我要遇到危险了,他一定会想到我当年那些半死不拉活的样子,你让他怎么能做到坐视不理呢?你告诉了他,就等于是道德绑架他,你明白吗?” “言重了吧!” 乾安呲了声,“我没要求他必须来,是……” “你潜台词传递出去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来,否则我会有危险,他是陪在我身边几年的朋友,既然接到了这个消息,他要是不来会不会自己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呢?” 我看着他,“乾安,要是把你和孟钦调换一下,孟钦跟你说,我可能要遇到危险,即使他又跟你讲,来不来你自愿,那你来不来看我?” “……” 乾安喉咙似被堵住,张口结舌的点头,“那你的意思是,孟钦那晚肯定是来了呗,你给他去电话求证了?” “不用求证。” 我抬脚继续朝前走着,那晚孟钦就算没有露面,他大概率也是在山脚下附近,看到了村民们四处找我,他才会帮我念经,助我快一点走出山林,其实就像乾安说的,我不太敢往这方面想,只不过当苏清歌说完孟钦旷了手术,我才笃定了几分想法,然后今天…… “我真的不懂!” 乾安憋到极致一般的看向我,“万应应,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为什么非得跟他断交呢?” “因为我越难受就越想要见到他!” 像是渴了着急喝水,饿了着急吃饭那般想见他! 寒风呼啸而过,我脑子里的那根神经也是一蹦一蹦的发跳。 仿佛有一根细细的线,崩~的断裂,带的我也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