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融不动,他勾动的频率更快了。 萧融:“……”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干这个。 萧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地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甫一相触,屈云灭就紧紧抓住了萧融,暖意和微痛同时传到萧融这边来,然后萧融听到屈云灭极温柔的声音响在自己耳畔,每个字都让他心里发颤。 “不要怕。” “养你到八十岁,我这辈子才能安心闭眼,不然的话,我死不瞑目。” 屈云灭鲜少……不,应该说从没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候,哪怕他们肌肤相亲也没有,不过那是因为他到了那种时候就会变成一个闷葫芦,什么话都不说,估计也不好意思说。 这种纯情的时刻大约更适合他,能让他真情流露,他紧紧握着萧融的手,萧融知道,他想让自己也说点什么。 不是随便说什么,而是给他一句明确的回应。 大约到了这种时候,他认为他们已经来到那个阶段了,就是可以互相许诺、可以私定终身的阶段。 古人就是这么麻烦,给出一颗心去,便想要长长久久、再也不分离,他们根本没有分开和换人的概念,尤其屈云灭,继承了他家的优良传统,认定一个就再也不改了。 他从未说过这些,但也不用他说,哪怕是跟屈云灭说不上几句话的卫兵,都知道他们大王不是花心薄情的人。 屈云灭望着萧融,他不急,他可以等上一整天,但不用这么长时间,很快,他就错愕地低下了头。 因为他感觉到了,萧融正在把他的手抽出去。 一开始很困难,但在屈云灭松了手上的劲以后,萧融立刻就自由了。 没有一句解释,萧融把自己两只手全都放到腿上,他垂眸望着桌沿,看来是不会出声了。 而屈云灭在呆愣了好几秒以后,他的嘴角动了两下,似乎是想抬起来,露出一个不怎么尴尬的微笑,可惜,他也做不到。…………屈云灭走了。 过了一会儿,萧融突然站起身,他又跪到床边,把底下的包袱拽了出来,越过假发、汉服、饰品等等他从现代带来的东西,在最底下,还有一沓已经用过的宣纸。 跪着有点累,萧融转身坐在地毯上,他拿着这些宣纸,一张张地看。 第一张是他记录的屈云灭性格,没一句好话。 第二张是他补充的屈云灭性格,有删改涂黑的地方,因为他发现他对屈云灭的许多印象都是偏见。 第三张上就没这么多屈云灭的内容了,因为他们已经熟悉了,所以纸上更多的都是他发泄的话语,一不高兴了,还没处去说,他就在这写一两句,多数都是在骂系统。 第四张只有一半,也是骂系统。后面就没了。…… 盯着后半张空白看了一会儿,萧融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书案旁边,蘸了一点墨水,然后在空白的地方上写。我想犹豫一下,他把笔尖重重地按下去,这两个字很快就变黑了。 重启一行,萧融又往上写。我要这回萧融犹豫的时间更长,其实后面就两个字,只是不同的两个字,有着不同的起笔,一个开头是点,一个开头是撇。 再犹豫下去墨都要干了,萧融定了定神,干脆把两种都写了上去。我要离开。我要留下。 写完以后,他还描了两个方块出来,现代社会最常见的电子选项,萧融已经熟练到看一眼就可以飞快地选,但来了古代一年半以后,他生疏了。…………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阿树朝里面喊:“郎主,张别知他们回来了。” 萧融一愣,连忙直起腰:“让他去议事厅等我!” 阿树不疑有他,乖乖哦了一声,萧融赶紧把其他的东西都收拾好,重新塞回床底下,至于那张他还在纠结的纸,他随意塞到了账本中。 屈云灭从不看这些东西,放这绝对安全。…… 萧融披上衣服,便去找张别知了,阿树有点想看看这回张别知会不会挨骂,也高高兴兴地一起看热闹去了。 唯一能在这院子里作威作福的就是阿树,他一走,剩下的就是门口的卫兵,他们会拦不相干的人,却不会拦一些特定人物,比如大王,比如宋铄。…… 宋铄还惦记着虞绍燮那个问题,他必须亲自从萧融这得到一个答案才行,进来以后才发现人不在,出门问了一声,得知萧融去找张别知了。 宋铄撇嘴,还用去找?让他过来不就完了。 罢了,既然是张别知,那萧融就不会待太久,他就在这等着吧。 宋铄一直都是个手欠的人,他连屈云灭的私人信函都敢看,更何况是萧融这边的东西,他也不在乎上面的内容,就是想看看萧融这边在忙什么。 这一翻,账册里的那张纸就掉出来了。 宋铄咦了一声,拿起来一看,发现自己看不懂。 宋铄:“……” 要是别人得皱眉,但宋铄直接眼睛一亮。 加密的啊!那我要破解看看! 简繁切换或许难得倒屈云灭,却绝对难不倒宋铄,几个呼吸不到,宋铄就已经认出来这是中原文字,只是笔画少了点。 他兴致浓厚地一句一句读,只是多数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傻逼系统吃枣药丸?啊? 带着一头雾水,他继续往下看,而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就拉平了。 盯着纸张的下半部分,宋铄看了很长时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也没惊慌,而是重新把这张纸夹好,然后走回了客人应该待的地方。 萧融走进来的时候,他诧异了一瞬:“宋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