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参与比赛的人,还有许多人过来看看,但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下笔。 能达到这个效果,不能说让萧融满意,却也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白费精力,最起码陈留的房产已经销售出去了十分之九,他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房子因为没人住而腐烂倒塌的事情了。 而在赵兴宗成功投靠了镇北军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一些士人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只要他们品性没什么问题,萧融就全部接收下来,但这些人没有赵兴宗一样的待遇,他们的落脚点基本都在官府。 等到第三道题公布的时候,外面的热闹基本就和王府无关了,因为第三题的意义不大,而镇北军也即将出发。* 萧融问:“如今收到了多少个回信?” 张别知答:“二十三个,淮水之北有十六个,南雍地界上就只有七个,还包括了建宁太守黄言炅。” 萧融:“他说没说要带多少兵马?” 张别知:“没有,他那个人吝啬又残忍,就是带了许多的兵马,也肯定是老弱病残居多,说不得还是从他们建宁附近征来的农夫与流民呢。” 萧融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黄言炅。” 张别知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姐夫告诉我的啊。” 萧融:“……” 对,他差点忘了,简峤对张别知不设防,只要不是军事机密,基本上简峤知道什么,张别知就知道什么。 难怪丹然喜欢简峤呢,他俩就是一路人。 萧融摇摇头,不止是黄言炅,旁人大约也会这么敷衍了事,这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好在这些人多数都是充当后勤部队,真正的上阵杀敌也轮不到他们,因为屈云灭根本不信任其他势力的兵马。 这二十三家响应的势力,从愿意贡献一千、到愿意贡献一万不等,淮水之北因为畏惧屈云灭,所以派出的兵马多一些,南雍基本都是敷衍,派个一两千人就算完成任务。 比较让萧融意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上党太守,他居然把上党本地的驻军全都派了过来,而且他本人没来,这是表明了要让这些驻军完全听从镇北王号令了。 另一个则是东阳王贺庭之,他只派了两千兵马,但他居然本人亲至,而且一来就在城外的大军中跟众人寒暄,不仅跟将领们寒暄,还跟将士们寒暄。 别人要是问他为什么只带这点兵马,他就一脸凄风苦雨的说自己虽然承蒙先帝恩惠,当了一个东阳王,但在实力上他和镇北王完全没法比,东阳近日连下大雨,他留了四千将士在那里帮助百姓抵御河洪,这仅剩的两千人,便是他能拿出来的所有了。 一边说他一边拭泪,堂堂东阳王混成他这个模样,他真是给武帝他老人家丢脸啊。 光卖惨还不够,他还借此提到,正因为自己带的兵马太少了,有负镇北王对他的期望,他也知道此事十分丢脸,但讨伐鲜卑是中原男儿都不能推卸的责任,他必须来,所以他才厚着脸皮加入了大家的队伍,不过为了惩罚他自己,他决定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绝不踏入陈留城一步,哪怕他身为东阳王,其实是应该进入陈留城,被镇北王奉为座上宾的。 人们被他这大义凛然的模样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连连劝他,天灾人祸又不是你的错,贵为东阳王你怎么能在城外风餐露宿呢,快进城吧,好好在城内歇脚,等即将开拔的时候再回来也不迟啊。 贺庭之一直都羞愧的摆手,在摆了三次之后,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知这件事的萧融抽了抽嘴角,他问宋铄东阳王在城中做什么,宋铄告诉他,自从进了城,他就没从百宝街广场上出去过。 他一直都在跟那些士人攀谈,言语之中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不过就是夸奖他们、然后再说说自己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做什么,可就是这种阳谋,才不好让人阻止他。 人家就是聊天而已,你们镇北军总不能小气到连这个都不让吧。 萧融的反应不大,倒是宋铄,气得直磨牙:“装腔作势的摘桃小人。” 萧融看看他,发出一声轻笑:“会装腔作势,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倒是希望大王偶尔也能装腔作势一些。” 宋铄瞥他一眼:“那你便继续希望着吧,我看大王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萧融:“…………” 其他人也在陆陆续续的赶来当中,但镇北军不会等他们,若是赶不上,那就只能到雁门关去跟他们汇合了。 萧融只暗中关注了一下东阳王带的人都有谁,又让人去旁敲侧击的问了下周椋有没有来到他身边,得知没有之后,萧融便不再关注这个人了。 东阳王的崛起条件比黄言炅苛刻,只要小皇帝还活着,他们就不用担心东阳王能成什么气候。 在文集接近尾声的时候,第三道题还是没有人答出完美的下联来,这很正常,毕竟是有千古绝对之名的对联,萧融当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故意将这道题安排在了最后,仅仅几天的时间,有些人连带有瑕疵的下联都对不上来。 萧融本以为这第三道题没什么用,结果还是有用的,因为它帮忙暴露了一些人的本性。 有人在对不出来以后,竟然恼羞成怒,说出题人是故意侮辱他们,因为上联讲的是寡妇的心情,而他们都是读过圣贤书的男人,不屑于做这种对子。 ——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就是上联,确实是个寡妇写的,但这寡妇的才华千百年来不知道吊打了多少盲目自大的读书人,果然应了那句话,败犬才会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