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则是伸手摸着朱橚的脸温和道：“老五，你要北伐了对吗？”　　 朱橚则是微微低头道：“是！”　　 马皇后则是依旧表情温和道：“小王那个孩子进宫就是给你送药的吧？”　　 朱橚知道这些事瞒不过马皇后的。　　 他也没有准备隐瞒下去的。　　 下意识的轻轻的点头。　　 马皇后则是依旧表情没有变化，一遍遍的摸着朱橚的脸。　　 她前所未有的正色。　　 “老五，看着娘。”　　 朱橚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马皇后道：“娘！”　　 马皇后则是满脸温和的帮朱橚整理褶皱的衣服，一边温和的开口道：“后悔吗？”　　 朱橚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但是依旧下意识的摇头。　　 马皇后微微叹气道：“若是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做这些事吗？还会重新将你的路走一遍吗？”　　 朱橚此时已经回神了。　　 整个人表情非常的坚定。　　 “娘，不管是再来一遍，十遍，百遍，您的儿子都不后悔。”　　 “依旧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马皇后看着朱橚的样子仿佛是早就有了预料一般。　　 她只是轻轻的点头。　　 轻轻的伸手就将朱橚拽起来。　　 马皇后再次认真的将朱橚的衣服整理好，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也归置好了。　　 接着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去吧！”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娘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娘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娘不怪你。”　　 “娘知道你这些年累。”　　 “去吧孩子。”　　 朱橚则是呆呆的看着马皇后红了眼眶！　　 马皇后则是一脸慈爱的微笑道：“你爹早年就经常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不是当了皇帝，而是娶了你娘和生了你们这些孩子。”　　 “这句话娘今天也要对你说。”　　 “娘这辈子最骄傲最得意的事便是有了你们这样的孩子们。”　　 “娘以你为荣。”　　 “朱家以你为荣。”　　 “大明以你为荣！”　　 朱橚则是微微点头朝着马皇后跪了下来！　　 重重的叩首！　　 “娘，儿子不孝，不能在您的膝下尽孝了！”　　 砰砰砰！　　 重重的三个头磕在地上。　　 朱橚接着站起来再也没有留恋，他果断的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马皇后则是看着朱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都没动过。　　 许久之后才回神。　　 突然就想起来几年之前在西安秦府的时候朱元璋说过的话。　　 这个娃留不住了。　　 玉儿看着马皇后的样子急忙就上来搀扶。　　 “娘娘，娘娘没事吧？”　　 马皇后则是苦涩一笑道：“小声点，待会儿重八就要回来了。”　　 “若是他知道了我身体的事又要着急了。”　　 “如今正是权力更新迭代的关键时候。”　　 “他们父子不能分心的。”　　 玉儿则是着急的都要哭了！　　 “娘娘，可是您...”　　 马皇后则是淡定的一笑道：“你去将我准备好的书信给小王送去吧！”　　 “这个孩子也不容易。”　　 “上次也是他帮着隐瞒的。”　　 “没道理最后还要牵连孩子。”　　 玉儿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流了下来！　　 “娘娘！”　　 马皇后则是十分淡定道：“玉儿，你从小就跟在本宫的身边，有些事便是不说你也知道的。”　　 “本宫在外人面前是皇后是大明的脸面。”　　 “可是回到这里的时候便是这几个孩子的母亲。”　　 “他们做什么我都看在眼里！”　　 “辛酸苦辣我都知道。”　　 “他们过的不易，我这个当娘的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说到这里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　　 “走吧，天凉了！”　　 “奴婢遵命！”　　 朱橚此时已经朝着自己小院子里去了。　　 牛海城则是有欲言又止的看着朱橚。　　 朱橚则是撇撇嘴好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是什么样子。”　　 牛海城则是低头小心道：“殿下，就让我陪着你去吧！”　　 朱橚则是微微摇头道；“家里总是要有人看着的，你不在家里看着我不放心。”　　 牛海城则是依旧固执道：“殿下，我从小便是反应要比别人慢些也迟钝些，可我不傻的。”　　 “以往不管是去哪里。”　　 “不管是殿下身在何方。”　　 “我都是在殿下身边的。”　　 “这种时候若是不能陪伴在殿下身边。”　　 “我是死都不能安心的。”　　 朱橚依旧没有开口！　　 牛海城则是苦涩一笑道：“殿下，你知道我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　　 “你拦不住我的。”　　 朱橚则是满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牛海城喟然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牛海城则是咧嘴一笑憨厚开口！　　 “橚哥儿！”　　 朱橚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家，从小便是和殿下一起长大的，我要比殿下痴长几岁的。”　　 “心中早就已经将殿下当作了自己的弟弟。”　　 “我没有家。”　　 “殿下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接着他再次笑了笑。　　 “老人都说黄泉路上颠簸。”　　 “殿下身边总是需要一个端茶倒水的不是。”　　 “这些年我做习惯了。”　　 “换成别人怕他们照顾不好殿下。”　　 “我们一起回家！”　　 朱橚则是愣了下平地落泪。　　 眼泪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的。　　 他颤抖着拍着牛海城的肩膀。　　 看着牛海城这么多年依旧干净清澈的眼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哥哥，那个有些木讷，说话不多，就爱看着自己傻笑，但是足够可靠的哥哥。　　 如今瘸了一条腿。　　 脸上也没了小时候的痕迹。　　 可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清澈纯粹。　　 一如既往的只要一眼就能让人安心。　　 他嘴角微微翘起！　　 “好，那我们就一起回家！”　　 牛海城则是重重的朝着朱橚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