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来势迅疾,在被察觉之时,已经近在眼前。 铿铿两声,贺统领率先将袭向宋天的两枚利矢斩落,匆匆转身,朝叶紫薇一侧冲去。 但显然,真等他去救,已经是来不及了。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张泽从旁滑至叶紫薇身前,长臂强抡。 灌满内力的拳头,狠狠轰出,试图将飞来的利箭轰落。 但他显然低估了箭势之威。 拳头刚刚触及箭竿,就被抹出了一条血口。 但他顾不得疼痛,强行聚力,沉臂下摁。 当那声叮咚声起,危机才算勉强解除。 来不及关心叶紫薇半句,他凛然抬头,往箭矢飞来的方向瞥去。 此时,羽林卫也终于回过神来,将宋天和叶紫薇团团护住。 “快,送陛下和诸位娘娘回宫!”贺统领扬声喝道。 祭祀会场并不在皇宫之内,而被设在先帝在位时便专门建造的千秋楼。 那里也是石国大部分祭祀的举办之地。 在羽林卫的护卫下,宋天及皇后、皇妃浩浩汤汤地朝皇宫退去。 与此同时,虎贲军已经在皇城之中,开始搜捕刺客。 自然,张泽也被裹在人群之中,稀里糊涂地就回了皇宫。 他不是没想过趁机逃走,可此时皇城已然戒严。 没办法,他只能随大流而动。 好在,回宫的路上,没再发生别的什么意外。 可即便如此,宋天的那张脸依旧阴沉如水。 回到皇宫的第一时间,她便把礼部一群官员叫了过来。 千秋楼一共六座副楼,之前倒塌的乃是第三楼——麒麟阁。 好端端的高楼突然坍塌,礼部自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除此之外,负责这次祭祀期间护卫工作的虎贲军,也难辞其咎。 张泽可没闲心思去担心别人,回到龙泉宫后,翻出纱布,打算处理一下伤口。 叶紫薇紧跟着赶到,先一步将药膏找出。 “别动!” 看他居然还在拿那只伤手乱碰乱摸,叶紫薇严厉道。 然后,不管他乐不乐意,叶紫薇把他的手给禁锢了起来。 再然后,细心地帮忙清晰并包扎了伤口。 “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伤口处理完毕,叶紫薇仰头笑道。 “那个,我还真没想过。”张泽勾唇苦笑,“反应过来前,我就已经到你面前了。 “那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叶紫薇的音量突低。 “不知道,或许吧。”张泽摇摇脑袋,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是他不会说好听的,而是有些话说出口太假,反而显得虚伪。 而且就算说了,也糊弄不住眼前这个精明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诚实了?” “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张泽反问。 “嗯?”叶紫薇没怎么听懂。 “心长在自己胸膛,糊弄不了的!”张泽突然一副深情模样。 叶紫薇被弄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 “如此另类的甜言蜜语,我还是第一次听呢,不过我喜欢!” 说着,她仰头凑了上去,嘟唇啄在张泽的脸颊。 她是浅尝辄止,张泽却意犹未尽! 这一刻,他们甚至能看到对方脸上颤动的汗毛,还能看到对方眼里那个清晰的自己! 再然后,两张脸越凑越近,呼吸则变得越来越急。 眼看就要把持不住,突有一阵脚步声响在殿外。 张泽立刻把脸缩回,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未多时,李玉禾叩响房门。 “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好,本宫知道了!”叶紫薇说完,缓步而去。 李玉禾却没有一起离开。 “李公公还有吩咐?”张泽装出一脸和气,含笑询问。 李玉禾没有立刻回话,抬手冲着门外一拍。 未多时,便见一队羽林卫挟着一个头套麻袋的男人进来。 “这什么意思?” 张泽嘴皮子一抽,完全看不懂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陛下口谕,让公公你负责审问此囚,最迟明日一早得有个结果!” “他是……”张泽嘴皮子再抽,指着那麻袋男问道。 李玉禾却没再解释,示意手下把麻袋男扔下,然后率众而去。 留下张泽傻愣愣地杵在原地,半晌才缓步往麻袋男靠去。 “看你身上的都是新伤,应该刚落网不久。” 蛮横地撕开麻袋男身上的破碎衣衫,张泽兀自说道。 确定过对方的伤势,他才揭开对方头上的麻袋。 然后,便有一口血痰奔他脸上飞来。 好在张泽眼疾手快,用手里的麻袋把那口血痰挡了下来。 “你个死太监,有种的就把我放开,爷爷保证打爆你的狗头!” “死到临头还敢与我叫嚣,我是真不知道该佩服你的骨气,还是该嘲笑你的愚蠢!” “你才蠢嗯,你们家最聪明的就是猪圈里的猪!” 明明已是阶下之囚,但对方丝毫没有要求饶的打算,甚至还梗着脖子与张泽对骂。 “有种的就和老子单挑,输了不用你动手,老子即刻自裁!” 骂完之后,对方还不忘出言挑衅。 张泽并没有给予回应,只是眯着眼睛,冷眼看着他。 “就知道你不敢!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男人都算不上的死太监!” 久没得到回应,那囚徒重重一声冷哼,高声讽刺道。 “讲够了吗?”沉默许久的张泽,突然开口。 随后,他熟练地取出一套银针,并当场把对方剥了个干净。 “友情提醒一下,待会儿记得把牙关咬紧了!” 缓缓抽出一根银针,张泽脸上挂着一抹邪异的笑。 话音落定,他便把那根银针刺了出去。 紧接着,囚徒满脸狰狞,浑身扭曲,嘴里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很佩服你的骨气,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一百零八道大餐,这只是第一道!” 说着,张泽捏着针尾捻动。 囚徒已然挺倒在地,犹如犯了羊癫疯一样,不住抽搐着。 “滋味如何?”张泽勾唇。 “你,你不得好死!”那囚徒艰难抬头,咬牙诅咒。 “我将来会怎么死,就不劳你关心了,但你怎么死,得我说了算!” 说话间,张泽利落地取出了第二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