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戚屹候还清了清嗓儿,“我不要你的承诺~不要你的永远~只要你真真切切的为我花钱~亲爱的妹夫,你听到了吗?照顾好我家小萤儿的重任,就交给你啦!” “万应应,你真挺渣。” 乾安一言难尽的看着我,“自己渣就算了,还非得把男朋友也往渣男那编排……” “行啦,你们一个个也太会泼脏水了吧!” 见我低下眼,武妹挽了挽花衬衫的袖子,单手叉腰就站了起来,“戚屹候,你能不能挑点好头,就是你最早和齐总聊完,回来后又明里暗里的说小萤儿是什么渣男思维,乾安这小子才会受到你影响,后来又听了什么广播电台,对小萤儿就开始一口一个渣男,连你刘小温都说小萤儿是渣男,来来来,我问问你们,小萤儿怎么就渣了?她除了孟钦之外勾搭过别人吗?她在外面作风不正派吗?她有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时候吗?” 屋内随之安静下来。 空气略有凝结。 “之前齐总还说,小萤儿对自己的批评总是特别犀利,什么话戳心窝子,她拿什么话骂自己,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受我们影响,我们这几年总拿最难听的话去损她,久而久之,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是特别坏的女孩子,事实上,她坏吗?” 武妹说的自己眼圈泛红,“有些玩笑我们不能开着开着自己都当真了,是,小萤儿有败气,咱不能对她好,但也不能把她的脑袋天天往下水道里按啊,以前她小,我也总喜欢去敲打她,可我刚刚坐在这里,看到的就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一个连初恋都没有过的小姑娘,你们凭什么一口一个渣!” 我身体一颤,拉了拉武妹的胳膊,“我没事儿,你别……” “让我说完!” 武妹抽回手,呼吸略有急促,“五年前小萤儿刚来,她就被我们欺负的差点没死过去,这几年她跟我们走近了,跟她说话咱们也就越来越不注意了,一开始我们开内部会议,说的是反向照顾她,只有她被我们拿话噎着了,败气才能消停……” “可有些玩笑要注意分寸和尺度,我们不能让小萤儿认为,她就是个渣女,她只不过是没有被孟钦迷得七荤八素而已,但除此之外,她对孟钦还哪里渣了,她认真学习有错吗?认真完成工作有错吗?非得张口孟钦,闭口孟钦,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你们才满意?” 武妹语气铿锵,“不见得吧,到那时候,你们兴许还会对小萤儿失望,觉得三爷收错了徒弟,一个有保质期的人还满脑子都是谈恋爱,她离死不远了吧!” 见无人应声,武妹冷笑道,“合着她怎么做都不对了,做人也够他媽难得了,在我看来,小萤儿认同孟钦心里有白月光这件事,本质和渣不渣无关,而是她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不是下来的台阶,而是一个能够得上孟钦的台阶,因为她太过在意孟钦,她才会怕自己的不完美亵渎到对方,我们不需要认同她,也不需要称赞她,只要默默支持她就好了,但有个前提,别再给她洗脑!” 砰~! 武妹朝着桌子一拍,“谁再说我妹妹是渣女,我就祝在座的诸位都遇到真正的渣女,搞清楚,小萤儿是因为什么来到的这里,她这几年间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伤害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没资格给她乱扣帽子!” 音落,武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桌面上仍是一片死寂。 我快速平复了一下情绪,没等开口,戚屹候便点燃了一根烟。 伴着升腾而起的烟雾,他低低骂了声,“这武建刚是不是被王阿美追的更年期提前了,吃错药了吧。” 说着,他走到我身旁,“小萤儿,哥没有挤兑你的意思,但武妹说的也对,很多话你知道,哥几个说的都是反话,用东爷的话讲,可不兴走心,哥也知道……” 戚屹候的眼底蒙了层阴,指尖直接捻灭了烟头,“你很难,正是因为太难,才想着……妈的!这事儿都被武建刚搞砸了!他一天可会做好人了!” 他说说自己又怒了,朝着武妹离开的方向指着,“这他媽不是开完会的集体决策吗?铆劲儿扎小萤儿,好让她能完成败家子的蜕变,只有让她的自我认知发生转变!日后才能活的不那么辛苦!结果倒好!你他媽临阵倒戈了!忒孙子了你!晚上我非得去扒你窗户玻璃!吓死你!” 我紧张够呛,唯恐他真去找武妹的茬儿,又劝了侯哥半天。 晚上我回到房间还很心神不宁,摸黑去到公司后院。 刚走到武妹小楼门口就听到客厅里传出了戚屹候的笑音。 侯哥说话的嗓门大,我靠在窗外正好能一字不落的全部接听,“武妹,还得是你们女人家的心思细腻,你要不给小萤儿纠正一下思维,她那死心眼子真就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你他媽会说话就说几句,不会说就滚,什么叫我们女人?” 武妹呲了他几句,转而道,“这事儿也是齐总提醒我的,凡事都有苗头,小萤儿对自己骂的太狠,这不是个好预兆,齐总说了,一个家里面,有唱红脸的,就得有唱白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