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认清形势,张泽把银牙一咬。 随后,他左手手腕翻转,祭出几枚银针夹于指缝。 然后就着左拳,朝对方轰来的右拳迎上。 咚的一声闷响,双拳交触。 张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噔噔,再稳住身子,他迅速用余角扫向左手。 此时,被他夹在左手指缝的一应银针,居然全都断了。 见此一幕,张泽的眼皮子狠狠一抖。 再撇眼,目光直接打向对方的右手,细心打量。 他实在搞不懂,一个人的拳头怎么会比金属还硬。 银针被叫做银针是因为颜色,但并非纯银打造,而是用钢铁打造的! 来人居然可以直接捶断钢铁,这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倒不是说这些银针就多经捶,但毕竟他是拿尖端捅向对方的拳头的。 可银针没捅进对方的拳头不说,反而全被折断了! 张泽实在想不通,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眯着眼睛,他看得十分认真,终于慢慢觉出了不对。 因为,对方手背皮肤的颜色,居然比脖子还白。 “那家伙,手上有东西!” 心有明悟,他再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前与此人交手时的感觉。 “对了,刚才我那一刀劈落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微的铿然之音!” 刀锋如果是砍在肉上,显然是不会有那种声响的。 这更说明,来人手上套了东西,且那东西韧性极佳,延展性极强,硬度应该也不差! “不管那是什么,能挡下我刚刚那一击,都能算得一件宝贝!” 想通这点,张泽心头的郁闷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激动。 “那双手套,爷要了!” 心头暗道,他立刻收拾好心情,扬声一道大喝:“再来!” 说完,他扔掉那把捡来的大刀,就着一双肉拳扑了上去。 “呵呵,你这是多想不通,才会想和我拼拳脚啊!” 来人看他扔掉武器,脸上的不屑变得更加浓郁,甚至还专门做了嘲讽。 “趁现在还笑得出来,你就尽情笑吧,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而张泽练的是《太极阴阳诀》,和太极拳简直是绝配,所以不觉得自己会输。 毕竟对方的拳法,显然走的是刚猛路子。 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本就是他的强项。 不过,对方显然对自己的拳法也有着十足的信心。 “怕就怕,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看我不一拳锤爆你的脑袋!” 说完,来人也掠身扑了上来,且来势比张泽的去势还疾。 出拳瞬间,甚至还利用上了那一份强大的冲势。 也因,袭来的拳风也似乎得到了加成,几乎在瞬间就将张泽完全涵盖。 “哼!”张泽不屑冷哼,马步一沉,右臂猛扬。 一记掌刀抹过,强势在对方的悍然拳势上开出了个缺口。 然后,以那处缺口为中心,张泽展开了和对方的一场贴身肉搏。 对战之初,来人便在攻击中携了雷霆之势。 可渐渐地,来人凶狠的脸色悄然变了,变得迷惑,变得郁闷。 因为,他感觉自己雷霆万钧的拳头,根本就是捶在了棉花上。 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来人的攻击节奏逐渐混乱。 而张泽并没有急着还击,依旧保持着防守姿态。 对手无疑是个强敌,所以只是乱了节奏还不够,他得让对方陷入自己的节奏。 只有这样,他才能稳稳地拿下对手。 这就好比温水煮青蛙,得先把对方放进锅里,然后才能慢慢地去加大火势。 “对就是这样,跟着我的节奏走就对了!” 当自己逐渐在对战中取得主导权,张泽的心情悄然一松。 但对方却不是吃素的,很快便隐约觉察到了不妙。 蓦然间,来人换拳为掌,并突然停下攻势,改成防守姿态。 不止手上的动作变了,那家伙脚下也没闲着,试图撤出战圈。 “还是小看了这货!”张泽的反应也相当不慢。 随对手的招法大改,他也由防守姿态,改成了进攻姿态。 总之,铁了心不让对方脱出战圈。 “说你嫩,还不承认,我不过稍露破绽,你还真就上钩了!” 一看张泽的拳法突然变得刚猛,来人不止没慌,反而勾唇讥诮。 下一瞬,他就沉下下盘,然后用力在地上一跺。 船板狠狠一震,他则再次将掌法换回拳法,并朝着张泽轰来的拳头径直迎上。 看其模样,显然是打算与张泽硬拼一记。 毕竟经过这番对战,他已察觉,自己的内力是比张泽更强的。 “给我去死!”拳出,声落。 可他什么都算到了,唯独低估了张泽的身法。 这不,就在他的拳头即将擂中张泽攻出的拳头的那一刻,却突然失去了目标。 与此同时,张泽身子前倾,拧身下沉。 在避开对方的拳头后,贴着对方伸展的胳膊,从对方臂下往对方胸前逼近。 来人迅速回神,准备抡臂下砸。 可这个念头刚起,他便感觉胳膊一麻。 与此同时,张泽攀住他的胳膊,用力上撑。 借力一蹭,脑袋贴在对手右臂外侧上移,如毒蛇探头,瞬间逼近对方脖颈。 等张泽的脑袋再从对手的脖子附近挪开,对方脖子上却已多了根银针。 “你……” 双目大睁,来人浑身僵硬,直挺挺地往后栽倒。 嗫嚅着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最终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我这招叫‘龙之吻’,虽然对一个男人使,让我稍微觉得有那么点恶心,不过能赢就行!”张泽悠悠蹲下身子,伸手在对方脸上拍了两下。 “对了,刚才是谁说要锤爆我的脑袋来着?” 说话间,张泽还在对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你那么暴力,所以不会锤爆你的脑袋,不过从现在开始,你的血液会持续逆流,并陆续汇聚于心脏,直到心脏被撑爆!” 边说,张泽一边用手点在对方的胸膛。 他兀自戏谑,可这会儿,躺在地上的那歹徒已然七窍流血,早没了听觉。 嘴角一撇,张泽兴致大减,扭头扫向这歹徒的手掌。 近了,他终于看清,在这歹徒手上套着的,乃是一双薄如蝉翼的透明手套。 “这,难道是千年冰蚕丝所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