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前方发现大批人马。” 胡广带着人刚走没多远,就接到了斥候的汇报。 “大批人马?” 胡广皱着眉头道:“哪里来的人马?” “扬州。” 斥候说:“旗帜上打着一个大大的扬字,同时还有一面旗帜上写着石字。” “应该是扬州指挥司兵马总管石陵的队伍。” “他们来干什么?” 胡广好奇道。 “还能干什么呢?自然是想趁着陈同和陛下两败俱伤之际,渔翁得利呗。” 一旁的白三冷笑道:“胡州牧,你能想到这点,别的州牧大人自然也能想到这点。” “谁都想过去分一杯羹。” “即便坐不上那个位置,但最起码也能落得个营救陛下之名吧?” “就算陛下身亡,他们也能落得个帮助陈同之名。” “未来说不定能挂着从龙之臣的旗号呢。” “那我们呢?” 胡广略显不甘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逃开吗?” “不。” 白三摇头,“咱们埋伏石陵。” “啊?!” 胡广大惊,“这是为何?” “石陵跟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胡广不解道:“而且荆州和扬州水路互通,彼此多有合作,咱们埋伏他们,这不是闹僵吗?” “真那样的话,以后我们这边的船只还能进入扬州吗?” “我的州牧大人啊,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考虑船只能不能进入扬州的事情?” 白三急切道:“你想想看,我们这次来豫州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 胡广不敢说了。 之前能说,是因为他觉得有希望夺下那个位置。 可眼下,别说夺那个位置了。 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都是问题。 “我们出战了,还战败了。” 白三没管他,继续道:“最起码,咱们营救陛下之名就不好再被纠正过来。” “即便回到荆州,也没有别的功绩。” “一旦陛下腾出手来,恐怕第一个就会对付我们。” “所以,咱们要立功。” “要把名声扭转过来。” “至少要让陛下觉得,咱们来豫州就是要救驾,并非要渔翁得利。” “怎么扭转?” 胡广问。 “之前没有什么机会,但现在有了。” 白三笑着说:“石陵带队来豫州,很明显,他们也想渔翁得利,就算不想,也必须要让他们想。” “咱们埋伏他们,不说全歼吧,至少要把他们打退吧。” “夏泉守申城,咱们就做申城外围的屏障。” “小的相信,这边发生的事情,定能传到夏泉的耳中,他再传到陛下耳中,咱们身上的罪名也就洗脱了。” “以后安安稳稳的待在荆州当个荆州牧,何乐而不为呢?” “好,就这么干。” 胡广听的眼睛都开始放光,拍着马下令,“来人,传令,咱们埋伏在四周,打石陵个措手不及。” 说是埋伏,其实就是把人手分派出去,隐藏在周围的草丛里面,树林里面,山沟子里面。 再派一部精锐绕道而行,待敌人中埋伏逃走之后,伺机反杀回来。 前后夹击,重创敌人。 当然,这些都是胡广和白三的预想。 石陵又不是傻子。 胡广能提前安排好斥候,石陵自然也能。 甚至说,石陵安排的斥候比胡广安排的还要多。 在胡广冲到申城城门下时,石陵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只是笑而不语。 这次去豫州,虽是奉了扬州州牧之命。 但石陵心中清楚,他不能那么干。 夺皇位? 想都不能想。 毕竟京城还有一个柳家呢。 柳家一门三将军。 哪怕柳梦茹身亡,柳定北待在京城,成了无将士的光杆将领,但柳家还有还有一个柳传雄呢。 边关守将。 手中有兵力十万之余。 一旦陛下把他传唤回来,谁能抵挡? 所以石陵并不想争夺皇位,他只是想去豫州救驾。 能救陛下脱离危险,他就是有功之臣。 加官进爵封赏银都有可能。 另外一个方面,他带兵进入豫州,也彰显了扬州的忠心。 “攻打豫州?也只有胡广这个傻子能想得出来。” 得知胡广对申城动兵,石陵心中不屑的冷笑。 “都多少年的事情了?现在竟然还一直把大未王朝有你们胡家的半壁江山,真是搞笑。” “也就是陛下没有腾出手来。” “否则的话,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你胡广。” “灭你九族都很正常。” 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有斥候传来信息,说胡广战败。 “哈哈哈。” 石陵大笑起来,“败的好。” “竟敢直接对申城动手,他不败谁败。” “咦,不对啊。” 紧跟着,石陵就想到了什么,疑惑道:“申城有很多守兵吗?” “据我所知,那边的人手不都逃走了吗?” “连城主都带着家眷逃之夭夭了,还有什么人能战胜胡广的六万大军呢?” “是一个叫夏泉的人。” 斥候说:“听他说,好像是陛下特封的骠骑大将军。” “至于城内有多少兵马根本就打探不到。” “但这次夏泉出战,带出来两万兵马,想来城中至少也有三万兵马。” “怎么会这么多人手?” 石陵警惕起来。 豫州王陈同叛变,肯定会把整个豫州的兵马汇聚到一起跟陛下对抗。 如此情况,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在申城? 还是说叛乱解除了? “再探,再报。” 石陵吩咐道。 继续携带着兵马慢悠悠的前行,不多久,就传来胡广战败,撤兵的消息,再然后,就跟他们快要碰头了。 再然后…… “报。” “石指挥司,荆州的人手分散了。” “四周藏了一部分,还有一些精锐提前出行,绕到了咱们后方。” “呵呵,想埋伏我?” 石陵冷笑一声,“门都没有。” “来人,听令……” 随着石陵下达一道道指令,扬州的兵马也在快速发生着改变。 不多时,两军相遇了。 “前方之人是谁?为何要挡老夫的去路?” 石陵率先开口发问。 “呵呵,石陵,你身为扬州的指挥司兵马总管,竟然在没有朝廷调令的情况下私自携带兵马离开扬州,你这是造反之行为。” “人人得而诛之。” 胡广上来就给对方扣了一盆子脏屎,“上,除掉这群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