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联络之后,常栋迅速做出了响应。 因此,张泽并没有等待多久就迎来了这位将军大人。 早前便得到招呼,因此熊大志也好,花弋也罢,包括向小婉都退了下去。 不过在进入病房之前,常栋却多看了向小婉两眼。 虽然王海等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 张炜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公公,是一个失去了某些正常男性功能的太监。 正因如此,从最初听说向小婉和张炜之间的绯闻开始,他就有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可毕竟古往今来,不少太监都有养宠姬的癖好,所以他没有多问。 虽然忍住了好奇,但好奇却一直都存在。 即便掩饰得很好,可真正面对向小婉的时候,常栋还是隐晦地把那份好奇表现了出来。 对他那份瞟向向小婉的眼神,张泽自然是注意到了。 只不过嘛,就算张泽再如何聪明,也没法看穿这一刻他眼神中的意味儿。 进入病房后,常栋迅速收拾好脸色,板着脸问道:“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张泽并未特意做什么隐瞒,把刚才柳文浩到访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常栋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那家伙几个意思?” “不知道,但我担心,他或许已经对我的身份起疑!” “不可能!”常栋摇头,语气笃定,“‘张公公’思过所在的龙泉宫一直都被羽林卫牢牢封锁,绝不可能有人知道‘张公公’其实不在宫内。” “万一羽林卫内就有柳家安插的钉子呢?”张泽小声道。 “你这是在侮辱老贺还是侮辱陛下?”常栋眉头紧蹙,面色不善。 “先别激动,我只是在陈述一种潜在的可能。退一万步来讲,对一个连总管都不是的太监的临时居所如此严防死守,难道不可疑吗?”张泽尴尬一笑,赶紧解释道。 闻言,常栋狠狠一怔,嗫嚅着嘴唇,半晌没有吱声。 好一会儿,才听他道:“有点道理,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需要你带我进宫,无论如何也得让人亲眼看到,张公公其实还活着。” 后半句,张泽故意用了一种开玩笑的口吻。 遗憾的是,现在的常栋真心笑不出来。 “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进宫?”说着,常栋又扭头看了眼外面那轮明晃晃的日头,“而且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当别人都是瞎子、傻子不成!” “所以才请将军帮忙嘛。追捕刺客也一整天了,是时候有点成果了!” 张泽神秘一笑,看得常栋却心里发毛,总有种莫名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什么打算?” 面对询问,张泽利落地吐出了一个地址。 带着满腔疑惑,常栋亲自带人朝那个地址赶去。 到了地头,直接被待在那里的人给看傻了眼。 毕竟沈尚书府上的管家,在京城多少是有些名气的。 而且,和沈府管家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沈尚书培养的亲卫。 那一瞬间,常栋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废话没有多问,直接让手下把本就被捆束的沈府管家一行全数拿下,并且在随后,直接押往皇宫。 如此一来,要捎上张泽这么个病号,自然就方便多了。 毕竟刺客的身份要暂时保密,当然得正大光明地替其套上头套啊什么的。 被罩住了脑袋,谁还知道,张泽其实就混在那群被抓的刺客中间? 总之,张泽成功靠着常栋的掩护和自己的脑子,混进了皇宫。 但虎贲军成功逮到刺客的消息也在同一时间传开。 聚焦在虎贲军和皇宫之上的目光骤然变得多了。 张泽却没有立刻往镜天宫去,而是悄悄溜回了龙泉宫。 这一番折腾,累得本就虚弱的他是气喘吁吁、冷汗潺潺。 好在龙泉宫此时没人看到他的窘态,所以他能无视形象地来进行休息。 一口气还没完全缓过来,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这声吆喝,张泽心神微震,面色却隐隐泛苦,郁闷嘀咕:“她怎么来了?” 现在的他只想暂时先歇口气,可没有心情来应付皇后。 可对方却没有给他更多吐槽的时间,便独自推开殿门走入。 厚重门板发出嘎吱声响的那一刻,叶紫薇打入殿内的目光就锁定了张泽。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张泽不得不拖着伤躯,跪地问安。 见状,叶紫薇赶紧一步跨入门中,抬手去扶。 “快快免礼!” 她眼底的担忧都快溢出眼眶了,全然没有去避讳随行内官们的视线。 “这女人不是一向挺谨慎的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鲁莽了?” 张泽拧着眉头,并未顺势起身,更忍不住在心头一通嘀咕。 “谢娘娘!”嘴上说完,他强行撑着身子站起。 “你的……”开口的同时,叶紫薇的目光迅速扫向他的胸口。 “娘娘百忙之中,今日怎会得暇来奴才这里?思过期限未至,奴才未及打理,失礼之处,请娘娘恕罪!”张泽急声打断,并特意退了两步,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 一抹失落在脸上划过,好在这会儿的叶紫薇也已经醒过神来。 “你家小弟遇刺重伤一事,你可听说了?” “回娘娘,昨日陛下就已派人告知,并格外开恩,许奴才出宫探望,但……” 说到这里,张泽故意顿了一顿,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但奴才犯错在先,陛下只罚奴才闭门思过已是恩情深重,罚期结束前,奴才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深吸口气,他又补充道:“更何况,小炜的伤情听说在经过太医的诊治后已经趋于稳定,且并无性命之虞,我就不去给他添乱了!” 说着这话,他故意在脸上挤出了一抹担忧表情。 并且故意让门外的那群宫女、太监,乃至羽林卫都看得真切。 “你呀,怎就这么犟呢,若不出宫看看,岂不故意逗人闲话?”叶紫薇叹道。 “外人之言有何要紧?奴才只求问心无愧!更何况,奴才被罚这么长时间,小炜不也没有为我分过心吗。同样效忠陛下的他,必然会理解我的!” 张泽却是一副一本正经的口吻,趁机还对宋天表了番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