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外。 李世宏被喊了出来,除此之外,身旁还有长孙无忌,出来后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李丽质了。 “观音婢,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世宏诧异不已,可随即看到李丽质脸上还未擦干的泪痕,登时急了:“丽质,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丽质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没有之一,连太子都比不过,此时当然急了,上去就要拿手绢帮女儿擦。 然而,李丽质却是退了一步,抿着嘴行礼:“回父皇,没有人让儿臣受委屈。” 什么? 自己的小棉袄这是...漏风了! 李世宏心都要碎了,一般的皇帝很少讲什么亲情,可李世宏不一样,他长时间都会和长孙皇后以及自己的儿子女儿们一起吃饭,感情很好,丽质在他面前,可从来没有这么生分过! 他看得出李丽质那掩饰在平静面容下的委屈,一时间是又怒又气:“什么儿臣,闺女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丽质心里一暖,那故作生分的样子也就维持不住了,既委屈又心酸,流着泪就啜泣起来... “哎呀闺女,别哭了,你这不是要父皇的命吗?” “二哥。”长孙无忌这时候来到女儿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随即气愤道:“还问丽质呢,这不都是二哥你和大哥搞出的事?伤了丽质的心了!” “朕?” 李世宏有点懵逼,可随即他想到了一个人...徐憨子! 看闺女这架势,那织行果真是徐憨子的! 但即便如此,丽质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吧? “陛下,皇后殿下,还有殿下,这...这里面还有臣的事?” 长孙无忌懵了,就连说话的称呼也都注意上了。 “大哥,二哥,你们这次的事情做的太错了!你们是不是派兵去封了西市的织行,还把那东家给抓进了刑部大牢?” 长孙皇后为了给女儿撑腰,说的很是直接:“那织行便是丽质的产业!” “什么?真,真是闺女你的?就是你和朕说,与徐憨子搞的那个?” 李世宏人麻了,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其实之前的两番通报,他便已经心里隐隐有预感,可直到现在,他才彻底的确认! 那神奇的织行,竟然真是自己女儿搞出来的! 之前李丽质和他说那织行有多神奇,有多能挣钱,他都觉得不太可能,万万没想到是真的! “闺女啊,不哭,不哭,父皇不知道啊,这是之前朝堂上议事,父皇听说了这个织行,心里好奇就去看看,谁知道下面人会错了意,把事情给闹大了。” 李世宏来到女儿身旁陪着笑说着:“父皇现在就下令,叫人把那憨子给放出来,再把织行给解封了。” “不愧是朕的闺女,就是不一样,能给皇室挣大钱了,而且朕听说这织行出产的布匹质量好价格便宜,惠及天下百姓,这是朕的闺女代替朕,给天下百姓谋福祉了,朕也是沾了闺女的光。” “哎,你说说,父皇怎么就查到自己头上去了,这事儿闹得!” 一旁的长孙无忌也松了口气,他虽身为国戚,权柄滔天,但为人还是小心的,他可不希望掺和到这事里,得罪了皇后和李丽质。 不出意外,李丽质要不了多久就要嫁过来了,可别把这事儿给搞黄了。 因此,李世宏相当于是一己之力把锅给背了过去,不免让他这个做臣子的感动,也上前道:“殿下,陛下其实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是臣觉得那织行生意太好,搅的长安其他织行都倒闭了,才提议让人去查的,没想到闹出这种误会。” 李丽质纤手擦着眼角,又委屈又奇怪:“父皇真的是误会了吗?” “当然是误会了!” 李世宏觉得很奇怪:“若不是误会了,朕还能对自己闺女下手不成?” “二哥,丽质是觉得你不相信她,之前劝她和那徐牧保持距离无果,这次就胡乱下手了,就连大哥的进言,丽质也有些误会了。” 长孙皇后乐呵呵的打圆场,同时也说出真正的原因:“倒也不怪丽质会误会,本宫听了都误会了,大哥二哥你们关系好,之前丽质这丫头和冲儿的婚事也基本要定了,这时候突然冒出这件事,又是大哥进言,又是二哥你拍板的,本宫还听说那叫徐牧的还被禁军给打了,关进了大牢,谁听了这事,不叫人会多想。” “原本是一件喜事,丽质也没有意见的,可叫你们这么一闹,再怎么好的事也变了味了。” “什么?” 李世宏和长孙无忌都蒙了! 李世宏有些麻了,原来如此,女儿以为他干涉她的婚事,担心她和徐牧走的近,就出手把徐牧给抓了! 难怪自己的小棉袄都和自己疏离了! 偏偏,这一切还真都是误会,李世宏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闺女啊,父皇和你保证,绝对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父皇原本为你定下婚事,就是为了你过的好,再加上你舅舅这里知根知底,亲上加亲,怎么会强迫你,朕怎么忍心干出这样的事情。” 李世宏急忙解释。 一旁的长孙无忌十分懵逼,毕竟谁是徐憨子,李丽质怎么跑去和别人合伙做生意了,皇帝劝竟然还没劝下来,难道李丽质喜欢上那个徐憨子了?进而,觉得他这个当舅舅的打击报复,把人给弄进去了? 这,他可简直是冤枉的不得了! 但聪慧的头脑让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关不好过,他得撇清干系才行,最起码不能让李丽质对他这个舅舅有成见了,于是也急忙作保:“是啊殿下,若殿下不信,臣恳请陛下将满朝文武都喊来,再把记注官给找来,让他把之前上朝时的话,都拿来给殿下看。” 记注官是负责记录皇帝日常生活,一言一行的,上朝自然有记录。 李丽质摇了摇头,闹的那么大,她还见不见人了:“舅舅,不用了,我相信你和父皇。” 二人都松了口气,可长孙无忌心里却生起了些危机感,也不知道这个事情闹出来,会不会让冲儿和丽质的婚事出什么差错,他可是听出来了,丽质还有些半信半疑的... 一定得警惕! 这个徐牧,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他长孙无忌没想到,朝堂上随便一个进言,竟然被闹到这种地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