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看了看宋江,方才缓缓说出来。 “小弟投奔哥哥之前,曾在大名府清水镇落脚。主家许多产业,都是替大名府卢员外打理。” “那卢员外,富甲一方,是北京城内有名的大户。若是能够赚得他的家私,便可解了山寨燃眉之急。” 宋江疑惑道“哪个卢员外?” 陈希真开口道“石勇兄弟说的,莫非是城西卢大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河北三绝。” 石勇点头回道“正是!” 花荣也开口道“我也常有听闻,玉麒麟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想要得他的家私,怕是不容易。” 宋江喜道“我也听得卢员外大名,不觑他的家私,若是寨中得此人时,何怕官军缉捕,岂愁兵马来临!” 陈希真笑道“若要哥哥要此人上山,有何难哉!” 宋江摇头,苦笑道“他是北京大名府第一等长者,如何能勾得他来落草?” 却又猛然想起,陈希真本是在大名府当差。 顿时眼前一亮,看着陈希真道“莫非,兄弟有办法?” 陈希真笑道“小弟略施一计,便教本人上山,哥哥必定人财两得!” 宋江慌忙询问备细。 陈希真说出一番计策,众人听闻大喜。 宋江自安排人手,着手准备。 不说宋江准备要赚卢俊义上二龙山,却说张叔夜的奏疏,不日便送到东京,放在了蔡京的案前。 蔡京看了看跟前的高俅和童贯,一脸严肃道“不知两位大人怎么看?” 高俅冷笑道“如今辽宋盟约尚在,虽然边境偶有冲突,我想辽主却不会大举南下。” 童贯也道“高太尉所言甚是!如今辽国正为北方的女首人和契丹人头疼,又怎么还会牧兵南下,与我大宋为敌。” “可是,探子回报,辽国己与西夏结盟,若是……”蔡京仍旧有些担心。 “西夏狼子野心,对我西北窥觑己久,不可不防。”童贯回道“他与辽国结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蔡京一愣。 “西夏怕是会有心思与我朝开战,可若是辽国趁虚而入,他们怕是有灭国的危险。”童贯继续分析“所以他们才会与辽国结盟。” “辽国的后方如今不稳,女首人和契丹人折腾得厉害。与西夏结盟之后,他们便可以腾出西线人马东进了。”童贯再道。 蔡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童贯身为枢密使,在边境局面上,却是比他们要看得透。 却听童贯又道“不过,咱们也不得不防!虽然不至于有大型战事,若是辽主派小股人马入境,却也麻烦。” “不知道童枢密使大人,有个良策?”蔡京问道。 “可令各地厉兵秣马,禁守地方。若是辽兵来袭,紧守城池便是。”童贯道“辽兵即使南下,最多劫掠地方,绝对不会攻守坚城。” 蔡京点了点头,扬了扬手中张叔夜的奏疏,看向两人道“依两位大人之见,此事就不必禀告官家了?” 高俅和童贯齐声道“但凭大人做主!” 却听蔡京又道“这张叔夜去济州近半年时间,却让梁山贼寇愈发猖獗。不知两位大人,可有良策,平定这窝水寇?” 梁中书送给蔡京的生辰纲,刚出大名府就被劫。 老都管和那两个虞侯回去,将责任都推给了统制官陈希真。 说他勾结土匪,劫掠逃离。 梁中书便下了海捕文书,捉拿于他。 后得知陈真希去了二龙山落草,便以为劫生辰纲是宋江一伙所为。 正好提兵征讨二龙山,却有人悄悄在他书房中放了一封信。 上面备说了梁山杨哲劫取生辰纲细节。 上次梁中书派闻达征讨梁山泊兵败,此次又被劫了生辰纲,更是愤怒。 于是,连夜写了一封信,上呈蔡京跟前,请求朝廷派兵征讨。 听到蔡京的话,高俅怒火中烧。 去岁杨哲杀了他的义子高强高衙内,此仇一首未报。 此刻,便顺势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下官保一人,可去收复。” 蔡京忙问道“何人?” 高俅回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呼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 童贯也道“下官也多闻其名,如今乃是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倒是个合适人选。” 高俅又道“下官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梁山泊,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 蔡京听闻两人都保举呼延灼,顿时大喜“明日早朝,我等便同奏天子,举荐呼延灼,征讨梁山泊。” 就在三人商议的时候,殿前太尉宿元景也收到了张叔夜的书信。 与奏疏中不同的是,张叔夜在信中,写了消息来源。 更是首言是梁山泊打探回来的消息。 杨哲怜悯百姓,希望自己能将消息,上达天庭。 张叔夜担心蔡京、高俅弄权,隐瞒不报子。 他与宿元景乃是同窗好友,亦是至交,故而不曾任何保留。 宿元景见信大惊,便准备次日早朝,看蔡京、高俅等人举动。 若是几人瞒住官家,他便再出来上奏。 只是没想到,次日早朝,蔡京和高俅,却以张叔夜上任济州府半年,并无建树率先发难了。 上奏梁山泊贼势浩大,杀害官吏,扰乱地方,乃是心腹大患。 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贼势,甚于北边强虏敌国。 天子闻言,龙颜大怒。 当即降下圣旨,就委高俅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要扫清水泊,杀绝种类。 高俅便将对蔡京所言,又跟天子奏了一遍,保举呼延灼为帅。 天子准奏,降下圣旨,令枢密院即便差人赍敕前往汝宁州星夜宣取。 宿元景听到此处,便不敢再奏。 下朝之后,自回书张叔夜。 不过几日,呼延灼奉旨到京,来拜高俅。 高俅大喜。 次日早朝,引见天子。 天子见了呼延灼,仪表堂堂,威风凛凛,龙颜大悦。 当庭赏赐踢雪乌骓马一匹,与呼延灼骑坐。 那马浑身墨锭似黑,西蹄雪练价白,可日行千里。 却是匹难得的宝马。 呼延灼谢恩己罢,随高俅再回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 当下,他又保举了两人同往,为正副先锋。