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叫住走廊的管教,“报告管教,我今天不能出去了吗?” 她对着我皱眉,“谁告诉你今天能出去?” “不是……我身体不舒服……” 我小心的看她,“家里人说要带我看病,不能出去看病吗?” “你哪里不舒服?又烧了吗?” 她抬手摸了下我的额头,“哦,还真有点热,你等等,我给你叫医生。” 老实讲,这里的女管教手都不糙,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场的关系,她那掌心一贴上来,就像是有谁薅拽住我脑后的头发,将我的额头朝着砂纸猛烈剐蹭,疼得我唇角直抽。 “林管教!542有点发热,你通知所里的医生来给她看看!” 她朝着铁栅栏那端的管教喊了一声,又看向我,“你先回监室吧,一会儿医生就能过来。” 见我踟蹰着不想走,她继续道,“我没有接到通知要放你出去,像你这种情况,可能要待三十七天,如果检察院不批准逮捕,同时撤销案件,终止侦查,你才有可能无罪释放。” 什么? 我眼前一黑。 进来五天了,今天是12月3号,再待下去,这个月的所有事情都要耽误了! 但我也知道没办法再跟她说什么,回身进到监室,精神也随之有些崩溃。 倒是没撒谎,医生到了就发现我正发着烧。 她怀疑我体内有炎症,给我打了退烧药还抽血去化验。 躺在床上,我直看着输液袋里的药物在软管的衔接处一滴一滴的砸下来。 那微不可闻的声音,却像能激起惊涛骇浪。 每一记浪头,都要将我吞噬,淹没。 脑中还揣着不能明说的小心思。 我想齐经理为我提交申请是需要审查时间的,今天出不去,明天总能出去。 可一等又过了三天。 这回齐经理没露面,来的只有律师。 他像来上坟的,一脸晦涩的对我讲,保外就医的申请被驳回了。 因为孟钦的代理律师又上交了新证据。 既证明了我没有重大疾病,又证明了我和孟钦没有受法律保护的关系。 前面的证据切断我保外就医的路,后面的证据又加重了我的罪责。 最坏的消息是,检方接到新证据就要延长刑侦审查时间。 到这步就看孟钦松不松口了。 他不松口我就得在这里一直等到被判刑。 离开也只不过是去个围墙更高的地界。 听律师说完我便笑了,摇晃的站起身,“他赢了。” 别说齐经理斗不过他,苏清歌不也拿他没辙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个顶个会玩聊斋,结果呢? “大小姐,齐总就是不想看您难受才没过来,但只要案件还没盖棺定论,你就有机会提前出来。” 我扯了扯唇角,“我知道,辛苦您了,回去吧。” 回到监室。 我没出息的又晕了。 所里的女医生快成我私人看护了。 她看着我快被扎成筛子的手背很是费解。 只因我的血液没查出任何问题,身体又真的弱,这种情况她也困惑。 而我只剩麻木,甚至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但不知谁帮我打通了关系,我又被换了间采光好的监室。 医生还给我开了病假条,我白天也可以躺在床上,当然,也是不得不躺。 晕的太频繁了,摔得又往往猝不及防,经常头破血流,额头都被裹上了纱布。 由于我病的太出名,路过我监室的人都会多看几眼,见我像坐月子似的躺在那,她们还小声议论,“听说她是威胁恐吓罪,就她那长相能威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