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想将靴子倒扣过来,见到两位夫人的神情后,他们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随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将手伸进了自己的靴子,很快,两人都脸色大变。 因为两人都摸到了一进东西。 虽说他们此刻看不到这件东西是什么,但是对于两人来说,却是无比熟悉。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们各自回家之后,都将这间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夫人! 这两个官差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银票竟然又回到了他们的靴子里。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再让郭云召以及那些百姓看自己的靴子了。 不过,这时候他们却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一旁的郭云召却是淡淡说道:“两位,你们再想想清楚,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长沟镇,在长沟镇见到了什么!” “我们……” 这时候,这两个官差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面对郭云召的咄咄逼人,两人只能看向了堂上的司马宁。 司马宁这时候也只能脸色一沉,朝着那郭云召说道:“是本官在审案,不是你在审案,你休得多言!” 随后,这司马宁又朝着那两个官差冷冷说道:“既然你们两人的夫人来了,想必家中有事,你们可先退下!” 这两个官差听了之后如蒙大赦,立刻想要带着自己的夫人退下。 可就在两人刚要把靴子穿上的时候,那郭云召却是眼疾手快,只见他直接上前抢过了两人的靴子,说道:“两位既然有事,那就先将靴子留下!” “你!” 见到郭云召如此,两人就要上前来抢靴子。 可是,郭云召在见到两人冲上来的时候,却是将手中的靴子转了个方向,靴口朝下。 两人见状大急。 因为如此的话,里面的银票恐怕立刻就要掉下来了。 若是这时候银票掉下来,那他们就很难解释了。 毕竟,五十两银子可是他们几年的俸银。 而且,附近有不少百姓都认识这两个官差,知道这两人可都不是省钱的主。 所以,若是这五十两银票真的从他们的靴子里掉出来的话,恐怕就连司马宁都要头疼了。 不过,郭云召在将靴口朝下的时候,他的手也同时抓紧了靴口,如此一来,里面就算有东西,一时半会也掉不出来。 而这时候,那两个官差却是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郭云召听了,却只是淡淡说道:“我只想让两位告诉大人,还有外面的百姓,你们昨日究竟见到了什么!” 两人听了,却是只能再次看向了司马宁。 司马宁依旧阴沉着脸,只见他看着这两个手下,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这两人便冷声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时候,这两人却是只能换了说辞! 此刻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两人在长沟镇办完差事之后,听说元康堂那边出事了,所以才赶了过去。 而等他们到了元康堂的时候,却只是见到宏掌柜半坐在地上。 不过,他们并没有见到郭云召动手。 而且,包括他们在内,也同样没有跟郭云召动手! 听到两人这么说,郭云召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这两人却是朝着郭云召冷声说道:“可以把靴子还给我们了吗?” 只见郭云召轻笑了两声之后,再次将这两只靴子拿正。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将这两只靴子还给这两个官差,而是朝着堂上的那位师爷问道:“敢问这位师爷,可曾将这两位差官刚才所言记下?” “这……” 这位师爷显然没有想到郭云召会突然朝他问话。 此人身为刑名师爷,对于公堂上各人所言都会一一记录,同时还需签字画押。 若是日后证实有人在公堂上胡言乱语,衙门也会依照大梁律法,将其定罪。 而这些证供便是将他们定罪的证据。 而且,按照大梁的律法,师爷不光要将原告、被告以及那些人证所言一一记录,就连官员所言以及他们下的命令也都需要一一记录在案,以备查询。 例如他们问了那些问题,有没有动用什么刑具等等。 不过,对于一些贪官酷吏来说,这师爷无非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甚至还有的师爷,他们在一些贪官酷吏的手下,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帮凶! 在这些官员们的威严之下,师爷们根本就不敢将对那些官员不利之词记录下来,甚至就算是一些官员动用了刑具,将人打得遍体鳞伤,那些师爷也只敢些未曾动用刑具。 而济宁县的这位师爷也同样如此。 在这里,他不过是司马宁的一件工具罢了。 因此,在郭云召问他话的时候,这位师爷根本就不敢做主,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司马宁。 而对于司马宁来说,此刻的他对郭云召可是无比的痛恨。 因为郭云召来老这么一出,日后自己想在这证供上做手脚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司马宁转念一想,就算是这两个官差不能指证郭云召,似乎对于这件案子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管怎么样,五千两银子已经到了他们的手上。 尽管在这之前,司马宁想着若是能利用宏秀先的伤多讹诈一笔银子固然是好事。 不过,如今看来却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昨日,他已经从那两个官差的口中得知,眼前此人极有可能会武功。 若是将此人逼急了,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 而且,那位郡主钦差才离开没几天,若是传到她的耳朵里,那就麻烦了。 因此,尽管司马宁也想多捞些银子,可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至于那宏秀先,这次他也能分到不少银子,而那些银子也足够将他的伤治个十次八次了。 因此,在想通此处之后,司马宁也立刻朝着那位师爷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签字画押!” 师爷听了之后不敢拖延,立刻将两人刚才的供词送到了两个官差的面前。 既然司马宁都发话了,这两个官差自然也不敢多言,立刻在他们的证供上签字画押。 就在两人签了字画了押,那个师爷正准备将这两份证供拿回来的时候,那司马宁却是给这个师爷使了个眼色,让他将这两份证供给郭云召过目,免得他又有什么不满! 郭云召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细看,便笑着说道:“不必了,多谢大人!” 随后,郭云召才笑着将两只靴子还给了这两个官差。 这两个官差也知道自己这次未必能保住这五十两银子,而且,恐怕也难逃司马宁的责罚。 因此,在恶狠狠的瞪了郭云召一眼之后,两人便带着他们的夫人退了下去。 其实,在百姓之中也有不少聪明人,堂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们也都明白了几分,知道刚才那两个官差必然是有什么把柄在在郭云召的手里。 因为在这之前,那宏秀先还信誓旦旦的说这两个官差能替他们证明,是郭云召无端打伤了他们。 而这两个官差在上堂的时候,也的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才片刻的功夫,这两人就被郭云召逼的下了堂。 事实上,此刻在宏秀先的心中,他对于司马宁多少也有些抱怨。 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之前他们从陈安晏那里得来的五千两银子,司马宁可以分得三千两。 尽管司马宁并不是很满意这个数目,但是在宏秀先看来,司马宁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分到三千两,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谋划,再加上自己还受了伤,却只能分到两千两。 除此之外,自己还得分给其他人,所以算下来,自己也就能分到一千两左右。 特别是在想到,昨日他们来到衙门之后,这司马宁竟然还想坐地起价,让自己多受了不少罪。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既然那郭云召已经将他们带到了衙门,那就如他所愿,立刻升堂。 反正在这之前他们都已经商议好了对策,如今唯一变数就是这郭云召竟然对宏秀先动了手。 因此,他们还能利用这个机会再从陈安晏他们身上讹诈一笔银子。 按照宏秀先所知,陈安晏他们身上至少还有五千两银子。 而在司马宁得知这宏秀先想要利用他受伤一事,多讹一笔银子的时候,却提出了要分走其中的八成。 也就是若是能再得五千两,那司马宁就要分走四千两。 宏秀先听了自然不肯。 按照他的想法,倒是能再分两千两给司马宁,毕竟自己想要这五千两赔偿,多少还是得倚仗司马宁。 可是四千两跟两千两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宏秀先自然无法接受。 而那司马宁见到宏秀先竟然要违背自己的意思,心中也十分不满。 在他看来,既然都已经到了衙门,那这间案子便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因此,自己想要多少全凭自己的意思。 于是,他并没有立刻升堂,而是下令等明日一早再升堂。 其实,宏秀先也知道,这是司马宁故意想要自己好看。 对于他们来说,都知道像这样的案子最好还是不要惊动太多的百姓。 而郭云召在带着宏秀先他们来到衙门的时候,尽管也惊动了附近的一些百姓,但那个时候已经快是傍晚,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回去了。 所以,若是在这个时候升堂,来看热闹的百姓应该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