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麻九做证,这下能狠狠宰冯家一笔。 这么多年冯家可没少做恶事。 不知道贪墨了多少银子呢。 虽然也有孝敬,可比起冯家贪墨的那些,自己收的微不足道。 更何况,如今正是用银子的时候。 黄丰年翻看着属下呈上来的证词,上面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写的非常详细,后面还有麻九的签字画押。 有了这些,冯家想狡辩都难。 供词看完后,黄丰年发现下面还有一页,便顺手翻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这,这……” 黄丰年有些慌了,这上面可是清楚的写着他指使麻九做的那些龌龊勾当。 传出去,不但官帽保不住,他的脑袋也可能要搬家啊。 对,麻九。 只要麻九矢口否认,他就能减轻一些罪责。 便道:“麻九呢?” “带他上来。” 有衙役从板车上把麻九抬到了堂内。 赵平再次开口,“启禀县老爷,麻九袭杀草民不成,反被草民击杀,如今不过是一具尸体。” “他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可主使人冯家父子仍旧逍遥法外,请县老爷为草民做主,严惩冯家父子。” 死了? 黄丰年心思也活络起来。 死无对证,他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很多。 只要能摆平赵平,他便能高枕无忧。 而赵平的诉求很简单,严惩冯家父子。 这跟他不谋而合。 斟酌一二,黄丰年拍板道:“麻九本就是云安县的泼皮,欺男霸女,无恶不做,臭名昭著。” “如今遭了天谴,罪有应得。” “赵先生不畏强权,勇斗恶霸,为民除害,赏银五十两。” 听到这话,外面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杀了麻九,非但无罪,竟然还能获得赏银?” “早知道如此,我就出手了。” “你有那个胆子吗?听说麻九欺凌了你妻子,你就在旁边看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放屁,他只是在我家床榻上休息,让我跟贱内伺候着他,并没有欺凌我妻子。” “呵呵呵……” “县老爷明断是非,是青天大老爷啊。” “我倒是觉得赵先生杀麻九为我们除害,才是真正的英雄,以后但凡他有所差遣,我定当遵从。” “我也遵从,他除掉麻九,我们开铺子也能少交一部分费用。” “就是,就是,我也遵从赵先生。” 外面围观的群众,从先前的羡慕到最后的表态,几乎全部投向了赵平那边。 黄丰年趁势道:“大家先安静一下,本官接着宣判。” “冯家父子指使泼皮麻九行凶,证据确凿,按大未律令,主使人冯正初,冯俊仁刺配充军,冯家余者,男的脱籍为奴,卖到牙行,女的送去教坊司,永世为娼。” “来人,去冯家逮捕冯正初和冯俊仁。” “退堂。” 黄丰年一拍惊堂木,宣布退堂。 跟着起身走向赵平,老远就伸出双手,笑呵呵的说:“赵先生,你杀了麻九,为民除害,是我们云安县的大英雄。” “本官意欲请赵先生到府内吃个便饭,还请赏光。” “多谢黄县令邀请,草民正有此意。” 赵平顺水推舟,领着李虎跟随黄丰年一起去了内院。 县衙和县府是连着的,有后门,能直接入内。 内院别有洞天。 亭台楼榭坐落有致,中间还有一个大池塘。 池塘里面种着莲花,仍旧盛开着。 里面甚至还养着大鲤鱼,有丫鬟在桥边喂食。 叽叽喳喳说着悄悄话。 真奢侈啊! 凭黄丰年的俸禄哪能住这么好的宅院,都是贪墨的银子啊。 不过也没有言明。 通过回廊,赵平和李虎被领到一个厅房内。 有丫鬟奉上茶水。 黄丰年立刻就把她们赶了出去,然后看向李虎。 赵平会意,立马笑着说:“黄县令,李虎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他绝对不会传出去。” “那我就直说了。” 黄丰年点点头,开门见山道:“赵先生,你抄了麻九的家吗?” “没有。” 赵平说:“我都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怎么抄啊?” “只是他行刺我,被我反杀而已。” “再说,他是罪犯,罪大恶极,所有家产都非正当手段获取,理应充公,由官府去抄没。” “哈哈哈,说的好。” 黄丰年大笑道。 麻九在云安县经营那么多年,跟历任县令,以及云安县各个富户都有来往,腰包很鼓。 赵平说充公,其实就是在白白给他送银子啊。 这态度让黄丰年非常满意。 但还有些不放心,便继续问,“赵先生,那文书呢?” “文书?什么文书?” 赵平装傻充愣。 “就是你在堂上呈给我的那份信件。” “你说那个啊?我是在麻九身上搜出来的,看到有黄县令的名字,还以为是写给你的书信,就和供词一起给了黄县令。” 赵平继续装不知,甚至还反问道:“莫非那上面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麻九只是一个泼皮,能有什么机密的事情。” 黄丰年矢口否认,“不过是本官下令规劝他改邪归正的一些话,无关紧要。” “哦,原来如此啊。” 赵平装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感叹道:“我还以为上面记录着冯家的一些龌龊勾当,打算再告他们一次呢。” “额!” 黄丰年意外道:“冯家都已经被抄家了,冯正初和冯俊仁父子也要被刺配充军,你还不满意吗?” “怎么满意?” 赵平声音也抬高了很多,盯着黄丰年。 “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